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不记得了?还是记得只是不愿意提起?”顾笙箫视线紧盯安离,不想错过他脸上任何表情。
只见安离用手用力拍了拍自己脑袋。
他依稀记得他好像吻了顾笙箫,可是那不是一个梦吗?一个让他不愿意醒来的梦,难道这个梦是真的?若是真的,那他该怎么面对顾笙箫?
“萧儿,我……”饶是睿智如他,在这种情况下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顾笙箫玩笑的拍了安离肩膀,“逗你的,你吃醉酒就只是安稳睡觉,什么都没做,难道你还希望自己做点什么?”
“不,没有……我……我并没有那么想。”安离在松一口气的同时更多却是落寞。
若是那么梦是真的,就好了……
“既然你已经醒来,我也就不继续在这里守着了,等会小二会给你送水来,你好好收拾收拾。”顾笙箫说完,转身离开。
安离并未看见,在转身的那一瞬间,她眼中是含着泪光的。
“姑娘,你怎么了?”回房时撞到小桃,小桃见顾笙箫一脸伤心关心问道。
顾笙箫只摇了摇头说自己没事,之后便将自己的关在房间里关了一天,不管小桃如何敲门都没人回应。
几天之后,客回头正式营业,或许是因为之前“饥饿营销”的效果,开业第一天便是门庭若市,顾笙箫站在三楼走廊上看着楼下人来人往却提不起什么兴趣。
“姑娘,夫人那边又来信催促了,说是让姑娘早些回去呢。”小桃将一封信递给顾笙箫,宁罗君并不识字,应该是请教书先生写的。
“吩咐掌柜,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让他好好看店,等我回来。”顾笙箫将信收好,又让小桃去收拾了行李。
心里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安离,可转念一想,或许他并不在意她留在这里还是回去,专门和他说了反而增添他的烦恼。
顾笙箫来时并没带多少东西,走了也就简单的一个行李,皇城中的东西并不准备全部带回去,既然她已经想好了在这里开一个饭馆,那他们一家人迟早也是要搬来皇城中居住的,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命小桃雇了一辆马车,顾笙箫上马车之前朝着街道看了一眼,明知道不可能看见安离的身影,可是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期待。
不过,现实告诉她,不管心里怎么期待,安离都不可能恰好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她眼中。
“姑娘,不用我去和安先生说说吗?”小桃心知顾笙箫的心思,又确认了一遍。
顾笙箫扭头负气一般上车,“走!”
“可……是。”小桃坐上马车吩咐车夫赶路。
一个时辰后,安离出现在客回头门口,表情复杂的在门口徘徊犹豫良久最后还是抬脚走了进去。
掌柜看见安离便知道他是来找顾笙箫的,忙招呼出来,“安先生来的可真不巧,当家的一个时辰前坐马车走了。”
“走了?”
“嗯,收拾了行李,带着小桃姑娘一并走的。”
“去哪了!”安离心慌,一把抓住掌柜的手,眼中是慌乱。
“去哪不知,不过当家的让我好好经营客回头等她回来。”
听说顾笙箫会回来,安离刚刚好像被一只手紧紧抓着的心脏才算是出了口气,松开掌柜的手,对于刚才自己的失礼觉得非常不好意思,尴尬笑了笑,“既然如此,我便不打搅了,待萧儿……待顾姑娘回来我再过来。”
“哎,安先生慢走。”
安离走到门口,见一辆豪华马车停在客回头门口,马车边站了两排侍女,车帘掀开,自里面走出一位女子,淡粉色衣袍,华丽典雅,看着竟然甚是眼熟。
“安公子!”安离扭头离去却听见身后有人唤自己。
转身,发现竟然是刚才从马车上下来的女子,笑颜如花对着自己打招呼。
之后,在她之后又下来一名年约四十几岁的男子,威风凛凛,自带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冷着脸一把抓着女子的手呵斥,“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
女子红了脸,也不知趴在男子耳边说了什么,随后男子身边侍卫走到安离面前,“这位公子,我家老爷有请,不知公子是否方便进去喝杯茶?”
“好。”安离心中疑惑却也不好拂了人家好意,跟着侍卫一齐进了客回头。
二楼包厢内,女子端坐,看见安离却是忍不住欣喜。
男子至始至终没看安离一眼,给人的感觉便是将人拒之于千里之外,冷傲的很。
“不知老爷小姐找在下所为何事。”安离态度不卑不亢,读了几十年圣贤书,自带一股子书卷气,不像一些谄媚小人那般让人觉得厌烦。
“坐。”男子开口。
安离犹豫一会在一边坐下,“这位老爷……”
“安公子你忘记了吗?几日前在城郊我被人追杀,是你……”
“嗯哼!”女子话没说完,男子咳嗽一声之后她马上闭嘴,对着安离吐了吐舌头,安安静静得坐在一边不再说话。
经过她这么已提醒安离却是想起来了。
“原来是姑娘你,那日情急,在下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与你是举手之劳,与我却是救命之恩,安公子……”
“若儿!”男子又是一声警告。
从此间种种,安离已经能隐约猜测出眼前两位身份定是不一般,不是皇城中商贾富户便是官爵人家。
“不知公子是谁家儿郎。”叫停了女子,男子才开口说话。
安离拱手,“在下乃一介穷书生,谈不上什么门第。”
“穷书生?我见公子这般气度,并不想贫穷人家的孩子。”
“老爷过奖。”
“那你现在家住何处,以什么谋生啊?”男子再次问道。
安离不知他为何会这般发问,“在下赶考举子一名,奈何文采不高,连考三次皆未榜上有名,惭愧,惭愧。”说起这事,安离心里便是不平,可奈何皇帝远在皇宫之中不是随便那个人都能看见的,他也只能承受着这种不平。
男人微微皱眉,似是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