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慕容沣伸手去摸腰部,这才发现藏在内衣之中的令牌不见了。
那是自己今天为了逮捕龙爵,特别和父皇申请的斩杀令。专门可以用于先斩后奏等紧急情况,同时命令暗卫行动。但是现在令牌遗落了,怎么办?
龙爵嘴角一扯,嘲笑特效出厂了。
“呵呵,就你这么点能耐,还想抓我?”
自觉自己已经危险的皇子喊了起来,“星渺!”,单手指着对手,“给我抓住他!”
然而,星渺横着刀拦在跟前没有动手。
这换来了对面又一波的无情嘲笑。
“哈哈哈哈~慕容沣,你家的奴才该不是要造反了吧?”
白水莲窝在龙爵怀中单手勾着令牌上的穗子,将铜制牌面转得像只电风扇,笑得活像狡猾的狐姥姥。
“星渺!难道你想要违抗皇家之命吗?!”
境况更加不妙的慕容沣大喊起来,拍着桌面连声地喊。
“马上给我杀了他们!”
“马上!!!”
然而……
“不!”
警戒中的星渺这个时候开口了,口气不卑不亢很令人欣赏。
“我是陛下专职的暗卫。陛下健在的时候,我只要听他一个人的。至于你,有令牌我权当是陛下旨意。但要是没有令牌,我只需保住你的命就算对得起陛下了。”
“况且,水莲姑娘还用奇药救过我的爱徒。她的救命之恩我不能不报。”
一片嗤笑铺天盖地全集中到了慕容沣身上。
都听说过跟猪队友组团会毁全局,但像星渺这样骨骼清奇的送人头大法还真不常见。
白水莲笑得眼泪都快飙出来了,但又还得顾着形象,因此只能扯了龙爵的袖子挡着。可那也挡不住什么。她的肩膀夸张至极地在那一耸一耸。明白人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抓捕龙爵,眼下是不可能了。要是在一个不注意,还会连自己小命都玩掉。
清晰地认识到这点的慕容沣只好按捺焦躁,面色不善地问。
“你到底想怎么样?!”
“拿走父皇的令牌,你们也用不上。还会惹怒皇家天罗地网对付你们。不如和解,我们各自放对方一条生路。”
龙爵转头看向了白水莲,口气带着笑意,“娘子,你觉得呢?”
“我什么都听你的,夫君~”
白水莲把手揣进了龙爵袖子,技痒地开始往外丢东西。
当——
脆响之后,旁观的白益生吐血了,看着地上多出的几片淡青色碎瓷,叫着贱女!我的骨瓷宝贝!率先栽倒在了椅子上昏迷不醒!
切~白水莲连个余光都没给,看似没良心地吐槽了起来。
“发现宝贝被狸猫换太子了,还想甩锅女儿?怎么不想想,就你那个重男轻女的德行,女儿能摸到这玩意?”
白益生昏迷中的躯体明显一颤。估计是姿势不对,起来重昏!
啊——!
继白益生气昏之后,在场的白水音也预感不好地捂住了脸!
因为!白水莲居然当着满室男人的面,天女散花地丢出来八条女子专用的肚兜!蝶戏牡丹、鸳鸯戏水等暗含暗示的图案花花绿绿摆满一桌。然后,她再跟看戏一样地随手拎起条翻到背面,对着日光打量,面上表情夸张得可以去拿奥斯卡小金人!
“咦,这肚兜背面还绣字哇~快让我瞧瞧,人家女子赠情人都能写个啥?”
“赠、原息亲亲?”
院落外忽然传入了大男人摔倒的声音。看服装,该是慕容沣带来的人。
慕容沣神色一凛,回头就是一句。
“杀!”
白水莲头都没抬,慢条斯理又捡起另一块肚兜,再翻到背面,嘴巴就跟塞了整鸡蛋!
“哇靠!这个是送给贡院主考官梨老的!”
