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陆美人~姐姐我来了~”
白水莲一脸坏笑地推开房门。入目便是副瑰景。
已经睡醒的陆子期背对着她,单手撑着额角斜靠在了雕花小榻之上。暧|昧的红色纱帐软软地垂了下来,柔和了男子阳刚的棱角。
再跟着,白水莲听见陆子期初醒的沙哑。
“你来了?”
一阵轻微的水声紧跟着从里面传了出来。
白水莲这才发觉整个房间都充斥着股淡淡水汽。
原来是这个时候陆子期站了起来,走了两步,褪掉了外裳。
烛光飘摇,将红帘之后的人影晃出了如水的柔情暧昧。
emm~
大元第一美男子隔着纱帘宽衣解带的画面,果然很具视觉冲击。
不过,白水莲挑起了眉头。
“你刚睡醒就洗澡?”
“苏梅竟然还没在边上服伺你?”
意外,简直太意外了!
里间的陆子期又甩出条长裤,噗通一声踩进了桶里。
“我跟苏梅不过是欢场相识的陌生人。她慕我丞相长子的名声,妄图迷惑我纳她为妾。”
“可是现实,当我为了想见她一面不惜得罪六公主,她却为了区区户部主簿的点名抛下了我。”
哦~
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白水莲深切地为可怜的陆子期鞠一把同情泪。不过她的手也没闲着,从边上摸来张凳子坐了下来,摆出了个二郎腿开始了看戏模式。
“说吧~”
“不管是那个势力的苏梅还是即将成为你妻子的六公主,今晚你还有什么想吐的苦水都可以跟我说。”
洗濯中的陆子期动作一顿,有些僵硬地转了半边脸过来,口气绝对的不可置信。
“你居然不想、进来?”
“为什么呢?”
白水莲歪着头,双眼中的狡诈越发闪烁。
“不是之前你为了私欲才冒险劫我的吗?为何现在你目标即将达成,却要如此淑女?”
“因为现在我不着急了啊~”
白水莲平视着红纱帐后的人影,很坦然地承认了。
“肉在俎下,什么时候吃都跑不了了~为何还要着急呢?”
等候中的陆子期直接沉默了。
以他短短的人生观,他完全不能理解经历了一千年同一天折磨的白水莲放弃的根本。
什么东西都是得不到的最好。不论物件还是人,也不论男女。
“你走吧。”
当两人之间的沉默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坐在外间的白水莲突然开口,口气是出乎意料地释然。
“其实刚刚你问我为什么不着急了的时候,我自己也觉得奇怪。不过这不代表我就后悔了。这大概,嗯,大概是因为我不喜欢平白无故占陌生人便宜的缘故吧?”
“龙爵!”
弥漫了一室的暧昧瞬间凝固了。唯有燃着的红烛依旧明亮,滴滴答答地淌着泪水。
陆子期自己从浴桶里站了起来,投来的半身影子紧致饱满,完全地跟仕途出身的文人两个层次。
他隔着帘子看向了白水莲,无法直视的目光莫名地带着狩猎的寒意,一如他的嗓音。
“说吧,你是怎么认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