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自上周五屈谨言视察商场已经过去两天了,齐勇如约而至,一大早就已经候在了屈谨言的办公室门口。
新的一个礼拜,接连休息了两天,齐勇心情不错,估摸着这两天过的挺滋润,春风满面的,意气风发。
看见一身得体职业装的林柯,就热情洋溢的迎道:“早啊,林秘书。”
突兀响起的声音让的林柯微微讶异,没想到这齐勇来的这么早,要知道现在才八点半距上班时间早了半小时。
一怔后,林柯就是回话道:“齐经理这么早?”
“刚来刚来,林秘书为何不多休息片刻?”
林柯自然知道他的来意以及说这话的用意,掏出钥匙打开办公室门,一边说道:“我已经习惯了,每天都会早上半小时,总经理事务比较繁重,马虎不得,故此腾出些时间做个规划,以免出错。”
齐勇跟着进了办公室,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主:“身为总经理秘书,大小事务林秘书都得担待,确实是个劳苦活,相比之下,我那个商场在林秘书面前就不值一提了。”
林柯笑而不语,对于齐勇的奉承不曾作态,只是礼貌性的给他倒了一杯茶水,尽了秘书之责。
“齐经理,你先坐下喝杯茶水,会议的话要等到九点半才开始,届时我带你过去。”
“会议?”
齐勇没由的一愣,一脸诧异,就是问道:“什么会议?我怎么不知道?”
见齐勇那真切的模样,不似在说慌,林柯也表现出了几分不解:“齐经理你不知道吗?今早有个会议,集团旗下的所有经理级别的人都会到场,这是总经理的意思,不包括董事会以及董事长。”
原本以为当天商场一行,这总经理也没有多逗留,虽说对自己有那么些警告的意味,但看起来也不过随意为之,按道理来说也不会有什么大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信号很明显。
故此这两天齐勇压根就没往心里去,该怎么吃喝就怎么玩,到了周一也不过是做个样子,汇报工作就如实说一些不痛不痒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他自然也很希望得到这位总经理的重用。
可眼下看来,在听了林柯的这一番话,似乎和自己想的有些出入啊!怎么好生生的突然召开个经理会议干嘛?而且董事会的人没有参加,这不无让齐勇心生不解。
能做到经理这个职位的,哪一个是蠢蛋?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原本一早愉悦的心情当即收拾了几分,面色有些僵硬。只见齐勇试探着向林柯问道:“那林秘书可知道这会议是为何召开,主题又是什么?”
看见突然变了心情的齐勇,林柯也不知道他想的什么,只是如实道:“这个我也不清楚,这都是总经理的意思,我只是按他的意思通知人而已。总经理既然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用意,他的用意向来隐晦,即便是我常跟在他身旁,也少有能揣摩出他的心思。”
“是吗,不愧是总经理,也难怪这么年轻就担此大任,看来是有真才实学的,长江后浪推前浪啊!”齐勇表面上这么说,实则心里愈发的不安起来。
两人适时的中止了对话,齐勇坐在沙发上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茶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林柯一早自然也有事情要忙活,没有过多搭理他。
九点钟准时,林柯领着齐勇去了会议室,这也是屈谨言的意思,让她接待各位经理并且安排好会议。
九点钟之后,陆续有各个经理入场,林柯一一将他们安置好。没几分钟人就已经到齐了,整整有三十个左右,分两排坐下。
屈谨言的意思是九点半召开会议,可眼下才九点几分人就已经都齐了,难不成要这么多了大眼瞪小眼等二十多分钟?这显然是不妥的,在座的可都是集团的一方大佬,旗下员工无数,受人追捧,时间可宝贵的紧。
正这么想着,拿不定主意的林柯就准备去向屈谨言禀告,却见屈谨言突兀的走进了会议室,不是说九点半召开吗?怎么连你都这么早?
屈谨言径直的走到了会议室的主座上,见两排早早的坐满了人,不经点头颇感满意。
见着站在会议桌上的年轻男子,一干经理级别的大佬当即站了起来,都是向这位年轻的总经理点头示意。同时心里都不免庆幸,还好自己够机智来的早,如果真按九点半的标准来的话,那还不得完蛋?比上司来的还晚,这不是变相的折了领导的面子?