“不过贡院主考梨老都六十八了,他还做得动吗?”
龙爵好笑地端起茶水抿了口,眼皮子微阖地在那不紧不慢卖信息。
“娘子实在是太小看男人了。梨老虽然年纪大了,可擅于保养。去温柔乡一晚可连驭五女。”
“不过,水音妹妹贿赂梨老也不算吃亏。他这人虽好色了点,但极慷慨,说会保证水原弟弟的贡生名额那就绝对不会毁约。”
“白水音!龙爵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已经顶了两个绿帽子的慕容沣炸毛了,阴狠地盯住了白水音。但白水音很快跪在了地上,扯着他的衣摆哭了。
“夫君夫君!你可一定要相信我啊!贱妾从小受严格教育,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都不知道谁是原息谁是梨老!哪里会和他们产生瓜葛?这定是水莲贱人贪图我能嫁入皇室,故意陷害我的啊!”
哼哼哼~~~
白水莲对此只用了一串冷笑暖了场。笑那白水音睁眼说瞎话。
固然家族姐妹会因妒忌产生构害,可贿赂梨老的消息却是贩卖信息的龙爵提供的。人家一天账面上流水无数,哪里看得上区区贡生这点好处?
她再伸手,抓起了剩下的肚兜继续翻看。
这个时候,白水音还在抱着慕容沣大腿叫屈。
“夫君,你就算不相信我,可人家的第一次是你的。那张带血的手帕还是你最信任的管家呈上来的。牙伯在你家那么多年,他办事何等牢靠难道你也不相信吗?”
慕容沣面色就此缓了缓,勾着白水音后腰想说这事以后咱们再说。谁知白水莲补刀了!
“哈哈哈哈,世界上怎么还有人会自称小牙牙和老牙牙,还两名字并列在一个肚兜上?!难道是水音妹妹囊中羞涩,最后买不起布料就特创了群发赠送之法?”
白水音惨叫,吐着血跌在了地上。后腰之下已经全无知觉。
“贱人!你怎么可以连我王府的管家父子都……”
再次发现自己被耍的慕容沣抖着手臂,就恨刚才怎么没一把掐死脚底的女人!
“退婚!”
“本王一定要退婚!”
不然全世界都该知道我是个绿帽子王了!!
“求您不要啊~~~”已经昏迷了好一阵的白益生这个时候突然诈尸了,前仆后继地去抱慕容沣大腿,满脸的老泪纵横交错。
“其实这些都是老夫的错!为了能让小女顺利见到皇子,老夫自作主张用女儿的私物做了噱头,其实小女什么都不知道!梨老那是也是这样!十三皇子您就看在水音她对您一往情深,非君不嫁的份上先息息怒,回去后再探明事实不好吗?”
然慕容沣还是气得不能自已。
“回去再说?!难道还要让这个娼妇跟家奴串通一气,混淆我皇室血统?最后让陛下赐你们白家个抄家灭族?!”
“我真的没有啊!我真的没有对不起皇子您啊~”
白水音惨兮兮的躺在地上,一边吐血一边叫屈。饶是腰都断了,还是要拼了命地去拽住慕容沣。“天地良心!贱妾真的没有串通牙伯啊~不信您大可以去问周家小姐!自从知道我要与她共侍一夫,我便日日拜访聆听教诲,哪里有空去串通下人?”
至此,慕容沣的怒气稍稍回落了。
是的,他就算已经不相信白水音。但不能不相信父皇指婚的周家小姐。
可惜,他们遇见了白水莲。
啪嗒!
就在慕容沣真心想要收拾残局退走了,他的脚底忽然多出包粉末。
白水莲从龙爵怀里挣脱了出来,用眼神示意着他去看地上。
这一次,根本不需要白水莲再助攻了。
慕容沣直接摔下人走了!
只因为地面上的粉末包上写着令人毛骨悚然的三个字——五食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