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营问题？”柳黎不解的重复了一遍，她实在不明白程歌谣究竟想做什么。
程心鸿额头上的汗珠子频频滴下来，他不停的用袖口擦着。
“女儿，有什么你就直说吧……别拐弯抹角的，我跟你柳姨承受不了。”程心鸿近乎哀求的说。
在此之前，程歌谣做梦都想不到他们俩会有求于自己。
程歌谣不慌不忙的坐在总裁位置上，她双手环抱在胸前，双眼注视着二人。
柳黎不敢与她直视，默默地低下头，一句话都不说。
程心鸿更是小心翼翼的站在身旁，大气儿不敢出，担心她会将自己赶出去。
“女儿……”
程心鸿话到嘴边，生怕程歌谣会厌恶自己，她急忙改口。
“歌谣，你看爸年纪越来越大了，就只剩下这家公司了。如果你再收走的话，那我就一无所有了，你也不希望我成为你的累赘吧？”
程歌谣板着脸，她一本正经的说：“我刚刚已经提醒过你了，如果你再说我们是父女关系的话……我立刻叫你卷铺盖走人！”
他们俩意识到程歌谣并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在警告后，柳黎急忙开口答应着，“既然歌谣不愿意认我们，那咱也别勉强，就算是不认……这血缘关系，谁都抹杀不了的！”
程歌谣冲着他们翻着白眼，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仔细的观察程氏公司。
她曾无数次路过这里，可从来不敢对外人讲起自己是程心鸿的女儿，因为打小他就从来没认过自己。
小时候，身边的同学都嘲笑她没有父亲，就连邻居们也看不起她们母女，时常受欺负。
长大后，她知道自己不是没有父亲，而是他抛弃了她们母女。
从那个时候起，她恨极了程心鸿，和抢走她父亲的这个女人——柳黎。
柳黎的一席话，将程歌谣拉回了现实，她嘴角露出冷笑，终于开口说：“我可以不赶你们走，但我有条件。”
听到这话，程心鸿和柳黎喜出望外。
程心鸿心里得意，不管怎么说，程歌谣都是念旧情的，至少没有将他们扫地出门。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已然高兴的太早，事情远没有他想的这么简单。
“歌谣，不要是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的！”
“好，这可是你说的。”
程歌谣将事先准备好的协议从包里拿出来，她摆在桌子上，示意程心鸿和柳黎上前查看。
他们俩对视一下，谁都不知道那上面写的是什么。
程心鸿来到办公桌前，他将协议拿起，仔仔细细的阅读着。
柳黎站在他身边，目不转睛的看着上面的内容，待他们读完后，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五官扭曲在一起，却还在强颜欢笑。
“歌谣……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的意思叫我给你打工，每个月的净利润全部归你所有？”
程心鸿没想到程歌谣竟然有备而来，她步步紧逼让他和柳黎丝毫没有喘息的机会。
柳黎心中更是暗自吃惊，她原以为程歌谣人畜无害，即便是当初她对程歌谣母女恶语相向，她们都没有反击。
无论如何她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栽在程歌谣的手中，且毫无还手之力。
“没错！现在程氏是我的公司，你们可以选择留下，也可以选择离开。如若想留下，每个月我可以给你们固定工资，如果你们要走……随时都能离开。”
程歌谣料定了程心鸿不会心甘情愿的离开，即便她的条件再过分，他们也会欣然接受，毕竟程氏是程心鸿毕生的心血。
“歌谣，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柳黎实在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双眼通红的看着程歌谣，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反抗，可一想到程歌谣背后的靠山是裴若楠，她只能自认倒霉。
“过分？呵，以你们现在这个年龄，想找一份合适的工作很难，我这么做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如果你们不领情的话，那我无所谓……反正雇谁都一样，你们说呢？”
他们俩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程心鸿心里清楚，一旦自己离开程氏，就是断了他的经济收入，他一分钱都没有。
“如果你们同意，就赶紧在上面签字……如果你们不同意，立马离开这里！”程歌谣下了最后通牒。
柳黎本想将程心鸿拽到没人的地方跟他商量一下，却不成想程心鸿已然答应下来。
“好，我同意！”
柳黎拉着他的手腕再三提醒着，“心鸿，别激动……这种事咱们还是回去好好商量一下。”
程心鸿贴在她的耳畔小声说：“给自己女儿打工，总比去别人那里好吧？况且……一旦公司由我们管理，每个月的收入不是咱们说的算吗？这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柳黎恍然大悟，原来程心鸿心里早就做好了打算。
程歌谣满意的点点头，她拿起手中的协议面带微笑的看着二人，慢条斯理的说：“近期，我会再招一些人辅助你们工作，还有什么问题的话，再随时联系。不过，我可要好心提醒你们一下，千万不要跟我耍心眼，不然没你们好日子。”
他们二人目送程歌谣离开，见她走远后，柳黎长出了一口气，她恶狠狠的说：“她说的可真好听，还辅助我们工作，明摆着就是找人看着我们！总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程歌谣，你千万不要栽在我的手里！”
“算了算了……我们百般算计，最后还不是把自己搭进去了。”
程心鸿坐在椅子上，他双手揉着太阳穴，心里着实有些不好受。
时至今日，他再说什么都无济于事，程歌谣根本不会原谅他的。
“你说当初是不是我们做错了？如果不做的那么绝，歌谣也不会这么对我们。”
她走到程心鸿身边，双手扶在他的肩膀上，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
“我劝你还是别痴人说梦了，她对咱们什么态度，你今天不是已经见识到了吗？别再抱有任何幻想了……程歌谣是不会原谅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