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齿问道:"张校尉,你问没有问大概有多少人?"张勇回答道:"具体数额不详,据说大慨有一万多人。将军,我们才两千兄弟不到。而这个地方,听土人说洞里极为复杂,能保证完全剿灭吗?"
苏青想了一下说道:"马上给崔大人和郭将军送信过去,附上我们集合地方的图纸,大家到那里集合再做商量。即然天坑地形这么复杂,肯定我们俩千人是不够的。还得请崔大人多派一点火枪兵过来,手榴弹和炸药包多搞一点,如方便,带几个小抛石机来。这几个土人留下命来,到时有用。" 张勇答应一声,马上去执行了。
苏青看着黑齿,心情沉重的说道:"黑将军,你觉得我们就这样杀掉这一万多人合适吗?说实在的,那天命令杀死那几十个孩子,我现在想想都害怕,害怕自己也会变成他们那样的野兽。想来他们也算人类,也有七情六欲。我苏青虽也杀了几十个人了,但那是敌人,是在战场上生死搏杀,但女人孩子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你说,我们这样干合适吗?”
黑齿吃听到此话,喉咙一阵滚动,两眼变得迷茫起来,喃喃的说道:"他们为什么要吃人肉,吃了这么多人,难道不算畜牲吗?"
几天后,在被俘的几个土人带领下,黑齿带领近两千士兵找到了这个天坑所在之地。兵分两路,封住了天坑两头的出口。棘人和鬼方人发现自己被包围,而洞内吃食也所剩无已,他们就慌乱起来,率领部落想冲出去,却被乱枪打了回来。就这样一个想突围却冲不出来,一个想攻进去也没法攻进去,双方就这样僵持着。
杨无病站在甲板上,一边用千里镜观看三峡两岸风光,一边听当地土著介绍当地的风土人情。如果不是船上忙忙碌碌走来走去的船员和士兵。他仿佛以为自己又回到上一世,跟父母来这里旅游的情景。
看到高耸入云的悬崖上密密麻麻的洞窟,他问土著:‘’这就是棘人的悬棺吧?‘’那土著连忙回答道:‘’王爷好见识,这就是棘人的葬身之地。他们死后,就让人把尸体装到木棺里面,再高高悬挂在山崖之上,说这样更容易飞升,转世投胎。‘’
杨无病想了想又问道:‘’听说他们吃人很是厉害,是这样的吗?还有他们为什么要吃人?‘’土著答:‘’这些人和鬼方人一样,都要吃人。但是他们一般在春天和冬天这两个时候下山劫掠的次数最多,实在抢不到就在江里面劫掠过往的船只。而且我听长辈们说他们信奉蛇神。‘’
杨无病听了此话,推测他们吃人可能出于两方面的需要,一个是宗教信仰,祭祀的需要。另外一个就是居住蛮荒之地,又不擅长种植粮食,那么当没有野兽捕食的时候,就以食人来维持生存。这应该和后世非洲的毛利人状况差不多,后来在文明的影响下还是改变了这种嗜好。想到这些他心里还是很矛盾的,毕竟这是两个种族,能繁衍至今也很不容易,就这样毁在自己手里很是可惜,他记得棘人在明朝中叶,三峡还有他们活动的影子。
正想着,催安潜匆匆走了过来躬身道:‘’王爷,马上就到巫峡了。请王爷和王妃做好准备,我们在前面左拐的那个地方上山。刚才我收到苏青信鸽送来的信,说大概还有几百名鬼方和棘人的守猎者没有被困住,还在周围的山岭游荡,所以请王爷和王妃注意安全,跟在队伍中间。‘’
小杨漫不经心的道:‘’崔大人,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理会我们,我们知道怎样做的。‘’又扭头对不远的一个卫士说道:‘’你去看殿下跑哪去了,我们马上要上岸了,叫她过来。‘’
原来杨无病这次前来,响铃公主坚持要跟来,说要看看三千多年的巴蛇和她养的几百年的蟒蛇到底有什么区别,小杨没有办法,只好同意了她的要求。
走在上山的路上,杨无病一路东张西望。看来一千多年来,三峡的面貌并没有因为岁月而改变多少啊。由于是石灰岩地形,因此山上的乔木并不算多,密密麻麻的都是高大而浓密的灌木。八月的阳光照在三峡两岸,尤其长江水汽的蒸发,给人的感觉是又热又潮湿。
就在这时,前面突然传来剧烈而密集的枪声,杨无病左右的卫士慌忙用盾牌护在的他身上,他身旁的响铃公主却一把推开卫士,一个纵跳向前面飞了过去。杨无病皱着眉头说道:‘’你们去几个人,跟在公主殿下后面,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不多一会儿,杨无病赶到前面的一小块平地,只见地下躺着两个已经死亡的士兵和几具土人的尸体,还有三个土人被几个凶神恶煞的士兵摁在地上,沿山路行军的士兵,并没有情绪波动,在队长的带领下,一队队快速向山上爬去。
杨无病走上前去,对身边的土著人说:‘’问问他是哪个部落的,跟他一起来的,逃跑了多少人?‘’那个土著就用当地的方言急速的问了几句。那个被摁在地上俘虏则愤怒地看着杨无病,嘴里唧唧呱呱的说了一长串。那土著翻译说:‘’王爷,他说他不会告诉我们的,并说我们都会被蛇神杀掉,没有一个人能够逃掉"。