明明说好的九点半,自己反到也提前来了,这不无给嗅觉灵敏的各位经理嗅到了些什么。
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然后那个年轻人在一干人注视下坐在了会议的主位上,这一幕让的在他身后的林柯深深感到悸动。
两个字,霸气!试问谁能让这一干老狐狸战战兢兢恭敬有加?二十多岁的年龄大多还在社会的底层,受上一辈人轻视,不待见,不说人文礼貌,这个年龄对谁都客客气气,小心谨慎的摸索着社会的生存法则。
而屈谨言却是以这个年纪,反其道而行之,将一众老狐狸捏在他手中,仅仅是一个脸色,都会让的这些家伙色变惶恐,试问有几人能做到?这也是基层员工对他崇拜的根源所在。
“今天呢,将百忙之中的各位叫到这里,主要是认个脸,加强一下与各位的交流,也便于以后的工作。
当然,在座的各位也有认识我的,毕竟之前我也同大家一样,或多或少也见过一次。
但肯定也有不认识我的,这一点我可以确定,比如说上个礼拜我去咱们齐经理的商场,他就没认出我来,甚至保安还对我进行了驱逐,闹出了笑话。
我说的对吗,齐经理?”
屈谨言虽说带着笑,看上去也不过随意提起,更没有责怪的意思,但一干经理听了,当即不约而同的向齐勇看去,特别是齐勇本人,心中咯噔一下,顿时有些坐立不安起来,如坐针毡。
只见他起身干笑道:“总经理说的是,下面的人无礼失了分寸,回去我定好好整治一番。”
“这个事情先不提,我这呢还有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同大家说。”只见屈谨言压了压手,示意齐勇坐下,目光扫了在座的各位一眼,就是缓缓道。
接下来,屈谨言就齐勇商场的财务问题,毫不留情的进行了批评,根据当日秦又蕾的所作所为,这种拿了东西不给钱的行径,俨然将商场当成自家的后花园,想怎样就这样。
这样的行径如果财务还没问题的话就见鬼了,毕竟东西都不贵,时间一长,东西堆积起来也不是一笔可以忽视的数目。但这齐勇也是有些小聪明的,将这些不去的钱财都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给报销掉。比如说商场哪里又需要翻新啊,装修费花了多少多少。又比如某位客人因为商场的设施而伤到了哪里,需要商场出钱报销医疗费用啊。
种种的事情这几年来接连不断,但奇怪的是,却无一人看出原由,任由齐勇这般整整持续了几年有余。
难不成大家都是傻子?当然不是,都各怀鬼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上一任总经理肯定也是知晓的,至于为什么置之不理,呵呵,这就很耐人寻味了,不然赫隆也不会花那么的精力不顾一切的将他弄上总经理这个位置了。
本以为那天事情就那么过去了,屈谨言也没说些什么,哪曾想,等待他的却是这样的场景。几十个人啊,都是一个公司的,这样当着大家的面说我的不是,我齐勇不要面子的?哪怕是叫我去办公事痛骂我一顿也好啊。
齐勇知道,屈谨言这么做,无非是杀鸡儆猴,给下面的人敲敲警钟,而他正好被逮个正着,做了这么一只鸡,欲哭无泪啊,有苦说不出啊。
会议进行的很顺利,在座的各位经理无不聚精会神的聆听着屈谨言的演讲,当他声音有停顿时,整个会议静悄悄的,简直落针可闻,足以见得会议室的严肃。
突然,也就是屈谨言停顿的片刻,会议室的大门突兀的被人推了开来,发出了一阵噪音,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瞩目。
来者是一名女子,二十七八的样子,正值风华,御姐模样,一头酒红色的蓬松长发。身材高挑,踩着亮红的高跟,一身做工精细的职业装,一看就不一般,套裙下笔直的大腿上套着黑色稍浅的丝袜。
看着满满的一桌子人,来者不由得一愣,但随即很快漂亮的脸蛋上就镇定自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