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星尘冷冷地向光头男,赫然发现光头男手里攥着一瓶五粮液,他不由想笑。原来这家伙是个软脚虾,要临场喝酒来壮胆。这家伙有贼心没贼胆,想来不是大恶之人。
赵星尘又看向唐铁球,只见唐铁球肥硕的身体滚在地上,真的像个球一样,还不停地发抖,显然吓得不轻。
至于被他打倒的两个,一看就不像好人。白发青年个子很高,但是骨瘦如柴,实在瘦得离谱,想来是个瘾君子。纹身男不但面相狠,而且随身带着匕首,动不动就向人挥刀,这样的家伙,只怕坏事没少做,只怕还有前科。
“高,高手,饶命。”光头男吓得涕泪交流,连说话也不利索了。
赵星尘打开手机,一脚将光头男踢翻在旁。又用手机照向唐铁球,淡淡地道:“肥猪,你够狠,叫了这么多人来收拾我。”
唐铁球脸色惨白,汗珠滚滚,他抖得像筛糠一般。他原以为,这么多人,收拾一个赵星尘,还不是手到擒来?哪里想到,赵星尘这样硬,一个人把他们全收拾了。现在还不知道赵星尘要怎么样对付他。想到可怕的后果,唐铁球不寒而栗。
早知赵星尘这么硬,他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追来。
唐铁球喘了口气,结结巴巴地道:“大……大哥,都怪我鬼迷心窍,才想出这个馊主意。您大人有大量,放,放过我吧……”
这货也是个软蛋。赵星尘厌恶地看了唐铁球一眼,冷冷地道:“报警。”
“啊?”唐铁球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他顿时有些茫然。
“死胖子,你眼睛瞎,耳朵还是聋的。”赵星尘火了,他一脚踢在唐铁球腰间,“叫你报警,听不懂人话?”
唐铁球闷哼一声,不敢反抗。他马上掏出手机,抖抖索索地按下三个数字,报警。
赵星尘见报了警,他再用手机照向哀嚎的白发青年和纹身男,这才从石头下取了画和钱,转身离去。
到路口一看,出租车跑得影也没了。赵星尘没有办法,只好再回到巷子。却看到唐铁球和光头男两人,正在带着白发青年和纹身男跑路。
“想跑?好你个死胖子,你留下来,守着他们,好好思考,怎么跟警官解释这一切。光头,你去开车,快。”
赵星尘冷冷地道,他说着,一脚把唐铁球踢翻,光头男吓坏了,连滚带爬地跑去开车。事实上,赵星尘跑回来,也是没有办法,出租车被吓跑了,在这路段,可不容易打车,他只好来找这几人要车坐。
哪想到一回来,就看到几个人要跑路,他火了,立刻发飙。对付这些家伙,跟他们客气是没用的。
光头男吓破了胆,他也不敢逃跑,乖乖地去开车。
唐铁球被赵星尘一脚踢翻,他再爬起来时,已经失去了逃跑的勇气。再说,也不一定来得及。
光头男刚发动奔驰商务车,就听到警车的警笛声音了。距离奔驰商务车不远的地方,一辆黑色雪佛兰上面,陈小露已经关上车窗,跟在赵星尘所在的奔驰后面。而白羽飞,已经被陈小露解决了。
奔驰商务车上面,光头男小心翼翼地开着车,生怕做得不好,招来赵星尘的打击。
赵星尘看得好笑,问道:“你以前做什么工作?”
光头男马上答道:“保安。”
赵星尘更奇怪了:“你做过保安的人,这样胆小,真是奇怪。为什么现在连劫道这种事也敢做?”
