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小妹来叫楚俏吃饭,楚俏之前吃得差不多了,也不饿。她拉着赵玲玲的小手,一起走了出去,她正想跟赵家人一块坐坐,看看他们对自己的反应。
赵建业在院子里摆了一张小桌子,五个小木墩子就当凳子了。赵建业端出一个盖帘,上面有红薯土豆,还有一个饼子。
随后赵建业又端出一个大碗,里面黑糊糊的,手上还拿着一把小葱,那碗里的东西应该是酱。
赵建柱往外端粥,他看了楚俏一眼,说了句,“坐下吃饭。”
楚俏带着赵玲玲坐下,看着这家子人的吃食,主食主要以红薯土豆为主, 只有一个饼子,想必就是给她吃的那个,家里就剩下这一个了。
菜,就是葱蘸酱了。
楚俏知道这家日子清贫,却不知日子竟这么苦。
楚俏拿过饼子,赵建柱端碗的手顿了顿,但也没说什么。
楚俏掰了一半,递给赵玲玲,又拿过一块红薯,剥下皮,放在赵玲玲手边,“小妹,先吃红薯,粥先晾晾。”
说完,她站起身,走进厨房,在碗筷蒌里拿出个白瓷勺子。
回来后,楚俏端起粥碗,用勺子舀了一小勺,吹了吹,能入嘴了之后,便递到小妹嘴边。
赵玲玲小丫头愣愣的,有些不知所措。
楚俏又说道,“小妹,喝口粥。”
小妹乖巧的的张开嘴巴。
楚俏继续耐心的喂着小妹,其他三个男的都看懵了。
平时楚俏这人每次都吃都是捡着好的捡着大的,吃起东西来不管不顾,更别说喂小妹吃饭了。
小孩子吃得东西不多,几口饼子,一小块红薯,半碗粥就吃饱了。
楚俏把剩下的半碗粥喝了,就没吃别的。
赵建柱看了看她,没说话。
“大嫂你不再吃点儿?”赵建业觉得不可思议,这根本不是她大嫂的食量。
“晚上少吃点儿,对身体好。”说完,楚俏便拉着小妹站起来,“我去烧点水给小妹洗澡,一会儿碗筷你们收拾吧。”
“好好。”老二老三连声应下。
楚俏的突然转变,让他们都很陌生,甚至不适应。
楚俏离开后,老二赵建民凑到赵建柱身边,“大哥,孙大夫说大嫂这次溺水,可能伤到了脑袋,你觉得呢。”
赵建民18岁,是赵家唯一的读书人,脑子活泛,主意也多。平时他虽不待见这大嫂,但是也不希望她出事情,尤其是如果楚俏出了事情,按楚家人那性格肯定会不依不挠的——不是为自己女儿,而是为他们自己。
赵建柱一直闷着不说话。
楚俏打嫁过来之后,奸懒馋滑,一肚子小心眼,总是趁着赵家人不在,把赵家的吃的偷偷弄回娘家。
赵建柱27岁,是村里的村长,除了忙活村委会的事情,还得干家里的农活,赵建民赵建业,一个18岁,一个16岁,三个大小伙子本就吃得多,楚俏还把一大部分吃食弄回来了娘家,弄得赵家现在吃红薯面的饼子都得考量着来。
“大哥,我看大嫂这次出事之后,性情变了不少,你不如好好跟她过日子,以后再生个娃,咱一家子热热闹闹也好。”赵建民继续说着,“大哥,你和大嫂都结婚半年了,其他人就别惦记了,她心里没准儿也有别人了。”
“胡说什么?”赵建柱又黑脸了,“吃完了收拾好,我去地里转转。”
说着,赵建柱就起身出了院子。
赵建民低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