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看了眼课表,见早晨十点前没课,南拾放心地调好闹铃,将手机丢到床边的沙发上,回过头继续睡觉。
冬日的早晨,谁想要离开温暖的被窝起来?至少南拾不会这么做。
“且听,风吟,在茂密森林
用春的节拍宣告她来临
指尖,轻轻,触碰到微风
严寒就缓缓消散在其中
……”
手机铃声的音乐很好听,但放在现在就是噪音,甚至连噪音都不如。
“谁啊……大早上不知道我要睡懒觉吗……”南拾这时候想要把电话另一头的人给捏碎的想法都有了。在她看来,睡觉才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没有之一。
她打算等半分钟,一般如果不接的话自己就挂了;但是事与愿违,响了又一分半了,还是没有停下来,南拾只好从暖暖的被窝里出来,赶紧披上椅背上挂着的羽绒服,起来接个电话。
“喂?”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心平气和一些。
“是小拾吗?我是夏意,我知道你早上要睡懒觉,但是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情,我花一些时间和你说一下,现在可以的吧?”原来是夏意有急事,南拾的火气差不多消了一半。
“嗯,现在可以的。”既然在夏意看来都是重要的事了,南拾认为稍微少睡一会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今天早上你吃好早餐和你们老师说一声,出学校到承枫大剧场来排练新的舞蹈剧。你是主角,记住别迟到了,最晚八点半,具体的电话里说不清,你来了以后当面说。”看来真的是很重要的,南拾掐了自己一下让自己尽量清醒一些,挂了电话,看了眼被窝,叹了口气。
老天都在阻止她睡懒觉啊!
抱怨归抱怨,南拾还是很快地收拾好东西离开了宿舍,最后在易芮萩的书桌上留下一张纸条:今天有事,一人独行注意身体。
她刚刚打好一个电话了,易芮萩还是睡得像一头猪一样沉,估计是真的没醒。
锁了门,南拾在校外买了一个三明治,一路赶去了夏意所说的那个地方。
和南拾平时舞团训练的场地有所不同,但是也不是不能接受,临时可以借到这个场地已经不错了。
“小拾,来啦!这边!”夏意看见南拾一个劲地朝她挥手,“这边进来!”
南拾听见声音,向夏意所在的方向点了点头,小跑过去。
解开拱门上的锁,推开门走进一看,是一个挺大的剧场一样的房间,下面还是观众席。
“hi!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漂亮,身材还是最棒哒!”南拾和舞团里面的成员关系都挺好,和她打招呼的正是她在舞团的一个好友,采薇。
“你也不错,到底怎么回事?”南拾不禁好奇。要知道,这可是月璇帝国的舞团,没事到星羡共和国来排练,谁都不相信。
“还是老大来说吧,我先去练习啦!”看见夏意在巡查舞团内成员的练习情况,采薇小声说了声再见,就离开了。
“真是的,我有那么可怕吗?”夏意看了眼舞团内成员一个个都绷紧了的样子感到不是滋味:她难道就是母老虎吗?
“有。”但是南拾见夏意哭丧着脸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行啊,还逗我……”夏意见自己被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给耍了,好气又好笑,但并没有马上找南拾算账。
“这次的圣诞要进行月璇帝国和星羡共和国的巡回演出,在圣诞前要排练好新的歌舞剧《美女与野兽》,与当地的乐团合作,然后就在这里,一个半月后就是演出了。圣诞的话就要回家表演了。别给自己太多压力,以你的能力,表演好没问题的。”说着夏意拍了拍南拾的肩膀,表达理解和安慰。
“为什么是巡回演出?”南拾很诧异,对于夏意的熟悉程度,她是不会轻易答应下来的。
“有点复杂,一来是要打响我们的名气,进入星羡共和国的市场;二来是政治因素,两国建交二十周年,我们是文化领域中艺术方面代表月璇帝国的领袖,这份担子我们必须得扛得起。”虽然夏意平时很随意,但是遇到重要的事情绝不马虎,安排得井井有条。
南拾听完点了点头:“那行,剧本有吗?我来看下,我会全力以赴的。”
“有你这句话就放心了,不会影响你学习吧?”其实夏意最担心的还是这一点。
“不会,正好出来溜达溜达,也挺好。”
“不说了,这次还是你和肖诺一起,我们要展现的是我们舞团最高的实力,加油!”夏意右手握拳举起,为南拾加油鼓劲。
夏意是舞团团长,也是总负责人,年轻时也曾是舞团的第一舞者,威信堪比现在的南拾。只不过,因为个人的一些原因,她再也没有登上过舞台,在当时引来一片哗然……
现在的她,选择回归,但仅仅是指导。她做的是当年的承诺:解开心结,否则用不登台!
“你来啦?这次还是我们搭档,加油!”南拾进入排练时所在的教室,肖诺是第一个给她加油鼓劲的。
南拾点了点头,接着自己开始拉一会儿韧带,为了让后面的排练更加顺畅一些。
“这次差不多留到什么时候?”南拾记得夏意并没有和自己提过。
“圣诞回国以后还有几场,但是不需要我们出演,另外找舞团里的人就好了。”肖诺耸了耸肩,指了指中间正在跳舞的一个女人,“就是她,前段时间一直都无法无天的样子,一个人占据了整整一半的空间,以为她是谁啊?”
“夏……老师不管管吗?”南拾差点把夏意的大名脱口而出,幸亏肖诺并没有在意。
“老师哪有功夫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再说我们也不是不能解决。”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有些生气的南拾。
因为小小的生气,原本雪白的脸庞上浮现一抹粉红,晕开在两颊,神情严肃地盯着前面正在练舞的人,灰色的双瞳中泛着暴风雪一样的漩涡,仿佛看着的人都会深陷其中。
不过,生气的样子,也挺可爱的。
南拾不是经常会生气的人,以她自认为的佛系,怒伤心,完全不值得,所以都是淡漠地围观。
可惜在他人眼中则是高冷,不可靠近。
“看我做什么?”尽管自己心里已经有了应对措施,但南拾还是想要卖个关子,让肖诺做些打杂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