光头男叹了一口气:“要不是没办法,谁愿做这种事?老爸和女儿都生了病,实在没办法。”
赵星尘沉默。在这几个人之中,光头男的年纪要大些,但似乎是最胆小的一个。至于他所说的事,是真是假,单听他一面之辞,未必可信。再说了,就算真的是这种情况,他也应该向社会求助,而不应该去做这种事。
到了赵星尘所住的小区,他下车便往家里赶。
此时,陈小露也跟踪而至。
赵星尘察觉到不对,他在小区外面转了几圈,始终摆脱不了陈小露。
“这女人真够无聊的,大半夜了,也不睡觉。”
最终,赵星尘还是决定放弃,他直接拐进小区,回到家里。
陈小露等了许久,她看到四楼的灯光亮起,赵星尘也再没有出来,她这才记好地址离开。
回到家的赵星尘,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几天来,发生的事实在太多,将他压得喘不过气。
他洗了个澡,只觉得轻松无比,他干脆躺下,将事情在脑海回放一遍。
因为柳溪,得罪钱主任,被钱主任弄到停尸房去守夜。这事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柳莹儿离开了他,他在难过之余,意外获得到古书传承,得到天地玄气诀和神农本草经。
半个月后,他无意中发现柳溪的父亲有麻烦,不惜冒险手术。恰好陈小露的哥哥也被送到医院,本着治病救人的原则,赵星尘救了他,没想到被所有的怀疑,被院长借故开除。
事情还没完,他想去找兼职,在地铁揍了几个洋垃圾后,再度碰到了陈小露,他没有办法拒绝陈小露的邀请。
他去逛古玩一条街,碰上个奇怪的老人,一笔巨款从天而降,也因此得罪唐铁球,被他报复。去吃西餐时候,碰到了柳莹儿。最后还成了陈小露的挡箭牌,将一个帅得掉渣的豪门公子得罪惨了。
回想起来,赵星尘只有苦笑,这些事,实在是无可奈何。
他是个平凡的人,跟所有人一样,读书,学习,成长。只想将份内之事做好,图个问心无愧。
自小,他与爷爷相依为命。老爸就像神龙一样神秘,一年也看不到几次。去年,爷爷去世,他俨然是个孤儿,过年也没有回家的理由。他之所以会在江海实习,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家里,只有一座空房。没有亲人的地方,不是家。
他在努力,安心做好一名医生。在江海市成家,扎根。
但是,柳莹儿将他的梦像肥皂泡般戳破了。他蒙了,人生失去了方向,不知要何去何从。
桌上摆着十万块钱,还有上官飞燕剑器舞,另外则是一块古玉。赵星尘忍不住凝视着它们。
这些东西,是他这一段时间的见证。他打开布包,将古玉拿在手里,玉上清楚地雕刻着一只凤凰。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这玉的价值。但是这玉是人家送的,留着也是个纪念。
他收好古玉,将那幅上官飞燕剑器舞打开。他打开之后,仔细地盯着画中的上官飞燕,却再也没有发现她有眨眼的举动。他暗叹一声,也将这幅画给收了起来。
桌上排着十捆钞票,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现金,而且这些现金还是属于他的。更不要说,他的银行卡里的三百多万,这些想想,都像是一场梦。
可惜爷爷已经离世,要不然,他一定会买来爷爷最爱的二锅头,就着烧鸡一起痛快畅饮。他还想带爷爷出去走走,看看外面世界的繁华。可惜,爷爷已经去世,这一切都不可能了,他的泪滚了出来。
世上,总有那么多的无奈。多少次午夜梦回,他都能梦到爷爷。
赵星尘无力地躺倒,他想了很多,思绪如同天马行空。他实在不明白,陈小露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找到自己。说实话,陈小露这样的女人,他实在不想招惹。她太漂亮,太耀眼,身后的人际关系也太复杂。他只想静静,离陈小露越远越好。
赵星尘真的不想招惹她。
他想到柳溪,这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子。他也有段时间没看到她了,也不知道她爸爸的病情如何。
最让他心痛的,是柳莹儿,四年的感情,说没就没了。柳莹儿仿佛忽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就像一杯穿肠毒药,几乎让他伤心欲死。
也许,人总是要面对现实的。柳莹儿的绝情,也坚定了他变强的愿望。
没有钱,在这世上什么也不是。谈何幸福,凭什么幸福?
赵星尘暗叹一声,他明白,人在社会,就必须要遵守社会的规则。
在胡思乱想中,他睡着了。
次日,赵星尘早早起床,打拳,修炼。
等到上午九点,他才打车,赶往江海市人民医院。
到了江海市人民医院,赵星尘有意避开熟人,悄悄找到柳溪父亲的病房,里面却是空无一人。
赵星尘怔住了。
“年轻人,你来看望父女俩的吧,他们已经出院了,说是住不起,毕竟这里的费用不低。”旁边病床的大爷说道。以前赵星尘在这里实习时,跟他经常碰面,自然认得。
“大爷,您知道他们去哪了吗?”赵星尘问道。
“不知道啊,他们走的时候也没说。要不,你去问问程主任,说不定他会知道。”老大爷回道。
赵星尘一听,顿时有些无力。程主任多半被院长撵走了。再者,就算他知道,也绝不肯告诉自己。他谢过老大爷,离开了医院。
他心里暗叹,这一生,是否还能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