旁边一个士兵一刀就捅入他的小腹并不停的搅动,只见那土人惨叫着,身体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杨无病不满的看了他一眼,那个士兵吓得连忙解释道:‘王爷,这些个东西都是畜生,给他说什么他也不会明白的。开始我的兄弟就被毒箭射死了两个,有个还不知道活得过来不。"杨无病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了,这两个人就不要弄死了,留着后面还有用。"说完就向前面走去。
很快来到半山腰带一块平地上,苏青和黑齿早就等在那里了。见到他来了,苏青连忙上前行礼道:"王爷,王妃,你们怎么来啦?‘’杨无病笑着说:‘’怎么?你们来得我就来不得吗?"苏青尴尬地说道:"这个,王爷,这个地方很不安全,那些个东西经常晚上来偷袭我们"
杨无病没有答话,而是看着他身后的黑齿道:‘’你就是黑齿将军吧?‘’黑齿连忙跪下磕头道:‘’末将见过王爷。‘’小杨连忙把他扶起来,笑着说道:"黑将军,崔大人屡次提到你,说你在收复渝州和这次围剿土人都立下了大功。"黑齿小声说道:‘’这都是末将份内的事。‘’
正说话间,崔安潜匆匆忙忙走了过来,说道:"王爷,我已经派了两千士兵带着弹药给养,去对面那个天坑支援郭将军了。下一步怎么做,请王爷示下。"杨无病沉吟了一下说道:"先安排兄弟们好好休息一下,预防中暑,但也要注意警戒,防止外面零星的土人袭击。我们先去洞口瞧一瞧,再商议。"
来到平地的尽头,杨无病看见这个入口大概高五米左右,里面黑洞洞的,根本看不到尽头,洞口用木栏和石头围住,洞口左右也用石头砌成掩体,有几百名火枪手正在掩体后面监视着。
黑齿介绍道:"王爷,这个洞我和苏将军带人攻进去几次,但都是无功而返。这里面很是复杂,大洞套小洞,根本不知道哪一个通往天坑里面。而且棘人在这洞里到处设有机关,有些洞仅一人通过,没办法展开兵力。"
苏青也补充道:"洞里空间狭小,手榴弹和火枪根本施展不开。两位长老曾经跟踪进去,全被引到地下河里,差点回不来。"
杨无病想了想问道:"那你们审问俘虏没有?俘虏是怎么说的?"
苏青答道:"这几个天坑在以前只有大祭司和酋长进去过,这些俘虏也弄不清楚这里面的结构,只知道这三个洞两大一小,相互可以通过,中天的天坑里面藏着他们的财宝,但有两条巨大的蟒蛇守卫,除了祭司等少数几人,其他的根本不敢通过。"
杨无病放眼一望,这三个天坑成一条直线排列在山脊上,最大的天坑方圆有七八里,最小的那一个也有三四里。这几个天坑深浅至少有两三百米,望下去看得人血压升高,而且周围像刀切过一样光滑无比,根本没法攀援而下,只有半空中有稀稀拉拉扎根于绝壁的松树。
响铃公主说道:"这种地形在哀牢山里也很多,只是没有这么大这么深,里面甚至还有动物,树林,水源什么的。如果想困死他们不太现实。"杨无病用千里镜向天坑里看去,能隐隐约约看到土人们搭在树林里稀稀拉拉的茅屋,一万多人散布在这个天坑里,并不显得拥挤。
小杨想了想说道:"我们去看看那两个天坑吧!"来到中间的一个天坑,大家都用干里镜向里面看去,只见这天坑中间有一个祭坛,祭坛前面是个深坑。在阳光的照射下,深坑里金灿灿的一片。黑齿猜测道:"这个深坑里可能放的是他们历年收藏的黄金,估计这些都是用来祭祀蛇神的。"杨无病看着这些金光直流口水,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黄金啊。
突然他发现旁边的灌木丛像波浪一样摆动,紧接着从草丛里游出两条巨大的蟒蛇来,长有十几丈,腰有黄桶般大小,全身漆黑,头顶却有一个金灿灿的独角。
杨无病看到这两条蟒蛇,回想起来:这两条和咬自己那一条何其相似,只是两者之间的大小相差极为悬殊,再仔细一看,只见祭坛上站有几个人,正在那里向下面抛洒着东西,估计是在喂养蟒蛇。
回到半山腰,杨无病召集众将,把自己的进攻想法说了一下:在天坑顶部用木材做成支架,绳索上安设滑轮组,然后用木材做成站笼,周围用士兵身上的盔甲遮挡,用来抵抗土人的毒箭。分几个地方吊下去,若有土人前来阻拦,就用手榴弹攻击他们。第一批人下去之后就建立阵地,掩护后面的士兵空降。这样最大的优势就是能够充分展开兵力和发挥火枪和手榴弹的威力。
大家听了都感到不可思议,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作战方式。杨无病笑了笑,就拿出纸笔来给他们画出三个天坑的地形图,以及攻击的位置和工具的样式。几个攻击的位置都选在绝壁中间松树较多的地方,这样相当于在石壁上建立缓冲基地,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向地面投放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