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再次疑惑,“赔罪?”
“呐,就是我家狗子把安先生给咬了,我付不起医药费,就只能拿只兔子去赔罪了。”
狗子似乎也知道自己好像做错了事,蔫蔫的趴在地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二丫听言,顿时了然。
找大夫可是要花不少钱的,像他们这样的穷人家生病是不请大夫的,自己找点草药喝了就好。
之后,二丫忽然想起来今天胡翠对她的态度和以前完全不一样,又忍不住开口,语气中甚至还带了几分佩服,“姐姐,你今天和我娘说了什么?她今天竟然催着我来找你。”
“没什么,只不过是分析了一下利弊而已,你娘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胡翠虽然也惹人讨厌,但不管怎么说都是二丫的亲娘,她也不好在二丫面前说太多胡翠的不好,就这么打马虎眼的过去了。
烤好兔肉,顾笙箫本想自己一个人去,可是被二丫缠的不行,便带着她一起去了。
安离的住处对她来说已经是熟门熟路,走到门口敲了敲门,里面没传来动静,等了很久都没开门的声音,顾笙箫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正要准备离开,却听见身后的门开了。
安离站在门口诧异的看着顾笙箫和二丫,在对上顾笙箫眼睛的时候,表情还有几分别扭。
“你们找我?”
“恩,姐姐说来给安先生送兔肉的。”二丫抢着说道。
顾笙箫心里愧疚,再加上之前她又不小心的看了安离的……
声音低的如同蚊子叫,“安先生,我抓了只兔子烤好了想给你补补,今天的事……”
“没,没事,已经没事了,我也已经上……上药了,这兔子你就自己拿回去吧。”安离说道。
不知为何,从刚才回来起,他脑海里便一直都是顾笙箫刚才捂着脸的样子,挥之不去。
她还是个孩子!他怎么可以……
安离暗憎自己这么多年的圣贤书都白读了,竟然会对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动那样龌蹉的心思。
“安先生,你要是不收下我会过意不去的,这兔子我就给你留在这里了,我们先走了!”说完顾笙箫便把烤好的兔子直接放在门口拉着二丫转身就跑。
跑了好长一段才停下来,嘴角却抑制不住的上扬。
和二丫约定好什么时候再一起上山看看有什么好吃的,两人便分道扬镳。
看看时间差不多,顾笙箫也好回家了。
还没走到就感觉村里人看着自己的目光都不对劲,带着深深地鄙夷和不屑,甚至有些人还三五个凑在一起不知道在讨论什么。
隐约能听见什么“不要脸”之类的话。
又发生了什么事情?顾笙箫心中暗想。
“你这下贱的东西生出来的也是下贱的种,居然这么不要脸的事情都做的出来,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胡捷的声音在几里之外都能听见。
顾笙箫心一提,马上加快脚步跑到家门口。
门前簇拥了不少人,一看到顾笙箫便很自觉的让开一条道让她进去。
顾笙箫看到宁罗君跪在地上,而胡捷正拿着木棍往宁罗君身上打。
木棍很粗,这要是当真一棍子下去,以宁罗君的身体来说,保准打没了半条命。
顾笙箫一个箭步冲到宁罗君的身边,来不及躲闪,只能将宁罗君护在自己怀里,背上传来剧痛,好像全身的骨头都断了一样的痛。
脸色瞬间煞白一片,牙死死咬着嘴唇,额头上浸出一层冷汗。
“萧儿,萧儿你没事吧?是娘不好,是娘没用,萧儿,萧儿……”宁罗君心痛的无以复加,一把抱着顾笙箫,眼泪从眼眶中汹涌而出。
顾笙箫要是有点什么事,她该怎么办?
“萧儿,萧儿你没事吧……”
顾笙箫脸色苍白如纸,感觉到自己被抱在怀里心里却是满足。
被人爱着原来是这样的滋味。
小手费力抬起,“娘别哭,我……我没事……”
“怎么没事,那么粗的棍子打下来……萧儿别怕,娘这就带你去找大夫去!”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宁罗君原本是个弱女子,可是在危及到自己女儿安危的时候,她也会坚强起来,一把将顾笙箫从地上抱起来,“婆婆,要是萧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胡捷本就看母女俩不顺眼,顾笙箫自从落水后性情大变让她更是厌恶到了极致。
之前几次没把她解决掉反而弄了自己一身骚。
这次原本见顾笙箫只剩一口气心里还有些害怕,但是在听了宁罗君的话后,又是气不打一处来,心里想着女孩本来就是赔钱货,还不如就这么死了剩了口粮。
一个闪身挡在宁罗君面前,面色阴冷,“不会善罢甘休?你还想怎么样,你问问这个小贱蹄子做了什么!真是要把我们老顾家的脸给丢干净了!死了也好,死了也好!”
“婆婆!萧儿也是你孙女,是顾户的亲骨肉!”宁罗君彻底心寒。
以前被欺负也就算了,现在胡捷竟然想直接让顾笙箫死了拉倒?这还是人说的话吗!
“孙女?我胡捷没有这么不要脸的孙女,小小年纪就知道勾引男人,长大了还的了?为了老顾家的名声,我绝对不允许顾笙箫这样的狐狸精留在世上!”说话间,伸手又要去推宁罗君。
顾笙箫此时已经陷入昏迷人事不知,脸色更是苍白。
宁罗君从未像现在这么坚决过,眼神也从以前的怯懦变为现在的坚定。
不论如何,哪怕花光家里所有积蓄,她也一定要把顾笙箫救回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安离的声音响起。
他是来给顾笙箫送钱的,兔子的钱,他知道顾笙箫的生活有多艰难,一只兔子于他们家而言或许能吃上好长一段时间了。
他也不能白白手下。
却不想这一来却碰上了这种事情。
当他看见被宁罗君抱在怀里脸色苍白的顾笙箫的时候,一颗心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牢牢束缚了一样,气差一点就喘不上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离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