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能不能帮我看看这块石头？我是看了又看下不了决心。”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摘下老花镜，揉着眼睛。
“金老？刚才没注意，金老你怎么也来了。”程江一抬头，惊呼一声。
“金老？不是那个金老吧？金沙市有名的地质学家，发现过金沙特大玉石城矿带的金老？”
就连水瑶的小姨都惊讶的捂住了嘴。
这么有名的矿物专家，竟然请别人帮忙看石头？
“金老，我……程江也就是跟赵大师学了几天。真没这个本事帮忙看石头。”
“说的不是你，是那个小兄弟。”金老看都不看程江一眼。
唐重有点诧异，“我？那个石头啊，是个好料子，顶多也就是普通紫罗兰吧，虽然溢价是有的，但是远没达到极品。一百多万的价格，你还不如选那个呢。那个两百万的，溢价估计好点。”
“为什么呢？就因为松花不错？有点颜色的色料？”
金老有些迟疑，他自己就是有名的矿物专家，他来这里赌石，并不是为了溢价，而是为了寻找自己心里最满意的独一无二的玉料。
“先认识一下，我叫唐重，请问金老。你认识赵光不？”
“哦，认识认识，说起来金沙特大玉石成矿带，是赵光我们的整个团队的功劳呢。不仅仅是我金海一个人的发现。”
金老似乎很有兴趣，“赵光这小子，年纪轻轻，但是在矿物学上，比我金海厉害一大截呢。”
“认识就好。好吧，我想金老来玉石城，不会仅仅是为了赌石头吧？”唐重没有一丝面对大佬的觉悟。
“唐大叔，这是金沙最有名的矿物大佬，你怎么这副口气？”
水瑶都看不过去了，程江那边更是诚惶诚恐，他在唐重这个土包子面前可以充大款，但是在金海这种大佬面前，什么都没法子充。
而这个唐重，竟然没有丝毫觉悟，还直接说起他的师傅赵光来了。
“唐……好吧，你姓唐是吧，赵大师金大师这种大佬的名字，是你随便就叫的？赵大师还是我的师傅呢。我今天……为了我师傅的名誉，我也不得不教训你一下。”
程江哪里受得了唐重随便就叫出赵光的名字。
金老揉完眼睛，把老花镜带回去，“唐小友，难道你也是认识赵光？”
“是啊，赵光么，是个勤学好问，脚踏实地，踏踏实实做学问的好……人才。我很喜欢。”唐重突然斟酌了一下词句，他发现自己不能老是装逼。
他本来想说“好徒弟”的，但是发现现在这个语境不合适啊。
“什么人，这是用上位者对下位者的语言，领导对员工表彰的语气。”
就算在能忍，在这里看原石的人也都没法忍了。
赵光率领的地质考察队，在金沙发现的特大成矿带，那对华国贡献的价值就是几万亿乃至几亿亿都不过分的，在唐重这个不知轻重的小伙嘴里，反而像是师傅评价徒弟。
“你算老几，用这种语气评价赵光？”
来这里挑选玉石的客商们，比程江还看不下去。
“对对对，你要是能够贡献出赵光的万分之一，都了不起了。”
程江的脸被憋得有点发白，“今天势必要教训一下你，居然对我师傅如此的不敬。”
“没兴趣，赵光的徒弟么，差的远了，就这资质成了赵光的徒弟简直就是浪费。这名额是花钱买的吧？赵光不是那么贪财的人啊，那就是有关系了。唉，真是没眼光。”
唐重没好气的教训程江。
“你……金老，你帮我主持，我要和他开一场赌石，我要替师傅争一争面子，要不什么乡下土包子都敢直呼我师傅的名字。”
“我说了你还差得远，你就是年纪比较大，但是……叫赵光亲自来还差不多，你这点三脚猫的矿物学水平，还跟我唐重赌？”
“都别吵，好好。我好好想想，赵光好像经常说起一个名字，也是唐什么的。不大记得住，好像他非常崇拜。我叫唐小友帮我看看石头，不是我不会看，是我觉得唐小友的慧眼，确实比你程江高多了。”
金老被两人的吵嘴吵得有点烦，“并且，你们觉得是运气？我告你们不是的，看石头除了看表面，看纹理看松花这些表象的东西。还要看气势，知道吧。每一种玉料都有他自己的性格，那么这性格就表现在气势上。”
唐重点点头，“嗯嗯，金老说的是对的，这是赵光告诉你的吧。这人不是挚友他是不会随便说的。”
“我说大叔，你究竟是什么人？赵大师那可是华国顶级的矿物专家，鉴宝专家，玉石专家，你这么随口就评价人家。像是人家的儿子一样的，我倒是非常的好奇了。”
水瑶睁着眼睛问，倒是吧李强他们给憋笑憋到不行。
唐重无奈到，“我姓唐，人家姓赵……我怎么就成了人家儿子。这……差的有点远，智商有点堪忧。”
“哦哦，好吧好吧，我就是觉得，你好像跟赵大师太熟悉了一样的。”
水瑶撅着嘴，十分不高兴，唐重这说话，也是实在的不客气。
金老掏出电话凑在老花镜前，翻了一会，才拨出去一个电话，找了个角落说了几句，突然满脸欣喜，“程江，你确定想要教训一下唐小友？好我来做裁判，有意思了。好好。”
“唐老？这，为什么突然就答应了？我是怕他输不起？”
程江纳闷了，这个金老的态度怎么变化这么快？
“输不起？我是怕你输不起，别输成渣渣了，给赵光丢脸丢大了，那就没法交代了。”
唐重也是头疼，这是他徒孙，祖师抢徒孙的钱，这有点说不过去。
“区区几个亿，你拿的出来不，我程江就拿得出来。”
不过这个徒孙实在是欠揍，欠教训，欠祖师爷的毒打。
唐重摇摇头，“你这人真是钱多人傻，欠毒打，你钱多了不起。我唐重今天就狠狠的替你师傅毒打你一顿，真是欠管教。开赌，从低级一路赌上去，我看你有多少钱能够输的。”
“对对，赵光也是这么说的……说他这徒弟就是欠揍。要狠狠的教训……为什么赵光会这么说呢？他在益州，现在刚订飞机票，说来马上过来……”
金老一语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