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南荀听她这么一说，想伸手去她屁股底下拿钱，戚薇死活不给。

戚薇只能使出撒手锏，在莫南荀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又在莫南荀的脸上搓揉了两下，“沾点桃花运，我差点忘了。”

莫南荀觉得自己最近獠牙疯长，她时时刻刻都有想咬人的冲动。咬人打人，尝试一些为非作歹的勾当。

非常强烈，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她觉得她对很多人很多事都很愤怒。

她考虑自己是否要去检查一下，自己是真的早衰了。

“姐，你们公司不是也有一家音乐平台吗？你能不能开个后门，和洛奇合作一下，你们需要歌曲，她的歌曲真的很好听，你们手里稍微撒点钱，就够她活了！”戚薇拉着莫南荀的手，眼神切切，就差磕头作揖了。

莫南荀忽然觉得她这个表妹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脑残，但是起码良善。

莫南荀心思微动，却听戚薇继续道，“姐，我之前做过洛奇的粉头。”

看着莫南荀犹疑的眼神，戚薇解释道，“粉头不是粉刺，是粉丝头目，是头目，明白吗？但是后来，她被公司雪藏了，我把这事就放下了，但是还有一帮人在跟着她，不离不弃。”

戚薇又拉了一下莫南荀的手，“姐，我最近不是闲着没事吗？我就想再重新回到核心管理层。”

莫南荀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核心管理层这几个字，从戚薇嘴里说出来，显得尤其的诡异。

戚薇向来不拘小节，不在乎她姐对她的嘲笑。如果在乎的话，她都要死过十次八次了，“但是无功不受禄，所以，我今天和她们夸下了海口，我就说到了你，我说我姐超级牛掰，只要我姐一句话，就绝对会有洛奇的饭吃，姐……”

戚薇的眼神已经快要变成含情脉脉了。

莫南荀推了一下戚薇，“这就是你说的，你干的大事？我还没答应你呢，你就把功绩都记在自己头上了？”

她觉得她表妹的脸可真大，都快比她们家浴缸大了。

戚薇忽然一下子跳起来，然后又忽然一股子坐下，戚薇把那五百块钱，紧紧攥进手里，然后才站起来，去茶几上取手机，“姐，你看，洛奇上热搜了，我操盘的。”

莫南荀被气得想死。她觉得戚薇的精神和人格已经被各类人等影响的四分五裂，如满天烟花了。

她懂操盘是什么意思吗？吃饭的盘子还是方向盘？她偶尔听她说过这个词，就现学现用，搬到自己头上了。

戚薇依旧没有看出她姐对她的嫌弃，把手机狠狠往莫南荀眼睛底下递。

莫南荀往后仰着头，看了一眼，热搜的关键词是：天后流落街头。

天后？洛奇做过天后吗？才出了两张专辑而已。

这样的标题也敢取？她觉得戚薇将来，如果真的有一天没钱了，她会去抢银行。

她不但脸大，胆还大！

莫南荀不想再和戚薇掰扯，随便的应了一声，“好！”便转身去洗澡。

戚薇听她姐说了一个好，就快速脑补了一下洛奇的飞黄腾达。她觉得她就是洛奇的再生父母。她一刻也等不得，快速在洛奇粉丝会的群里把消息放出去。

然后她的手机就噼里啪啦，热闹起来。群里所有的人都在给她发飞吻，她忽然体验到了众星捧月的感觉。

戚薇正得意着呢，就听到莫南荀在洗手间里哇哇大吐起来。

戚薇连鞋也没来得及穿，光着大脚片子，就往洗手间冲。

莫南荀平时一个人住，洗澡的时候不习惯关门，然后就被戚薇冲了进来。

莫南荀赶紧扯了一条浴巾把自己缠住，她已经吐的上气不接下气，“出去！”

戚薇还想往上凑。

莫南荀一扭头，脸色苍白，眼神冰冷。

戚薇诺诺退出来，她忽然觉得好紧张，又好兴奋。

因为，她好像不经意间，就掌握了她表姐一个大秘密！

这一晚，戚薇睡得辗转反侧，她忽然意识到，知道别人的秘密，其实也不是一件好事。

莫南荀给投资部开了晨会，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万年就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大堆资料。

莫南荀站起来，让秘书安娜去冲咖啡，两杯。

“万老师，我正好也要去找你。”

万年拿着资料在莫南荀办公室的一张小沙发坐下，“你先说！”

“你知道洛奇吗？”

洛奇这两个字一出，就看万年的眸光一闪，是惊诧，但随即又落去，“继续。”

然后，莫南荀就把戚薇和她说的，关于洛奇的情况和万年交代了一番。

等莫南荀说完，万年把资料递给莫南荀，是热搜截图和一些新闻标题。

昨晚，莫南荀浏览了热搜内容，有视频也有图片新闻，讲述的都是洛奇失明后的遭遇，现在有多惨。

但是万年递给莫南荀的，所有的内容都指向liz。是liz盗用洛奇的歌曲内容，并未支付任何版权费，这才导致洛奇生活步履维艰。

莫南荀再看，是两份起诉书，一份是几天前，当时他们在香港。一份是两个月前。

莫南荀拿着资料，看万年。

万年知道莫南荀的疑问，直接开口，“确实是我们有错在先。”

安娜敲门送咖啡，莫南荀接过来，递了一杯给万年。

“这就是行业乱象，还记得在香港，我问陆勍川，你怎么看数字音乐吗？”

万年自言自语，“他不看好，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盗版横行。”

那晚，莫南荀虽然一直低头吃饭，但是陆勍川的一字一句，她还是听的清清楚楚。不是她有意要听，是他的嗓音太特别，她不想听，那一字一句，也往她耳朵里钻。

“盗用内容，不是liz一家在干，所有平台都这么干，ty、悦动、乐乐……所有。大家都遵循着一个原则，就是一旦被告，就立马将内容下架。”

莫南荀不做具体运营，所以只懂行业规律，大方向，她并不懂具体运营策略和细节，“下架就不用承担法律责任了吗？”

莫南荀不解。

她在ad投资虽然受了不少淬炼，但是到国内，对很多行规还是了解不深。在美国，如果认定侵权，企业要承受很严重的法律责任。

“陆总说过kuso的案例，你还记得吧？”

莫南荀脸色微动，她实在不喜欢万年言必陆勍川，他只是一个趋利避害的商人，他又不是神！

“10家唱片公司联名诉讼kuso侵权，官司打了四年，也没结果。”

“所以，大家已经逐渐把这当成了行业的潜规则，不怕被告，只要及时下架即可。而且说实话，最后也没人真去告，耗不起。闹得厉害了，就私下和解，平台给点钱，不多，起码和正规采购成本相比，不多。”

“其实也不是所有平台都愿意这么干，但是平台不赚钱，也不可能一直往里烧钱，能少花点就少花点。”

万年几句话说完，莫南荀就基本明白了行业现状，也更加看懂了陆勍川的现实。

“那这起诉书，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