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啦行啦,跟她说这些废话干嘛,快点动手啊!”婆婆焦急地催促,弯下腰去掰开林海风的手,可是,弄了半天没弄开。
陈建宇急了,翻身下去直接拿脚踩,重重的,狠狠的,像疯了一样。
林海凤吃痛,只能放手。
耳边风声呼呼,她隐约听见恶婆婆扯着嗓子大喊:“啊——来人啦!不好啦,我媳妇跳楼啦,被无良的医生逼疯了,跳楼自杀啦!来人呐,这家黑心医院害死人啦!!”
林海凤痛苦地闭上眼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嫁进这样的家庭,在心中一遍遍地念:
“老妖婆,渣男,我就是变成厉鬼也不放过你们!”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海凤恢复了意识,缓缓地睁开眼睛,却只看到了黑乎乎一片,身子像棉花似的,没有一丝力气。
她这是死了吗?
可是,老人家不是说人死如灯灭,所有情爱都随之化为灰烬,为什么她的心口还是那么痛,那么痛!
吱呀——
门从外面推开,屋子里忽然进了一团光,淡淡的,橘红色的灯光中,出现个厚实的人影,手里似捧着一碗热腾腾的东西。
林海凤抽了抽鼻子,闻到了一股浓重的中药味。她呆呆地盯着走进来的人影,心不停地在颤抖。
这轮廓好熟悉!
“爸?”她失声。
“嗯,丫头醒啦,呵,快坐起来,把这碗药喝了!”他扭头看了一圈,抱怨说,“你妈真是的,为了省那两毛电费,连灯都不开!黑灯瞎火的,怎么看得见!”他说着,放下碗,转身去拉开关。
啪!
灯亮了。
林海凤望了望屋子,是八十年代的摆设,墙上还贴着红艳艳的宣传海报,又看了看眼前的父亲,头发乌黑发亮,皮肤黝黑,身上套着一件松垮垮的蓝色背心,年轻的不像话。
这是怎么回事啊,难道说她回到了过去?
林海凤不由地惊呆了!
“下次,肚子疼就请假,别像今天一样,等老师发现你疼得脸都青了,才叫同学送回来。你那同学说你半路晕过去,吓死你妈和我了!这是老街的张大夫开的药,他说你是生理期疼,不用治,等你结婚生了孩子就好!”
一说到孩子,林海凤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掌下光滑平坦,皮肤紧致,这分明是十几岁少女时的状态。她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心头一阵狂喜。
“呼——呼——"父亲使劲地吹着气,又试了下汤药的温度,“药凉了一点,你来喝喝看,烫不烫!”
林海凤接过,一口气喝光了。
父亲有点惊讶,随即喃喃:“好,好,喝光了就好!那你再睡一会吧。天还没亮,再睡一会儿!”
林海凤盯着空碗,眼中突然噙满泪水。
当初她绝对是脑子有坑,为了陈建宇那人渣,竟跟爸妈大吵一架,然后离家出走,以至于后来父亲肝病发作,离世,她都不知道,因为婆婆掐断了她与家人所有的联系,最可笑的是,她还是从朋友口中听到消息。
“阿爸,以后,我再也不离开家,离开你们了!”
父亲一愣,伸手拿过碗,憨厚的笑:“别说傻话,不能一生病就不去读书呀!最多明天不去,我给你向老师请个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