靳铃儿悲痛欲绝,望着医生质问道:“你不是来自京城的名医吗?怎么连这点小病都看不了!”
医生听了都快哭了:“我就一毛脚医生,哪是什么名医啊。我家诊所离这也就五六百米。看个跌打损伤还可以,哪能看得了这种病啊。我猜可能是急性心脏病,现在送去……”
靳铃儿再如何单纯,也明白了事情的问题所在,抬起头红着眼睛,死死地瞪着弟弟。
有生以来,她第一次觉得这个弟弟,实在是荒唐的过分!
“靳洛,你老实交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靳洛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当下老老实实道:“姐,都是我不好。我,我……我欠了人家一笔赌债。现如今利滚利已经滚到两千万了。那老板说如果三天内不把钱凑齐了,就……就要剁我的手啊。我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的。”
“妈要是有什么事情,我绝不原谅你!”靳铃儿一把推开靳洛,就要扶着母亲起来。
这时,一只手臂扶住了靳铃儿的身体,杨巡温和的面容映入眼帘:“来不及了。就地治疗吧。”
“老公……”看到杨巡,靳铃儿眼泪夺眶而出,“对不起……呜呜!”
“没事。我看看妈的情况。”杨巡笑着,伸手抹去靳铃儿脸上的泪水,“小心哭成大花脸。”
说着,几人将张秀芳抬上床,杨巡摸着对方虚弱的脉搏,送了口气:“还有救。铃儿你去我们房间,把我那个眼镜盒拿来。”
靳铃儿擦擦眼泪,飞快地跑回卧室,拿来了杨巡那个很厚很沉的眼镜盒。
杨巡打开眼镜盒,几人这才发现眼镜盒里别有洞天,竟然再盒盖上方有一个小夹层。夹层里,细细密密的插着许多银针。
“银针扎穴?”大胡子医生看着杨巡的举动,有些震惊,猜到了他的目的。
毕竟开着诊所,他还算是有一点眼力的,当即皱眉道:“银针扎穴固然能够刺激脉搏跳动,但如今已经耽搁太久了,怕是回春无力。”
靳洛狠狠地瞪着大胡子:“费朔你给我闭嘴!什么都不会的垃圾,还敢自称医生!”
被叫做费朔的大胡子讪讪一笑:“这要是物以类聚,不然靳大少怎么会找上我的?”
靳洛一窒,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这时只见杨巡取出三支细长无比的银针,缓缓在张秀芳胸前施针,细长的针尾在他的运转之下,以极高的频率疯狂颤抖着。
接着之间杨旭吐气开声,轻轻一拍张秀芳后背,三只银针“嗖”地弹射而出,射入一旁的墙壁之内。
一声悠长的呼吸,从张秀芳口鼻吐出。
在几人惊喜的注视之中,张秀芳幽幽转醒过来。
“妈!”靳铃儿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再次夺眶而出,就连靳洛,也是激动的擦了擦眼角。
“我刚刚,是不是昏过去了。”张秀芳摸着脑袋,后脑勺有些疼。
“是啊,妈。你突然就心脏骤停昏倒了,要不是杨巡救了你,恐怕就……”靳铃儿没有说下去,那个后果实在太可怕了。
张秀芳闻言也是一阵后怕,随即也知道了事情的真想,气的她差点又再晕过去,指着靳洛的鼻子大骂道:“你个臭小子!这次的事情,你自己想办法吧!别想再从我这里骗到一分钱!我死也不会给你的!”
看着突然就生龙活虎,好像没事人一样的张秀芳。一旁的费朔,已经被眼前的情形给惊呆了。
他无比确定,张秀芳之前的状况,是急性心脏病的症状,这样的急症,在没有医疗条件的情况下,就是必死无疑。
而眼下,这个杨帆竟然只用三支银针,就把一个必死的病人,从阎王爷手里给拉了回来!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如此高明的医术!?
而一旁的靳洛,也是目光灼灼地望着杨帆的银针盒子。当他发现费朔这个大胡子,也是目光火热的盯着杨巡的时候,顿时一个激灵醒悟过来:这老小子怕是想要投食!这不行,姐夫这一身医术,必须得是我的!
当即,靳洛挥着手将这个三流大夫赶出了家门,至于之前和对方说好的分成事情,自然是一毛都没有了。
偷奸耍滑可是靳大少的看家本领,没有告这家伙无证经营,已经算他有良心的了。
回到客厅,靳洛见杨巡正收拾着银针盒子,立刻腆着脸走了过去:“姐夫。原来你家还是个医生世家啊。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
“早告诉你,那就不装病骗我们了是吧。”杨巡没好气地道。
“看你这话说的。我要是早知道你有这么一门神术,我肯定拜你为师,好好学医,到时候几针下去,再难治的病我也给它根治了,那金钱还不滚滚而来啊。”靳洛自来熟地和杨巡吹嘘着,展望着美好的将来。
杨巡没有理会,起身就要往卧室走。
靳洛连忙一把拉住杨巡手臂,哀求道:“姐夫,让我跟你学医吧。我也想有一技之长。”
杨巡忙不迭道:“别!您老只要乖乖的不整什么幺蛾子,我就谢天谢地了。”
医术可不是闹着玩的,学的好了固然是神医妙手,可若是学个半吊子,那只会害人害己。学医首重医德,杨巡可看不出靳洛有什么医德。
然而靳洛求不来,不代表别人求不来啊。这小舅子眼珠子一转,直接回屋去找靳铃儿去了。
果然,几分钟后,靳铃儿就面色为难地回到了卧室里,看着正在收拾的杨巡,犹豫道:“老公,求你个事儿呗。”
杨巡脸一板:“免谈!他不是这块料!”
“你就让他试试吧。他小时候是笨,但其实只是开窍晚。是那种大器晚成的类型。说不定他天赋就挺好呢。”靳铃儿说着弟弟教她的话,自己都觉得脸上燥得慌。
杨巡不为所动。
一咬牙,靳铃儿也是豁出去了,悄悄关了房门,然后红着脸就凑到了杨巡面前。
“你就教他两手针术,只要不害人就行了。大不了,我让你拿针扎我。”
说话间,靳铃儿凑到杨巡耳边,咬着耳朵添了两个字:“大针。”
杨巡哭笑不得:“靳铃儿,你太过分了!”
“咦?老公你不想吗?”
“去去去,把那混小子给我叫进来!看我今晚不扎死你!”
居然敢管那个叫大针,老子那还是铁杵呢知道吗。
晚上扎死你!
等得了消息的靳洛进了房间,杨巡已经板着脸将一排银针摆在了面前,同时,面色严肃的问对方道:“靳洛,银针之术非同小可,你学会之前,千万不要随便给人施针,知道吗?”
“姐夫你放心,我肯定不乱给外人用。”靳洛笑嘻嘻的坐下来,满口答应。
杨巡无奈,也不好再说什么,当即教了靳洛最简单的入门皮毛针法,属于那种扎错了也没大事的针法。
靳洛专心的学着,却听杨巡问他道:“你欠债的那人,是什么来头知道吗?”
靳氏集团如今正在关键时期,杨巡可不想在这种时候出现变数。若是影响了和苏尼集团的后续合作,只怕集团就真的翻身无望了。
“哦。那人啊……你放心吧。没多大事,我能解决的。”靳洛看着手中银针,目光闪烁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