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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号神荼 第二章 社会与现实

温热的水流滑过肌肤,有一种热热的感觉,带走了寒冷,留下了温暖,让人的心里也暖和起来。

王树喜欢开热一点的水,把自己烫得通红,那种带着热辣和刺激的感觉,能让他感觉到生命的意义,肌肤被热水烫得红通通的感觉,即使像一只大虾,也能很完美。

等他出来的时候,女孩已经把地板拖干净了,甚至连床上的被子都整理好了,正拿着一张抹布抹桌子。

“大哥洗好了?衣服给我吧。”女孩看他出来,笑着说道。

“好!”王树没有拒绝,将衣服篮子递了过去。

女孩认真做事的样子真的很美,尤其是在春光的衬托下。她本来就很美,他很久没有看见过这么漂亮的风景了。

“大哥,我叫沈梦,沈阳的沈,梦境的梦,你呢?”女孩问道。

“我?王树,你可以叫我阿树,叫我奥数也行。”

“大哥你数学很厉害吗?”女孩好奇的问道。

“不,我数学很差,第一次奥数才得了27分,我是大树的树。”他道。

这是真的,他数学真的很差,高考时150分的卷子,他只考了50分,要是能及格,拿个90分,他就是重点大学的学生了。

“大哥你真逗。”女孩笑着说。

我很逗?我怎么不知道?也许这就是安慰吧。

王树其实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可爱,也不幽默,跟帅气也没关系,人又矮,以前还挺胖的,现在瘦了一些,更加不好看了。

“大哥,我能知道你得了什么……病吗?”女孩犹豫了一会儿,才小声的味道。

“艾滋!你怕不怕?”他突然很想逗一逗这个小姑娘。

女孩子正在洗衣服的手下意识的一抖,停顿了片刻,才有些违心的说道:“我不怕,大哥你是好人,艾滋病也不会那么轻易传染的。”

“哈,逗你的,我得的是脑瘤,恶性的那种,也就是脑癌。”他平静的说道。

女孩愣了半分钟,才直视着他的眼睛说:“大哥,你真坚强,一定会好起来来的。”

“恩,我也觉得是这样!谢谢!”他嘴角带着笑,可是心里却一片黯然,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一时间,大家都没有说话。

“大哥,我给你唱首歌吧。你听一听,觉得好听就鼓鼓掌,觉得不好听,也不要笑话我。”女孩说道。

“好!”他微笑着,露出期待的神色。

“昨天,所有的荣耀,已变成遥远的回忆,勤勤苦苦已度过半生,今夜又走入风雨,我不能随波浮沉……”女孩柔柔弱弱的声音响起,却自有一股豪迈,他听得出来,她很努力,也很投入,甚至有些忘我,连手上的动作都停止了。

“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女孩的声音渐渐停止。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和她都已经是泪流满面。

“好听!很好听!”他拼命的鼓着掌,手掌都拍红了。

“大哥,不要放弃希望,真的!你是好人,我想你活得久一点。”女孩哽咽着说,语气里充满真诚和希冀。

“恩,我知道的,我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我像你保证。”他笑着说道。

“大哥能这么想就对了,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女孩笑着说道,还举起小小的拳头,紧紧的握了握。

“是是是!”王树看着她脸上灿烂的微笑,还有挂在脸上的泪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是那么晶莹剔亮,一瞬间,他的心里充满了柔情和感动,有一种酸酸的感觉。

衣服总有洗完的时候,尽管她已经刻意的放慢了速度,但该结束的还是要结束,他甚至听到了她肚子咕咕叫的声音,她羞红了脸,他轻轻的笑了,笑得很畅快。

“我请你吃肠粉吧,就在楼下,东西很好,肠粉很嫩,汤也很靓,而且还很便宜。”他笑着说道。

“恩!”女孩子弱弱的低头应了一句,迅速的把衣服晒了。

他和她肩并肩的下了楼梯。女孩子实在是漂亮,长得又高,就是穿着有点怪异,惹得路人频频注目,甚至有个倒霉蛋儿,看得入神,竟然一头撞在电线杆上。

“看来,在吃饭之前,你应该去一趟衣服店。”他笑着说道。

“恩!”估计女孩也挺不好意思的,很羞涩的点了点头。

好在这里地方虽然偏僻,但生活设施却也齐全,饭店,超市,银行,医院,酒吧,一应俱全,应有尽有。

他带着女孩一路直奔衣服店,一切都很胜利,就是那个买衣服的大婶看他们的眼神怪怪的,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只大尾巴狼,还是诱拐了小红帽的那只。

“我妹子!”趁着女孩在试衣间换衣服,王树叹了一口气,解释道。

“骗人!你妹子会穿着你的衣服?别当大婶啥也不知道!”大婶道。

“真的是我妹子!”再次解释道,而且语气尽可能的诚恳。

“好吧,是你妹子!你小子好好珍惜吧!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肯跟你,真是八辈子的祖坟都冒青烟了!”大婶很霸道的做出了结论。

美女就是美女,就像是衣服架子,不管穿什么衣服,都显得极为漂亮。沈梦就是那种走到哪里能能吸引人们目光的仙子,而且是最耀眼的那个,或者用女神来形容会好一点吧。

她天生就应该是一个大明星!他忽然有一种这样的感觉,而且越来越强烈。

“小伙子,你赚到了!”大婶用一种你懂的眼神看着他,满是暧昧。

王树已经不想说什么,直接掏出钱包想要付账,沈梦还想阻止,大婶什么也不说,一把抢过他的钱包,掏出两百块就扔回了他。

这大婶真够意思,如果以后要买衣服,就来这里吧。

和沈梦出来,他们就去了他常去那家肠粉店,店长很暧昧的看着他,说:“哟,王树,很靓的妹子啊,啥时候认识的啊?”

