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已至,丝绦拂堤,飘柳万绦绿如海,处处洋溢着温馨的气息。草长莺飞,奏响着和谐的旋律,演绎着动人的画面!
三月的物既无声又有型地昭示着,在鸣啭的黄鹂声中,在含苞的迎春花中,在缠绵的春雨丝中,在飘扬的柳丝条中,到处在召唤着春天的来临!
若是论起青阳城何处春意正浓,除了那一条春水,再无他物!
冰雪解冻,万物复苏,岚风拂过,水面波涛粼粼。
茵绿的岸边,一群白衣眺首远望,一尘不染,仿佛诗仙下凡般如梦如幻。
唯一不协调之处便是那末尾眉头不展的少年,虽生的俊朗无比,却一身麻衣,唉声叹气。
采风就是在河边上吹风啊?都一把老骨头了,不怕着凉啊?吃狗肉火锅不香吗?非要来遭这个罪?
幕天一脸懵逼的看着前面众人一副陶醉无比的模样,越发不解起来,一拍前方的学长,问道,“老王,你喝酒了?”
王姓少年看了一眼最前方的院长,实在是不好发作,只得当作没有听见,自顾自的走着。
幕天自然不可能放过他,继续问道,“既然没喝酒,摇头晃脑作甚?羊癫疯?”
王姓书生忍不了了,“放肆!此等良辰美景只应天上有,我等凡夫俗子难得一见,对心胸对意境都有着极大的提升,自然流连忘返!你这乡野村夫怎么会懂?”
哥从小看到大呢!城里人就是矫情!幕天撇了撇嘴,懒得理会对方,正打算悄悄溜走,就听见院长大喊一声,“幕天!幕天!你死哪儿去了!”
“来了来了!春节才过去不久,也不知道忌讳!”幕天小声嘀咕起来,站在院长旁边,不解的问道,“开饭了?”
院长白了他一眼,问道,“此等旷世美景,实在是难得!你有没有什么感悟?”
幕天点点头,哦了一声,“有点冷!狗肉火锅驱寒!”
众人都轻笑起来,杜荣秋见状朝院长行了个大礼,笑道,“院长大人,既然是旷世美景,我等何不坐下细品,赋诗几首,岂不妙哉?”
“嗯~”院长半眯着眼,点了点头,说道,“幕天,你先来!”
“我不会啊,字都没认全呢!”幕天哭丧着脸,见院长恶狠狠的盯着自己,只得贼头贼脑四下看了看,眼睛一亮,“我有个好主意!咱一人一句,我先来!嗯~岸边一群鹅~”
众人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幕天也有些得意,看,《三字经》是三字,《大学》是四字,自己现在已经能自创五个字的诗了,这进步很大啊!
“哎哟我去!放手!疼!”幕天一把护着耳朵,好不容易挣脱了院长的魔爪,气愤异常的说道,“你拧我耳朵做什么!”
院长胡子都被吹的飘了起来,一指杜荣秋,“你来!”
杜荣秋看着幕天,眼泪都下来了,老弟啊,你把我害惨了,这玩意儿怎么往下接?
有着小先生称号的他自然有些本事,很快便回过神来,“嘘声赶落河!王兄你来!”
王姓少年一脸懵逼,疯狂抓头,“落河捉鹅医肚饿~下一个!”
院长大人已然疯了,“混账东西!老夫是让你们重新赋诗!”
杜荣秋眼泪真下来了,若是得罪了院长,即使自己爹的城主,怕是日后在书苑的日子也不太好过啊!幕天坑煞我也!
他心思极其敏锐,顷刻间便想到了应对方法,朝院长大人一行礼,说道,“民间有种赋诗的方法,号称先抑后扬,学生不才,这才斗胆一试,毕竟幕天学弟号称小天才……”
见院长大人的脸色缓和了些,杜荣秋脑海翻腾,眼睛一亮,“有了,最后一句,腹中吞天和!”
院长嗯了一声,“岸边一群鹅,嘘声赶落河,落河捉鹅医肚饿,腹中吞天和!意境虽然一般般,也没有起到附雅脱俗的作用,但时间紧迫,却是难为你了!”
杜荣秋长舒一口气。
话音刚落院长又呵斥起来,“幕天啊幕天,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成何体统!你虽过目不忘,但具体行文用典还需多向师兄们请教!”
幕天极其不悦,“我说不来吧,你非让我来!这天丑班的学长我又不认识!”
“混账东西!这次采风过后不就认识了吗?”
眼见幕天还要继续说什么,杜荣秋赶忙站了起来,笑道,“幕老弟若是不嫌弃,到我这儿来坐!”
幕天摇摇头,“还是算了吧,杜兄你学富五车,我就不凑热闹啦,你们玩你们的,我先走啦,拜拜!”
说完也不给院长反应的机会,一个健步,消失在了众人眼中。
杜荣秋直勾勾的看着幕天离去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阴霾,随后看了看院长,毕恭毕敬的说道,“院长大人,幕天学弟虽有些跳脱,但才来书苑不久,行事自然乖张了些,若是能静下心来,日后成就必在我之上。大人莫气!”
幕天越想越气,天丑班的学长他原本就不太熟悉,杜荣秋乃城主之子,自己又不好结交。原本指着这次采风院长老头儿能露两手,增加些自己的书卷气息,不成想这糟老头子竟然让自己作诗!
此时冯知礼郭贤文怕是将狗肉火锅汤汁都喝尽了!
河水在阳光下闪动着细碎的鳞纹,经久不衰。幕天一边漫无目的在河岸上走着一边斜眼瞟了瞟,总感觉里面有什么东西!
……
城外春意盎然,城内热火如荼!
城主府内,一位男子傲然而立,目光凌冽,直视远方。
男子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颇有雄狮之威!
“报!”
身披铠甲的护卫慌忙冲了进来,半跪在地上,来不及喘气,匆匆说道,“大人,属下惭愧,无法打探出来人具体身份!”
“哦?”男子眉头一皱,问道,“不急,你先喘匀了再说,具体几人,相貌服饰如何?”
护卫继续答道,“大人,来者共计五人,一主四仆,满身戎装,但并非军方,修为奇高!我等数十人刚禀明了城主交代的来意就被他们打翻在地!最怪异的是为首之人虽未动手,但只瞪了属下一眼,属下便……便再也生不出和他纠缠的意图!”
男子眉头依旧紧锁,不再理会半跪在地的护卫,来会踱步,喃喃自语,“莫非他修炼出了真气?不对,此等高手不是军人便在朝廷之中,我好歹乃一城之主,若他是庙堂之人,没道理将护卫殴打一番啊!”
“土匪?那就更不可能了,且不说如今匪患尽数被除,即使是余孽,断无敢同护卫动手的可能!而且对方呆在原地不动,怕是在等着什么!”
“奇了怪了!又不是土匪,也不是军人或者庙堂之人,除此之外还能是谁呢?莫非……”
男子突然脸色一变,慌忙问道,“你可有见过他们身上挂着的玉牌?就是……就是那种黑色的,上面写着数字的那种?”
护卫眯眼思索了一番,随后惊呼道,“没错!我并未动手,因而看的仔细些,的确有一人腰间带着牌子,上面好像写着五十二!”
“快!传我命令,这五人无论做些什么,切勿阻拦,若是进了城,即刻报上来!记住!千万别试着跟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