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咬着下唇,努力的让自己接受着这个冷酷无理的男人并不是林萧,所以她不该对他有什么心理期待,无论发生什么,都该是正常的事情。
她跟他打过招呼了,到现在为止她也没觉得这件事情她有什么地方做错了。所以从今往后,她只要装成不认识这个男人就行了。
原本人家也并不想认识她不是吗?那她也犯不上成天往上贴着,好像她真的在图人家什么一样。
业务部跟企划部又不是一个部门,只要她不再主动去找他说话,她相信他们两个人之间也未必会再产生什么交集。
这时安宁突然意识到她要是再在这儿耽误时间,可能第一天上班就又要迟到了。
这可不行,她得到这个机会多不容易啊。
这么想着,她也顾不上自己穿的是高跟鞋,竭尽所能就开始往电梯走,在她距离电梯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她就眼睁睁地看着电梯门要关上了。
“请等我一下!”
她想也不想,伸手就要去拦电梯门,幸好下一秒的时候,里面的人将电梯门打开了,她才不至于夹到手。
电梯里的人很多,但中间的位置却被空了出来,只有一个长着桃花眼的男人站在那儿,大家都跟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谢谢。”
安宁小声地道谢,却也不知道这声道谢到底应该对谁讲。
她默默的将电梯按了人力资源部的楼层,随后便如同其他人一样,默默站在了电梯的一边,同样将中间的位置空了出来。
“你是新入职的员工?”桃花眼的男人突然向前走了一步,凑近了安宁一点,这样问她道。
他的声音很有磁性,却让她下意识的想要后退一步,躲得他稍微远一点。
“嗯。”
安宁应了一声,没多说别的,也不想跟他有过多交流。
“你身上的香水味道很好闻,我们还会见面的。我叫钱子俊,你可一定要记住这个名字。”
安宁也不敢乱说话,她初来乍到的,甚至不知道这电梯里的人都是些干什么的。
她更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不该招惹的人,她是绝对不敢胡乱招惹。
所以她的头转也不转,对于钱子俊的话只当没有听见,眼神始终紧紧盯着电梯上方的数字,等待着它在人力资源部的那一层楼听下来。
最终先下去的还是钱子俊,她看见他走下电梯的时候有人叫他“钱总”,想来也是哪个部门的总监。
她对什么总监,总裁的倒是没什么兴趣,只是觉得他这个人一看上去就特别轻浮。
刚才她在楼下跟陆长风说话的时候已经耽误了太长时间,所以现在赶到人力资源部报道领东西的时候,又是最后一个。
人力资源部的经理脸色不大好看,跟她说话交待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安宁倒也不是太在意。
毕竟她接下来是要留在企划部上班的,又不是留在人力资源部,犯不上天天跟这个部门的人打交道。
她也谈不上需要对人力资源部的经理阿谀奉承,让对方多喜欢她。
只要没有做出什么冒犯的事情得罪到人家也就够了。
“嘿,安宁!”
安宁领了胸卡正往外走,就听见孔诗云站在对面小声冲她打招呼。
看见这张熟悉的面孔,安宁脸上紧张的神情倒是终于得到了舒缓。
“正好,你也在啊。公司是什么时候通知你来上班的?”安宁对此倒是真的好奇,她也很清楚自己是走后门才进来的,否则应当不会这么快就给消息。
难不成孔诗云也是“关系户”?那这tm集团里的颇负盛名的到底是“实力”还是“势力”啊?
安宁正这么在心里想着,就听见孔诗云笑着道:“前天通知我的,昨天早上我就来报道了。来的时候我没看见你,我还纳闷呢,这企划部的老大不会这么没眼光吧?还好还好,你终于来了。我看新入职的员工都是昨天来上班的,你昨天没来是请假了吗?没什么事儿吧?”
听着孔诗云充满关切地语气,安宁心里却特别的不是滋味儿。
看来孔诗云真的是凭借实力,通过面试才入职上班的,这“关系户”的事儿被她猜来猜去,最后却就只有她一个。
所以,如果没有骆温言从中帮忙,她是真的没资格到这儿来上班吗?
她跟孔诗云之间,真的就差了那么多?
她不甘心,却也没有勇气对孔诗云说实话。
所以安宁最终选择了硬着头皮对孔诗云道:“嗯,对,也是前天通知我昨天来的,可是特别不巧的是前两天一直在发烧,这不今天刚好了一点我就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安宁甚至不敢去看孔诗云的眼睛。
说白了公司会录用孔诗云,而不录用她,就是她技不如人。
真是丢人。
更丢人的是,她还要在这儿为了面子撒谎个不停。
“发烧了啊?那现在身体都好了吗?其实你晚两天,等身体好了再来也没关系的。tm集团如果通知了你来上班就是一定会用你的,你这也算是特殊情况,病假嘛,公司肯定能理解。”孔诗云说这些话的时候就像是一个经验十足的“过来人”。
虽然她的年纪和骆安宁差不多,可她好像什么都明白,什么都懂得,这职场里面发生的事情在她眼里似乎总能显得云淡风轻。
相比之下,安宁想要在别人面前装成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都难。
她对孔诗云真是既羡慕又嫉妒,为什么同样是刚刚从大学校门里走出来的女生,孔诗云和她,就好像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她恐怕真的是有史以来通过关系进入tm集团的那些人里最自卑的一个了。
“嗯,多谢关心,我现在已经好多了。我刚去hr那儿领完了东西,然后是要直接回企划部了吗?还是有什么别的入职流程要走?”安宁抿了抿嘴唇,这样询问孔诗云道。
显而易见,刚才她在人力资源部里被经理废话到嘴唇发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