沈梦一脸的羞涩,没有否认。

“我妹子,真的妹子!”他只好再解释了一遍。

“哦,明白,明白!”店长大笑着点点头,分明就是不明白,“你还是老规矩吧,妹子你呢?你要来点什么?”

“一份白粥就行了!”沈梦说道。

“这怎么行?你这么漂亮,怎么能一碗白粥呢?恩,一定要尝尝我们店里最拿手的状元及第粥,还有三鲜肠粉和牛肉肠粉,就这样了,一共45块,王树,掏钱吧!”店长很霸气的决定了。

“大哥,还是我来吧!”沈梦赶紧掏出了钱包,拿出一百块钱。可惜店长不理她,愣是抢过了他的钱包,从里边拿了五十块,然后往里边塞了五块,扔给了他。

什么时候,店长都变得这么霸道了呢?不过,他很喜欢。

“大哥,你跟这里的人关系真好!”沈梦似乎有些感动,低声的感叹说。

“是吗?呵呵,也许是沾了你的光呢。”他开心的笑着说。

小店的效率很快,没过多久就把他们点的东西送上来了,肠粉真的很鲜嫩,艇仔粥也熬得恰到好处,颗粒饱满圆润,粘稠的都能拉出丝来。

“大哥,真的很好吃!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状元及第粥!”沈梦也是小口小口的品尝着米粥,落落大方,一点也不做作。

“嗯嗯嗯,我在这里吃了好几天了,真是百吃不厌。老板是潮汕那边的,手法很正宗。”他品尝着米粥,满足都快要呻吟出来了。幸好老天还是照顾他的,没有剥夺掉他的味觉,还能让他品尝到这样的美食。

“呦,树哥,今天来的这么早啊?嫂子很漂亮啊。”正在品尝着美食,忽然耳边传来一声上爽朗中带着邪气的招呼。不用看,他知道这是刘麻子刘群,也就他有这样的嗓门和音调。

只是,今天的刘麻子有点不一样,眼睛边黑了一大块,有些鼻青脸肿了。

“你又和谁干架了?还有,这不是你嫂子,是我妹子。”王树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懂,我懂!嘿嘿!”王麻子嘿嘿笑了几声,这才说了,“还是和王老三那群家伙,最看不惯那群人了!逼良为娼,都是些什么东西!狗屎!”

“这个世界总有那么一些垃圾,自己能洁身自好就行了。对了,最近那个刀哥没什么动作吧?”他问道。

“没有,自从上次和树哥一起开了他的脑壳子以后,他就没出现过了。嘿嘿,他要是再敢来,我还开他脑壳子,把脑浆都打出来!”刘群嘿嘿说道。

“还是小心点吧,他不像是那种善罢甘休的人,还是小心点吧,别让人堵了。”他说道。

“我懂,我懂,树哥,你慢慢吃,我不打扰你们!”刘麻子嘿嘿的笑了几声,走得远远的,到了一个角落里的位置坐下。

“大哥,他是谁啊?看起来不像是……”沈梦小声的问道。

“不是好人是吧。”王树笑了笑,“他是小混混,这一带的小混混头,专门收租房租,还有给人追债什么的。不过还没烂到根子里,从来不沾染黄色和白色的东西。”

“黄色和白色?”沈梦不解的问道。

“就是失足妇女和毒品。”他叹了一口气,“还有,以后看人别只看表面,那些真正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往往都是那种斯斯文文的不带一点凶气甚至看起来和和善善的人,比如他……”他指着窗外广告牌上的一个戴眼镜的帅气家伙,“那家伙是个小有名气的律师,专门游走在法律边缘的家伙,也不知道做了多少坏事恶事,赚了多少亏心钱,所有人都知道,他肯定不干净,可是没人管得了的,也没人愿意去动他。”

“为什么?”沈梦问道。

“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很厉害的律师,懂得利用法律的空隙。比如,他有一桩生意,是替人保释。保释你知道吧,只要符合保释的条件,法律是允许的。而他的本事就在于,不管犯了什么事,符不符合法律规定,只要给够他足够的钱,他就总有办法把你弄出来,而且还是符合法律程序的,挑不出任何毛病。”

“可恶!这种人就该抓紧监狱里去!”沈梦怒气冲冲的说道。

“是很可恶,可这就是社会,这就是现实!”他叹了口气说道!

“总有一天他会得到报应的!”沈梦说着,突然铃儿铃叮咚,从她身上传来一阵悦耳的铃声,是她的手机响了。

沈梦的脸色有些变了,没接,直接拒绝了。

只是那铃声似乎是催命的符咒,再一次响了起来,沈梦干脆直接把电话都关了。

“是谁?”他低声的问道。

“是我爸爸!”沈梦的紧捏着拳头,指尖都有些发白,“我今天哪也不去,就陪王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