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鸢说着,拿上背篓就打算带着容渊离开。
老大夫的眼珠子一瞪,赶紧眼疾手快地要去抓木清鸢的胳膊,却被容渊眼神扫到,眸光微微一暗,直接长臂一揽,就将木清鸢的身子,给拉到了另一边,很好地错过了老大夫的手。
动作一气呵成,木清鸢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落入了他的怀里。
她愣了愣,不过,也没等她慢慢地去反应,老大夫抓了空,又生怕她们真的走了,毕竟木清鸢带来的这一批三七,无论是成色还是品质,都比自己店里面的好了太多,于是他狠了狠心,赶紧说道:“这样,我给你一百文,买下这堆草药,如何?”
木清鸢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了老大夫一眼,脸上虽然依旧是带着笑的,却不似之前那般的温柔,反而有些凉,“您看看,我这些普通的柒四草都卖了十文钱,而我这背篓里的三七,最少也比这柒四草贵重百倍吧?”
老大夫的脸色微微一僵,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木清鸢,张了张嘴,讷讷道:“你……竟然认识这两种草药。”
木清鸢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不止是认识,还知道它们的药效呢,按照如今的市场来看,如果这堆柒四草卖十文钱,那我的这些三七,应该能在这里卖上一两银子不止吧?”
老大夫瞪了瞪眼,心里更是惊诧了,“这……”
他这下子是真的不敢再小看眼前这个村姑了,微微眯了眯眼,沉声道:“好,就一两银子!”
木清鸢笑得更欢了,“您是个爽快人,那我也就不啰嗦了,以后还指望着再跟您合作呢不是,就一两银子,这些都给你吧。”
老大夫忙不迭将背篓接过,打算亲自将那些药材给弄出来,听见木清鸢的话,立刻眼前一亮,赶紧接话道:“好,以后你还有三七的话,就都给我送过来,你有多少我收多少。”
木清鸢笑意盈盈,“那是自然。”
容渊挑了挑眉,目光淡淡地看向木清鸢,眸底深处,划过一抹探究。
他算是明白了,刚刚这丫头之所以不在第一时间拿出三七,就是为了套老大夫的话,只是知道了柒四草的价格,她就能够推测出其他药材的价格,这……
真是太有趣了。
这个女人聪慧过人,还沉得住气,知道抓住人的软肋,趁机获利。
活了二十多年的容渊,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如此感兴趣,甚至想要在她的身上,看到更多特别的地方。
趁着老大夫正在腾出药材的空挡,木清鸢就在铺子里闲逛起来,然后走到了那堆草果边上,状似无意地开口问道:“咦,大夫,你这些东西是拿来做啥的?咋就丢在这里呢?”
老大夫转头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又继续手里面的事情,漫不经心地开口道:“都是些没用的玩意儿,我不在店里面的时候,他们瞎收回来的,我正准备丢出去哩。”
他满不在意的模样,让木清鸢的心里一喜,这下子是真的确认,这些人是真的不认识草果。
经过这段时间,她已经大概摸清楚了,她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应该是北方,而草果是南方苗族那边的特产,所以这些人就算是拿到了草果,也认不出来,更不知道其用法。
木清鸢挑着眉,努力压下心里的喜悦,佯装毫不在意似的,拿起一个草果在手里颠了颠,然后笑着对老大夫道:“我看着这些玩意儿有些新奇,不如您开个价吧,这些东西我买了。”
老大夫回头看了一眼,见她正在把玩着两颗黑乎乎的东西,抿了抿嘴,也不在意,随口说道:“反正都是要丢了的东西,你既然喜欢的话,就拿去吧,只要你以后采到了三七,还来我这里卖就行。”
左右都是一些没用的东西,他一点儿也不在乎。
木清鸢就笑了,唤了小伙计过来,让他帮忙找两个大的麻袋来,这一堆的草果,她都要背回去。
小伙计一看,那堆破东西不用自己动手慢慢装好往外搬了,立刻就喜笑颜开地应了一声,转身进了屋里,麻利地找了两个大麻袋,帮着木清鸢她们一起把那堆东西装进去了。
等他们这边儿忙活完,老大夫也已经清理好了,直接从柜台掏了一两银子加上另外的十文钱,笑呵呵地交给了木清鸢,等她们走的时候,又忍不住嘱咐了一遍。
“一次再挖到三七,可一定要送到我这里来啊。”
木清鸢有些哭笑不得,应了好几声,然后转头看着那两大麻袋的草果,皱了皱眉,有些犯愁。
刚刚光顾着高兴了,这两大麻袋的东西,可怎么带回去?
她正想着,就见容渊直接走过去,一手拎了一个麻袋,直接抗身上就往外走,脊背挺直,步履稳健。
木清鸢眨眨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有些不确定,那两大麻袋里,装的到底是草果还是泡沫了,为什么这男人拎起来这么轻松?
她咽了咽口水,跟老大夫打了声招呼,就赶紧跟了上去。
按照原本的计划,今天卖了草药之后,木清鸢就准备要去粮食铺子买一些米面回家,再去成衣铺子给她和木头一人买一身衣裳。
她这身衣裳是穿了好些年的夹袄了,缝缝补补没一处好地方不说,还硬邦邦的,跟铁片似的,穿在身上难受。
木头也就只有那一身衣裳,我得买一身做换洗,对于这个阴差阳错救了自己两次的人,木清鸢也不吝啬。
所以出了医馆之后,木清鸢就直接带着容渊去了布坊。
镇上有三家成衣铺子,木清鸢再三对比了之后,选了性价比最高的那一家,迈步走了进去。
容渊扛着东西,就将东西放在门口,站在那里等她。
“哟,姑娘买些什么呀?”成衣铺子的老板娘看上去是三十多岁的模样,一身桃红色的裙子,风韵犹存,笑眯眯地看着木清鸢,又转头去看门口的男人,笑意更深了,“不好意思,是我嘴快了,应该是这位夫人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