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翼跟在五个赤色彩皇的身后,来到了奭王的宫殿门前。几人站在那里,等待着奭王的宣见。
传令的太监已经进去好一会儿了,按理说平时只要他们几个中哪怕一个人过来,奭王都会立即宣他们进去的。不过奭王在想什么,他们一般也不会去猜想,既然他没有传令让自己等人进去,那就一直在门外等着就是。
又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传令的太监终于打开了门,低声道:“奭王要你们都进去。”
几个人点头应了一声,便跟着走了进去。
奭王并没有在王座上,而是在后面的偏殿里坐着。在他面前,放着六把椅子,一看就是刚刚才准备好放在那里的。看来刚才等待的时间里,他应该就是在做这件事。
奭王对着那六把椅子扬了扬头,六位彩皇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着他抱了抱拳,既没有下跪谢恩,也没有婉言谢绝,直接坐了上去。
待众人都坐定之后,奭王轻声道:“刚刚得到皇兄传来的消息,说电辇已经被制服了,你们也就可以暂时解除掉联络网的高级戒备了,转为中级戒备吧,但还是要记住,不得掉以轻心。”
电辇居然被人制服了,六位彩皇心里都是一惊。奭王淡淡地笑了笑,他也很少见到眼前这五位赤色彩皇的脸色变化,看来这次的电辇事件对他们来说冲击力度还是很大的。
“看来皇兄那边现在有高人相助,不但得到消息很快,甚至处理紧急事务的速度更快,这一点,我却实在不如他了。”奭王感慨道,不过相对于傑对他说的关于那一位的故事,他却没有说出来,傑在描述那个人的时候,似乎还有很大一段文字,只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一部分文字居然消失了,以至于一张密令里面,字里行间出现了大段大段的空白。
不过有一句话还是没有消失,那就是关于那个人的一切,都必须保密。
五位赤色彩皇一齐抱拳,齐声道:“是!”
“刑封。”
“末将在。”
奭王看着他,又看了看飞翼,不过此刻的飞翼显然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地走神发呆。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刑封在带飞翼回来之后就对他上报了关于榭蓝坠崖的事,所以他很理解此刻飞翼的心情,也就没有责怪他的想法。
奭王把目光从飞翼身上移到刑封身上,道:“一切按之前的计划进行,记住,一定要保密,不能让任何别的人知道这件事,特别是……”
从奭王的眼神里已然猜出他后面想说的是什么意思,刑封立马回道:“属下明白。”
“去吧。”
刑封离开后,奭王又对着其他的四个赤色彩皇分配了机密任务,飞翼虽然时不时走神,但还是听得很清楚。他也在好奇奭王究竟给了这几个赤色彩皇什么机密任务,非得弄得这么神秘,甚至于几个赤色彩皇之间似乎互相都不知道对方在执行什么任务,但偏偏他们好像又是在做同一件事。
直到五个赤色彩皇都离去之后,奭王才又把目光放回到了飞翼身上。
飞翼不敢再走神,在奭王的注视下,正襟危坐。
“飞翼啊,听说你又遇到了那位姑娘了。”
“奭王,属下没有将她缉拿归案,请降罪。”
奭王罢了罢手,道:“她又没犯什么法,不就是跑到宫里来溜了一圈吗,还不至于被通缉。我也知道你的心思,只不过有些事情,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你作为神术师,命还长着呢。”
想到榭蓝掉下悬崖沟壑的画面,飞翼感觉自己的心也在不断地下降,不断地坠落。他对着奭王抱拳道:“谢奭王,不过我还是想要去那下面,哪怕是她的尸体,我也要带回来好好安葬。”
奭王点了点头,道:“这样吧,我请两位劫皇与你一起去,待完成这件心愿之后,你再将这封密令带到圣都,亲手交给圣皇。时间没有期限,你也不必着急,先做完你自己的事再说。”
飞翼直接半跪着道:“飞翼谢过奭王。”
“去吧。”
飞翼接过密令,将其放入空间袋中,然后又拿了奭王给的令牌,退出了宫殿。至于那两位劫皇,飞翼与他们也是认识的,只需要奭王打个招呼,飞翼便可直接去找他们。
其实一般到了劫皇境界的神术师,很多已经不在乎国界,他们更多的精力还是在冲击人皇境界上,毕竟劫皇与人皇之间,还存在着难以形象的差距。但这两位劫皇与奭王之间的关系非同寻常,所以奭王拜托他们的事,他们一般也不会拒绝。
而根据刑封对那道悬崖的描述,估计白皇下去也得花费些时日,而对于劫皇来说,显然要轻松得多。
飞翼走后,奭王褪下了现在身上所着的王袍,王袍之下,赫然是一套黑色的铠甲,这套铠甲外表,则不断地流动着液态的漆黑物质,看上去异常的渗人。
“皇兄,这一战,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避免得了,且看臣弟凯旋而归,待你仙去之后,再保夏国五千年吧。”
奭王心中战意盎然,在他的眼瞳中,仿佛流转着战场上的血色狂沙,以及战马呼啸的场景。
他不喜欢战争,不忍看到百姓生灵涂炭,更不希望国家被人欺辱,所以他不得不逼着自己起这一战。唯有在暴风雨来临之前,将对方打得遍体鳞伤,在对方心脏刺上一枪,这样对方才没有机会在夏帝国最高统领缺乏的时候来补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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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榭蓝姐姐,你的境界也提升了。”炽竹问道。
“对,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一下子就连续晋升了三个境界,直接到了橙色彩皇境界了。”榭蓝此刻的实力已经大幅度提升,精神力也增强了许多,经过一番调息之后,并没有发现任何的不适应。
“那这样的话,你就和飞翼哥哥一样了。”炽竹笑道,“以后飞翼哥哥就没办法欺负你了。”
“去你的,小孩子家家的胡说什么。”榭蓝没料到他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顿时给了他一个白眼,然后又想到了之前炽竹没头没脑地冒出那番“生孩子”的言论,立即警告道:“我告诉你,你别再我面前提他了,否则我就撕烂你的嘴,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
涟依就这么静静地坐在那里看他们拌嘴,心里忽然起了一丝暖意。这么多年来她一个人和小灰灰生活在此,实在孤独寂寞。现在生命中突然出现了这么两个人,这让她对于外面的世界又多了几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