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子挠了挠后脑勺,脸上尽是茫然。
“不必再求情了,我是不会让你们这种人留在府上的,走吧!”
林厨娘眼看求情没用了,干脆破罐子破摔,脸色一变,面目狰狞地骂道.
“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烟花女罢了,别以为自己嫁进宁家就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就凭你这个卑微的身份,总有一天你也会跟我一样被赶出去!你也得意不了多久!”
如风听她这么侮辱少夫人,心中竟有些不舒服。
尽管他也嫌弃少夫人的出身,但毕竟现在人家是主子,哪轮得到一个下人来置喙?
反观慕凉,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不论林厨娘怎么口出秽言,就是不理睬,仿佛被骂的人不是自己似的,淡定得不像样。
那厨娘像是骂上瘾了似的,把慕凉骂遍了,又捡着宁少柏来骂。
“你以为嫁给世子,就真的是世子妃了吗?哈哈,只可惜他是个傻子,病多体弱的,只怕是个短命的,再说京城还有一个二少爷,将来怎么也轮不到他来继承王位……”
骂谁都可以,要是扯到少爷身上,可是大大地触了如风的逆鳞,他双目一横,抬腿便要去踹厨娘。
不料未及出手,便听得啪啪几声脆响,厨娘被扇得倒在地上。
只见慕凉腾然起身,先甩了她几个耳光,而后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将整个人按在地上。
“你想死是不是?如果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此刻慕凉满身杀气,目光中透着冷酷,令如风见了都觉得脊背发寒。
“你,你不可以杀我,我不是卖身到这庄子的,并非你们的奴隶,你要是杀了我,你也要偿命!”
慕凉勾唇一笑,阴测测地道。
“你提醒得对,为了你这种人而偿命,实在是不值得,如风,将她拉出去掌嘴,打烂她的嘴,直到无法吱声为止!”
额上的青筋一跳,如风看着慕凉,眸中释放出惧意。
若说之前对她有五分畏惧,此时就到了九分了,这女人实在心狠手辣!
不过,纵然觉得狠,这个厨娘胆敢诅咒少爷,也着实该死,不好好教训一顿都出不了这口气。
林厨娘被如风提了出去,而后被绑在院中的树上,两个婆子得了命令,上前来掌嘴。
厨娘的惨叫声响彻庄子,把下人们都吸引了过来,没多久,厨娘就血肉模糊,面目全非了,众人围观这一幕,皆十分害怕,对慕凉惧怕到了极点,担心将来自己也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人群中有人低语道:“也不知林厨娘怎么得罪少夫人了,竟被打成这样,这两个婆子也是,下手太狠了些。”
另一人低声回道:“没想到少夫人看起来弱质纤纤,面善得很,心却如此毒辣,咱们往后可要当心了,千万不能得罪她,否则下场凄惨。”
其他人深表认同,连忙点头。
听得叫声渐渐小了,慕凉这才从里屋出来,面无表情地对在场的下人道。
“近日来,你们在背后怎么议论我,我都一清二楚,只不过没有搭理而已,但是,我不说,不代表就能任由你们随意侮辱主子。从今往后,要是让我知道你们之中有谁说我和少爷半句不中听的话,其下场,就跟林厨娘一样,明白了吗?”
“是!”
有了活生生的例子在面前,众人哪里还敢说个“不”字,当下应承下了。
慕凉挑了挑眉,心中还算满意。
本来她不打算就谣言的事做什么,但既然林厨娘偏要撞上来,事已至此,干脆顺便吓唬吓唬这帮嘴贱的仆人。
上回收拾李大鸣杀鸡儆猴,儆得不够彻底,这次总应该够火候了吧?
“少夫人,她晕过去了。”一个婆子禀报道。
慕凉瞥了林厨娘一眼,冷漠地挥了挥手,道:“赶紧丢出府去吧,免得弄脏了庄子。”
得令后,两个婆子拖着昏厥的林厨娘去了,其他人也轰然散去。
慕凉回头看向宁少柏,却见他在对上自己视线的一瞬间,像老鼠见了猫一般缩着脖子往如风身后躲,连看都不看她。
想是方才自己的神情太冷酷,以及林厨娘满脸血的样子太惨,把他吓着了。
那也难怪,如风都吓得不轻,更别说这小傻子了。
“过来。”她冲他招手。
小傻子满脸畏惧,一个劲地摇头,用力地揪住如风的衣裳,以表示自己抗拒之意。
慕凉微皱眉头,走过去强行拉住他的手,顺手揩了一把油,忽然笑颜如花。
“放心吧,我永远也不会那样对你的,只有欺负少柏的人,我才会这么教训她。”
可能是她说话温柔了,小傻子这才敢抬起头来看,怯生生地问道:“真,真的吗?”
这模样可真像极了受惊的小兔子,可怜兮兮,令慕凉的心都化了。
“当然是真的,少柏肯定没吃饱对不对,一会儿我亲自下厨给你做几道好吃的菜要不要?”
用美食诱惑之,百试百灵,小傻子霎时两眼放光,把方才的事忘的一干二净了。
如风瞪大眼睛,惊得差点掉了下巴。
方才还跟凶神恶煞一样呢,这一刻就变成了温柔莲花,女人也太善变了,捉摸不透啊!
注意到他的目光,慕凉悠悠地问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没,没什么……”
如风赶紧转移视线,顿了顿道:“少夫人,你今日对林厨娘下如此狠手,府里上上下下的人,只怕都当你作冷面阎王看了。”
“冷面阎王就冷面阎王喽,反正我就是要他们不敢来惹我。”慕凉耸耸肩,无所谓地道。
如风欲言又止,犹豫半晌,决定闭嘴。
慕凉猜到他在想什么,笑了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对林厨娘下手太狠了?”
如风不置可否。
“那个厨娘,不过是个奴婢而已,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当着主子的面咒骂主子,况且前段时间我才教训过私吞钱财的李大鸣,普通下人怎么可能在这时候明知故犯?除非……”
如风蹙眉,抓了几把头发,却是一脸茫然,终究问出口:“除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