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全军整备,经过多日的休战,将士们个个精神饱满,斗志昂扬。
午时刚过,所有将士集结在营帐前方,经过长时间的征战,双方积怨已深,不必再做任何动员,只等一声令下杀将出去,决一死战。
全军准备就绪,阿息保看向胡天山,向他询问意见。
胡天山微微点头,对阿息保说道:“少时,我便先出去,与萨满巫师斗法,待我胜了那萨满,众将士乘胜追击,全力退敌!”
“道长小心!”阿息保拱手抱拳,叮嘱胡天山。
“元帅静候佳音!”
说罢,胡天山便向城门走去。
咕噜咕噜,嘎吱嘎吱嘎吱……
城门一点点的打开,护城河索桥也渐渐放下,城中走出一位黑衣道人,步伐看似缓慢,速度却奇快,须臾之间便来到了叛军营前,正是胡天山。
跋黑部营前横向列出近百个兽笼,分别关着猛虎、豹子、豺狼,十分凶恶,却没有任何声音,胡天山看了一眼便知这些猛兽被人施了法,控制了心性。
他不多理会,继续向前走,没走出几步,一队身穿黑色战甲的兵丁冲出营帐,将他围在当中。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军营?”
“叫你们的萨满巫师前来答话!”
胡天山面色平静,望向军营深处。
“放肆,巫师大人岂是你说见就见的!”
“不让我见也可以,那我就一个一个杀光你们就是了!”
胡天山神色高傲,几个普通兵丁在他眼里不值一提。
“野道,口出狂言,给我拿下!”
话音落下,一众兵丁蜂拥而上,扑了上来。
胡天山身体不动,表情依然冰冷,右手掌中出现一个水球,看着围上来的兵丁随意一挥,数十个水箭飞速射出,水箭纷纷打在对方兵丁的肩头、手臂和双腿,叛军接连倒地,无法站起,却不伤要害,倒在地上呻吟不止。
“好个妖道,敢在营前撒野!”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十分有底气。
话音刚落,叛军营中飞出一人,落在胡天山十丈之外。
一件黄色长袍,嵌满了红蓝色的布带,头戴*冠,冠上插着多支高大的羽毛,冠后各种颜色的布穗垂到双膝,身后的披风由各种兽皮拼成,也嵌入各种颜色的布带,右手持一张古铜色的手鼓,左手持一根鼓槌,好似人的腿骨,脸上涂了各种油彩,看不清相貌。
“这就是传闻的萨满巫师?”胡天山心中暗道,“看装扮果然与众不同,好似上古部落一般,看来萨满的上古巫术或许有些手段,不能大意!”
“你是何人?”
胡天山负手而立,表情冰冷,语气傲慢。
“这正是我要问你的,妖道,你我无冤无仇,为何扰我军营?你到底是谁?”
萨满巫师满脸怒容,却没有急于动手,虽说萨满所用是上古巫术,但对道术也有耳闻,他本意不想与道门为敌。
“贫道截教胡天山!”胡天山眼神犀利,看向对方,四目相对,萨满巫师心头一颤,眯起眼睛。
“原来是道门通天教主门下截教的道长,不知来军营之中所为何事?”
萨满巫师态度谦缓,并无敌意,似是不想与胡天山打斗。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是何人?”胡天山再次问道。
“在下乌古论库勒擦,乃黑萨满教巫师,试问与道门并无冲突,道长为何要为难于我?”萨满巫师道。
“贫道乃完颜劾里钵首领的朋友,且与完颜部有莫大的渊源,并非针对于你,倘若你就此离去,不再过问女真部落的争斗,我便饶过你,不与为难!”
胡天山在说话的同时,也在不断打量着萨满巫师,除了手中的鼓和全身图腾式的彩色布条外,没有其它武器,看不出任何端倪。
“哈哈哈……”萨满巫师怒笑道,“妖道,我尊敬道教先祖三清祖师,不愿与你为敌,你当真以为我会怕了你不成?你道门法术固然玄妙,但我萨满巫术又岂是等闲之辈,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丢了道门的脸面!”
“哦?”胡天山见对方发怒,表情却也仍然平淡,笑着问道:“你想怎样?”
“离开这里,滚的越远越好,以后不再管我萨满教的闲事,我便饶你不死!否则我不管你是谁,铁骑之下,阻拦者死!”
萨满巫师满脸油彩,看不出表情,但是眼神之中却是透着愤怒,语气中带着杀机。
“看来你我之间已是话不投机了,多说无益,出手吧!”
胡天山语气虽然轻松,但是却始终保持警惕,萨满巫术对他而言还是十分神秘,丝毫不敢大意,他的自信完全因为萨满巫师对贡布罗什的忌惮,而贡布罗什又是他的手下败将。
“好!”萨满巫师笑容诡异,“既然你要找死,那就让你见识见识上古的力量!”
说罢,萨满巫师面北而跪,口念咒语,五体投地。
胡天山越发的好奇,却也不动,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萨满巫师。
片刻之后,萨满巫师祭祀完毕,突然转身盯着胡天山,眼神冰冷,好似透过胡天山的双眼可以看到他的灵魂一般。
“难道这就是上古的力量?”胡天山心头一紧暗暗说道。
砰~~~
胡天山愣神之际,萨满巫师拿着手鼓,重重敲了一下,声音不大,却似锤在胡天山的心头。
砰~~~
又是一声,胡天山心头一颤,整个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
砰……砰……砰……
鼓点一声紧似一声,胡天山的心跳也跟着鼓声的节奏跳动,鼓声越来越快,他的心跳也越来越快,好似要从胸口跳出一般,十分难受,胸膛之中一阵热流向上涌,数十声过后,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上古巫术果然与众不同,无声无息之间便已出手伤人,防不胜防,他的手鼓看似简单,却仿佛整个乾坤都在听从鼓声号令,果然玄妙!”胡天山擦了擦嘴角的血,暗暗说道。
然而萨满巫师并未收手,仍然不停的击打着手鼓,胡天山胸口发闷,呼吸急促。
“天地归心。千般烦忧,毒龙遁形。无有相生,望我独神心神合一……”
胡天山匆忙之下,屏住气息,闭上双眼,放空心境,心中默念道家清心口诀,渐渐的心潮平静下来,不再跟随鼓声跳动,恢复了正常。
待得平静下来之后,鼓声再无作用,胡天山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萨满巫师微微笑道:“只是这样吗?”
萨满巫师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惊讶,停止了敲击,微微摇了摇头说道:“这是基本的巫术,只想试试你的修为,现在看来你还可以,配得上和我交手!”
“哈哈哈……”胡天山大笑道,“你未免过于自负了,既然你试过我了,我也试试你,看看你和普通兵士有什么不一样!”
说罢,右手一挥,三支冰箭射向萨满巫师的眉心及胸膛。
砰~~~
萨满巫师不动声色,看着冰箭射到眼前,轻轻敲了一下手鼓,三支冰箭应声而碎,四散飞去。
“仅此而已吗?你的水系法术还不到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