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苗长青眯着眼威胁道,自觉高高在上,在这儿陵丰县城,还没把谁放在眼里过。
“你是谁,跟我有关系吗?”安姐在围观群众看来完全是,一个小丫头天真无邪,不谙世事的模样。只有苗长青看到了她眼中嘲讽。
“你!”苗长青气结,指着眼前的小不点儿,说不出话来。
“难不成公子想狐假虎威?仗势欺人?来欺负我一小孩子?”安姐张大嘴巴吃惊道,方才恍然大悟过来,连连后退几步,才停下来。
围观众人实在看不下去,一个大男人欺负一小女娃子。
“这位公子,你看你也好好的,就饶了小丫头吧。”
“是啊!人都被你吓坏了。”
“一看你就不是普通人,但也不能随便欺负人啊!”
……
苗长青看着围观的众人对他指指点点,面色铁青,简直气的要吐血,怎么他倒成了仗势欺人的恶霸了。自己才是被撞的人,磕头认错不对吗?
“哎!公子实在对不起,我被公子故意撞了,也不该说公子的不是,谁叫我帮了被公子从高楼推下,还没死成的人呢?但是我不能见死不救啊!家人常教导我要做个好人,我想着做好人不就是,看到别人有难,就该出手帮忙吗?难道我错了?今天刚好这么多人,大家伙儿说说,要是错了我以后肯定改,看到有人伤了,残了,被撞了,我也只当没看见就是了,您行行好,就放过我吧!”安姐可怜兮兮的对着众人说道。
“姑娘!你没错。要是我儿子也遇上你,也就不会死了。可怜我儿子年纪轻轻被马车撞伤,歹人只顾逃命,我可怜的儿子就这么去了啊!你还我儿子命来!”一穿着破烂,头花花白的中年妇人,听到安姐的话,顿时想到自己死去的儿子,双目圆睁,冲上前去,对着苗长青又抓又打,显然已将他,当成了自己的仇人。
“你什么人?快走开!”玉竹一边怒斥,一边赶紧拉扯妇人。
“无知妇人,小心我对你不客气。”苗长青此时都快疯了,哪来的疯婆子,自己跟本就不认识啊!
安姐怕妇人受伤,上前赶紧拉住苗长青的双手,几下扭到身后,使之动弹不得。悄悄在苗长青身后说道:“公子,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当然在安姐此时心里的小人,是指自己,不是小孩子嘛,可不就是没长大的小小人儿。
平娃见安姐上前,也去帮忙,死死抱住玉竹的腰,努力想将其拖走,奈何力气不够。
冯氏见自己的儿女跟人打斗,竟然出奇地没训斥,而是冲上前和妇人一起对着苗长青,大打出手。
苗长青被安姐死死抓着动弹不得,被冯氏两人,上上下下一顿,又抓又挠又捶又踢的,看得安姐都觉得疼得慌,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也不知想什么。
“刁民!你放开我,啊!”苗长青还没说完,脸上又中了一招。
“儿子啊!哈哈哈!你看,娘给你报仇了,报仇咯……”妇人看着苗长青惨叫,一脸的癫狂,下手更狠了。
“少爷!你还好吧!求求你们放了我家少爷吧!我们不要你们道歉了还不行吗?”玉竹两手乱挥哭喊着,可惜被平娃从身后死死拖住,上前不得。
幸好姥爷姥姥,怕事情闹大,赶紧连拉带说的,费了老大劲才将众人分开。
苗长青和玉竹此时已狼狈不堪,苗长青衣衫凌乱,脸上更是被抓了好几道血印,往外不断冒着血珠子,也不知是那妇人还是冯氏留下的。
那妇人此时瘫坐在地,头发凌乱,遮住了脸,也看不出表情。
冯氏还好,除了面色涨红,头发有点乱,倒还没啥大碍。
安姐吃惊于冯氏的反常,但现在也不是讨论的时候。
此时人群中不少人更是对面长青和玉竹,怒骂不已。
“你说这么大的人,说说小娃子也就算了,还动起手来了。”
“以后看到这人可得小心点儿,心太毒了。从楼上把人都敢往下扔,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事。”
“就是!咱们平头百姓可惹不起,这种有钱人。”
“真是畜牲不如,你看那妇人都被打傻了。”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你们小声点儿,小心被他听到报复,没听小姑娘说嘛!她今天就是被报复的。”
苗长青和玉竹听着众人颠倒黑白的话,心想他们眼睛都瞎了吗?看不见谁先动的手吗?玉竹硬是拉着他家少爷挤开人群逃走了。
玉竹后怕不已,这陵丰县城什么时候这么乱了,百姓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彪悍了。得赶紧劝少爷离开,免得哪天丢了小命,都不知道是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