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好奇,他做出一副看热闹的样子,故意用一种不以为然的语气问到:“老爷子,你们在说什么呢?谁是孙神医啊?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你们不会是被骗了把?现在招摇撞骗的医生可太多了。”
徐菲立刻呵斥:“住口!孙神医的声誉岂是你能诋毁的?”
而旁边的那个青年也跟着附和:“没见识的东西!”
他把唐重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到唐重穿着都很便宜,鄙夷地说到:“一看你就是没出过门的土包子,不知道就别乱说话,不然只会让人笑掉大牙!”
嗯?
唐重眼睛微微眯起,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弥漫了全身。
他已经很久没听到有人敢这么跟自己说话了。
但就在这时候,却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呵斥道:“杨建,你给我住嘴!”
却是那服下药物已经恢复的老者。
然后,老者赶忙对唐重歉意地道:“小友,老夫这个晚辈不懂礼貌,还望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杨建脸色难看至极,但毕竟在徐老面前,还是忍了下去,只是恶狠狠地盯着唐重。
唐重点头:“无妨,既然老先生如此说了,那这件事就算了吧。”
说到底,只是件小事罢了。
既然老头主动道歉,唐重还没有那么小肚鸡肠。
然后,徐老却又大有深意地看了眼唐重,缓缓道:“既然小友好奇,老夫不妨说一说。”
“这孙神医,乃是生自华国中医世家。几年前,他忽然名声大振,靠着自己神鬼莫测的医术,解决了不少的疑难杂症,更是治好了不少的绝症患者...”
“以孙神医的本事,功名利禄唾手可得。但孙神医却是医者仁心,他大部分患者都是穷人。不仅如此,他每次收费只要一元,拯救了许多看不起病的贫困家庭。”
“老百姓感念他的恩情,尊他为华国医圣。”
老者这番话听得唐重连连点头,这孙宏景能为老百姓做些好事,倒也不枉自己当初教导他一番医术了。
“刚才听你们的意思,这个孙神医似乎是隐居了?”唐重继续问。
“唉。”
说到这个,老者叹了口气。
“这件事,还要从一年前说起。一年以前,英伦岛国的一个知名西医突然来到华国,指名道姓挑战孙神医。”
“孙神医淡薄名利,本来不想答应。但这英国西医却开出条件,如果孙神医答应的话,他愿将自己家族研制出的一种特效药以极低的价格卖到华国。”
“如果孙神医不答应,这种特效药的价格将会极为昂贵,寻常人家根本负担不起。”
“所以,孙神医答应了。”
“但,他也开出了自己的条件:无论比试胜负,这种特效药都将要以最低价进入华夏,否则就不答应。”
“最后,双方进行了一场比试。那场比试也被看做是中医跟西医的比试。可惜,孙神医失败了。也正是比试过后,也许是因为受到了刺激,孙神医就宣布收山,不再出诊了。”
老者侃侃而谈,声音不急不缓传递在整个车厢内,却已经吸引了车厢内的所有乘客。
有部分乘客之前在新闻上知道这场中西对决,但媒体最后只说是两人之间进行了学术切磋。
对于比试中的弯弯绕,他们并不清楚。
如今有了老者的讲述,他们如何不感兴趣?
“这里面不会有猫腻吧?”有乘客听到孙神医竟然败了,愤愤不平地问。
老者呵呵一笑,“这场比试可是在无数权威大拿的眼皮子底下进行的,而且是中西医之争,意义重大。又有谁敢作假?”
这一番话说出来,乘客们只有点头的份了。
唐重摇了摇头,“孙宏景这小子,心志已经如此脆弱,真是枉费我当年的教导了。”
唐重一身本事通天,他的徒弟们纵然只学了他三成本领,也足够惊人了。
可这份本事如果放在正道上自然最好,可若是走上了邪路,那也会对社会造成足够大的危害。
所以,孙宏景虽然资质平庸,但因为其宽厚的性格,一直最得唐重喜爱。
如今听到自己的弟子受了挫折便一蹶不振,他心中自然不喜。
所以打定主意,等下向这老者打听清楚孙宏景的住处,若是顺路的话,不妨先去看看。
“我都叫你住嘴了!”徐菲听得唐重口出狂言,完全是一副不把孙神医放在眼里的口气,十分愤怒。
毕竟,孙神医可是她爷爷的救命恩人,自然也就是她的救命恩人。
唐重笑了笑,不多做解释。
但就是他的这副姿态,反而让徐菲更加生气。
但就在这时候,老者忽然又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
“爷爷!”
“徐老!”
陪着老者的几人都是大惊失色,徐菲犹豫了一会儿,又拿出了一包银蛇草的粉末,打算就着水让老者服下。
但就在她把杯子递到徐老面前时,唐重却开口了。
“银蛇草少量有益,过量则是毒物。他刚才已经服下了一包,你现在再给他服下一包,相当于是在要他的命!”
“这个道理,难道孙宏景没跟你说吗?”
“你——”
徐菲一滞,惊疑不定地看着唐重。
其实,唐重所说的,当日孙宏景确实告诉过徐菲。
可在徐菲心中,一直以为只有孙宏景这等神医才会知道银蛇草的药效。
唐重又是怎么知道的?
唐重继续说道:“我有办法可以救他。”
本来这件事跟他完全没关系,但他念在老者刚才始终礼貌相待的态度上,也不妨出手一次。
“别在这儿放大话,乡下来的土包子,给我滚一边去,别在这里碍事。”杨建立刻道。
他早就看唐重不顺眼了,要不是之前爷爷拦着,他不知道要将唐重奚落多少次。
“信不信由你,我只告诉你,此时如果再不出手的话,老爷子伤至肺腑,到时候便是神仙也救不回来了。”唐重面色不变,只是对徐菲说到。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老爷子闻一下刺鼻的气味,把肠胃里的残余药物吐出来。然后,再等上半个时辰,他自然会好。”
然后,他回头盯着杨建,冷冷地道:“至于刺鼻的气味,他应该有脚臭,就用他的袜子吧,虽然恶心,可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