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在她胸前的手停了下来,司如歌带着嘲讽的笑,重重推开他,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以前是我不懂事,自以为能感动你,到头来感动的只有自己罢了。”
声音里好像有点绝望,席漠忽然有点心急,一把拉住她的手:“我不会让人再伤害你!”
“然后呢?”她反问。
“然后照样跟我离婚,再跟林玥结婚,把我关在那里,想起我的时候就来一炮,让我当一个永远见不得光的情妇,就是你说的不再伤害,是吗?”
他拉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神,第一次说不出话来。
司如歌看着他,从他眼里好像看出了一点点哀伤,忽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自己在他心里终于不一样了,他甚至说不会让人伤害自己。
可这份情跟林玥比起来,照样不值一提。
她是个自私的人,她想要的是全心全意的席漠,她无法忍受他们之间永远有一个林玥,但显然,席漠也不可能做到放弃林玥。
“我会对你好的……”席漠能说的,还是只有这句话,他无法给司如歌任何承诺,却私心的不想让她离开自己。
司如歌没说话,他突然又发了脾气,将她重新狠狠压在床上,再次迫不及待去拉扯她的衣服。
“不可能的,你永远不要想离开,你就是死,也要死在我身边。”
司如歌任他摆弄着自己,双眼不太聚焦的盯着窗外某一处,眼神有点迷茫。
席漠是她终其一生的信仰,但她却不是席漠的最爱,她不知道这样维持下去还有什么意义,也知道自己永远不会开心。
她当初可以为了席漠放下尊严,死皮赖脸,但把自己卑微到尘埃里,可也没见开出一朵花来。
她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骄傲,既然拼了命得不到的,那就不要了吧。
窗外电闪雷鸣,乌云翻滚,大雨倾盆的下了起来。
夜深人静,席家书房的灯却还亮着。
“哥,你太贪心了,两个都想要。”席酩坐在书桌对面,端起一杯茶,眼神却没看向席漠。
席漠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用冷得不能再冷的话质问他:“我记得家训里有一条是,不准抢亲哥的女人。”
席酩正准备反驳他,席漠忽然眼神一凛:“跪下。”
席酩将茶杯轻轻放在桌子上,身体却没有动。
“我现在还是席家的当家人,又是你的大哥,怎么,现在我的话已经不管用了吗?”席漠一声冷笑,他无论如何想不到,席酩会回来住下的原因竟然是觊觎着司如歌。
席酩垂了眼眸,最终慢慢的,在他面前跪了下来。
“告诉我,你不会再提这种无理要求和说大逆不道的话。”
不过这次,任凭他怎么开口,席酩也打定了主意不再说半个字。
席漠气极,吩咐道:“将他关进祖宅,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放他出来!”
祖宅是席家老爷子留下来的,从两兄弟小时候起,家里人犯了错都会被关进去,里面阴暗潮湿,蜘虫数多,只有每天有专人送饭送水续命而已。
席酩从小听话,没犯过什么大错,席漠十二岁那年却被关过一次。
他私自将家里所有的保镖带出去,为了找一个女孩儿,当天夜里席家老爷子就遭到仇人报复,腹部中了一刀,如果不是席家有暗度使,他活不过那天。
席漠就是这样被关进去的,硬生生在里面待了三个月,出来的时候全身上下都是被虫子和鼠蚁咬的伤,整个人也瘦得不成人形,脸上的颧骨都凸了出来,好像去了半条命一样。
时隔这么多年,大少爷却忽然要把二少爷关进去。
席酩没有什么太大的反驳,只是在出门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嘴角微微上翘。
“哥,美事从来不能两全,你何必?”
后半夜席漠回房的时候,司如歌背对着他,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他轻轻和衣躺到她身边,伸手将她抱住。
“我会对你好的。”
可他能说的只有这句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席酩说得对,他两个都想要,可美事不能两全,他不想让司如歌离开,也没办法做到不见林玥。
抱着她瘦弱的身体,他瞬间却有一股冲动,想永远的保护她,就算是不要林玥也可以。
这样的想法让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没看到,背对着他的司如歌,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外面茫茫夜色,一夜未眠。
她想,最后见一次林玥,就放手吧。
天还没有亮,她慢慢的起身,席漠还没醒,她深深看了一眼他的脸,想亲亲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太太。”保姆叫道。
司如歌想让他别这样叫,这个名号不属于她,但她只是点了点头。
“二少爷被大少爷关进了祖宅,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错,您看您能不能向大少爷求求情,让他把二少爷放出来?”
这是司如歌没有想到的,看来是席酩今天的话惹怒了他,但她没想到席漠舍得把自己的弟弟关进那种地方。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这件事情是因为她,但她却自知席漠根本不会听她的,她去说只是火上浇油。
席酩也是,搞得她像个祸水一样,整的两兄弟反目成仇,问道:“祖宅在哪?”
在得到保姆的答案之后,就出了家门。
席漠醒来的时候,身边人已经不见踪影,下楼问了保姆,只说她半小时前已经出去了。
手机忽然发来一条短信,他点开,是林玥,只有一个字,“好”。
他皱了皱眉,然后看见上面那条,在半个小时之前发的短信。
“我有话跟你说,在东山一路等你。”
是谁发的显而易见,席漠骂了一句脏话,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