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就在我的房间。”与那女人表达出来的热情不同,较之冷淡了不少,听着很是生疏。
“哦,那正好,我公司里带回来了些甜点,你们下午一起分一分。”不过她并没有被南拾的冷淡所影响,依旧是笑呵呵地将甜点礼盒放在了客厅的餐桌上,“要吃的话下来拿啊!”
“吃的?”易芮萩已经从音乐的世界拔出,听见“甜点”二字兴奋起来,“在哪里?”
“你自己下去拿吧,就是之前带你走过的客厅,下楼右转就可以看见。”可能担心易芮萩在自己家里都会迷路,南拾最后又加了一句。
“嗯嗯。”难得易芮萩对于找路的事情那么执着,耐心听完了马上就踩着拖鞋下了楼,也是轻到几乎听不见的脚步声。
“阿姨好!”易芮萩正巧碰到了要上楼的那个女人,不管怎样先打了一声招呼问个好。
“哦,对了,你是南南的同学对吧?最近两天听她提起过你,现在是在排练节目吗?”看来是南拾没有和那个女人说清楚,她还不知道是今年的学校重大活动charity event。
“是的,阿姨。你是……”易芮萩很爽快地回答,但是她总觉得南拾和眼前这个女人的关系,怎么说呢……有些说不出来的奇怪。
“唉,瞧我这脑子不好使,又忘了。我是南拾的母亲,有什么事随时叫我,正好事情忙完了,可以回家多陪陪她。”女人淡淡地一笑,隐去了之前眼底的一些失落。易芮萩还小,那时候也不明白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嗯,知道了,谢谢阿姨,我先上楼了。”看来南拾和她母亲的关系不太好,人家的家务事自己还是不掺和为好。易芮萩想着想着,拎着甜点礼盒就上了楼,看着还有些在蹦跶的感觉。
望着易芮萩蹦着远去,拐弯消失的身影,南拾的母亲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也走了。
算了,至少她还有一个朋友陪着,不会那么孤独。安慰一下自己,也上楼,来到自己的房间。
“让我先吃一会儿,排练不急,对吧?我们可是天才,排练什么一边去……”被美食征服的易芮萩一屁股坐在软得快要全身陷下去的沙发上,可享受了。
南拾虽然当中被打扰了,但是并没有过多地影响她在脑海中编排自己的表演动作,快速回放之前所想到的舞姿,嘴角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午餐在南拾的吩咐和安排下大约半个多小时也送进了房间,还是热气腾腾的,刚烧好不久。
“哇!这个味道正宗,之前我在裘溪国游玩的时候吃过这道菜,印象可深刻了!”易芮萩一边吃也不忘了美颜几句,“话说这是你家的厨师做的吗?要不有空让他来我家烧几道菜,这味道太好了……”
“恐怕不太可能。”南拾这时候面色也有些冷了下来,语气也跟着沉了下去,“烧菜的人是我母亲。”
“哦,是阿姨啊,难怪难怪……”于是,两人继续各吃各的,互不打扰,有时候倜傥几句缓解一下紧张的氛围,午餐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两人基本把自己的部分都安排好了,要开始整合在一起,进行细节的修改了。
“南南,玩一场古风怎样?我打算制作一段电子音乐,然后我现场弹奏唱歌,你来跳舞,怎样?”易芮萩为自己想到的主意点了一个大大的赞。
“行啊,反正我都没问题。”南拾歪着脑袋回忆了一遍自己编排的动作,觉得应该没事。
“那行,《明月几时有》怎样?”易芮萩实在想不起太多自己会背并且理解的诗词了。
“可以。”不过刚说完就几乎是处于与世隔绝的状态了,因为她已经随着自己的回忆开始在卧室中央最大的一块空地上踮起了脚尖,转起了圈。
“啧啧啧,我们学校的人是眼瞎吗?竟然觉得我比南南还好看,白白浪费了一位女神啊……”看着南拾舞蹈的身姿,易芮萩不由得感叹一句,发现自己平时引以为傲的优势似乎与南拾相比较根本算不上什么。
“那么你可以清唱一遍吗?我再改一改节奏。”这首诗词实在是太有名了,基本是张口就来的,对好节拍,二人就开始了第二次的合作。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易芮萩家里有自己的母亲指导,一亮嗓自然就是天籁,还有这个年龄段特有的童声。
南拾跟着这段词,轻点脚步,开始跳起来民族舞。几时有,捧酒壶问天明,假意摇晃,全身跟着声音旋转着,体内仿佛迸发出一股无名的烈焰,燃得周身的袖口仿佛也跟着飘着火花四溅。
终了之时,意犹未尽,仿佛还在苏轼的酒中梦,一时沉醉不知归路。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一声长啸,把拄杖横肩,一位小学生的身上仿佛也有一种无形的悲凉,面上依旧是微笑,只是有点凄凄切切。
“我们多厉害!天造地和的一对啊!”易芮萩对于成功自然都是要好好庆祝一番。
“等等,停一下,好像有人来了。”南拾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汗珠,脸色微微有些红润,是运动稍稍有点剧烈的原因。
“是谁?”易芮萩脱口而出问道。
“下楼看看?”南拾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卫生间洗了一把脸出来了,贴近额头的头发隐约还挂着几颗水滴。
“嗯嗯。”凑热闹这种事易芮萩最乐意做了,跟着南拾下楼一探究竟。
楼下,客厅,有三人正在聊天,但准确地说是在说话的只有两人。
“上周实在是没时间,来不及过来和你多聊聊,现在应该没事吧。”那个说话的女人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雕刻精细的钻戒,一身米白色的休闲长裙,留着齐耳的短发,显得更有精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