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城的郊区,某栋华丽宽阔的大别墅。
一个被绑着眼睛和双手的女子在二楼的房间里幽幽醒来。
“秦浅,专业骨科医生,刚从w市人民医院调到a城人民医院。”一道低沉凉薄的男中音,将秦浅模糊的意志拉了回来。
秦浅一个激灵,她使劲地睁开眼,却什么也看不到,动了动手脚,却也被束缚住了。
她喉头一紧,清冷的声音有些微微的发颤:“你是什么人?绑了我要做什么?”
男人没有回答,周遭的气压仿佛凝固,她只能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实话跟你们说,我就是一个一穷二白的实习医生,刚刚才转正入职,要钱没钱,我还是个孤儿,你要勒索家属,只能找孤儿院了——”秦浅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说道。
“呵。”房间里的男人,忽然发出了一声揶揄的轻笑,淡漠的声音带着年轻男人特有的磁性,“秦小姐不必惊慌,我请秦小姐过来,只是要问一些事情。”
说话的男人微微动了动唇,一张英俊矜贵的脸在阴暗的房间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翳,但这并无损他的俊美。
眉目如画的男人,精致雕琢般的五官,浑身上下有价无市的私人大师定制作品,无一不彰显着这男人的身份不简单。
可惜秦浅看不到。
难道这是医院的入职调查?
“秦小姐,四年前你在干什么?”出声的男人走了几步,好像靠近了她,直入主题。
他悦耳的嗓音响在秦浅的耳侧,秦浅心里紧张,觉得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四年前?四年前我刚毕业啊,在孤儿院隔壁的一个私人医院做医生啊,后来表现好,就转到了市里的医院实习,实习完毕,就被调到这里来了。”秦浅似乎坐实了自己的猜测,实话实说道。
“按照资料上说,你毕业前休学过半年,为什么休学?”男人不疾不徐地再次开口。
“休学?休学是因为孤儿院里的院长,也就是我的养母,她病了,病得很重,所以我就休学替她打理孤儿院,后来她治不好,去世了,我就把孤儿院转给了别人,自己回学校了。”秦浅的声音微微低落了下来。
“不对,你休学,是因为你怀孕了,休学半年,其实是生孩子去了,对吗?”男人的尾音微微上扬,明明是疑问句,他却说出了一种无容置疑的感觉。
“什么?你有没有搞错啊,我可是个黄花大闺女,男朋友都没有谈过一个,你说我生孩子去了?别逗了。”秦浅哈哈大笑,仿佛男人说的是天荒夜谈。
男人俊挺的眉深深蹙了起来,他忽然俯下身,修长白皙的五指轻轻托起了秦浅的下巴,幽深的眸光沉沉地凝望着她。
她坐的是测谎椅,可是仪器并没有什么变化。
陌生男人的手指干燥温暖,他靠得秦浅很近,秦浅可以清楚闻得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水味道。
“秦小姐,这件事情对我很重要,希望你可以说实话。”男人幽暗而深沉的眼神紧紧锁着秦浅清雅白净的脸上,不放过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他捏着秦浅下巴的手微微加了几分力度,声音夹杂了几分寒意:“秦小姐,如果你不想受苦的话,我希望你可以说实话,你到底是受谁指使,那个孩子现在在哪里?”
“够了!你是不是有病!我还是个黄花闺女!黄花闺女你懂吗?你让我上哪儿找孩子去?”秦浅实在受不了,声音拔高了几度,“我不管你是谁,现在马上放开我,不然我就要报警了!”
男人不怒反笑,松开了她的下巴,却直接欺身而上,将秦浅压在了椅子上。
秦浅感受到陌生男人的逼近,心里顿时乱跳起来,刚刚装出来的气势顿时就怂了,连连逼问道:“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现在放了我,我可以既往不咎,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你要是敢做别的!你信不信我告到你牢底坐穿!”
男人凑近了秦浅纤细白皙的颈脖,忽然出人意料地深深嗅了嗅她的发间味道,在她耳边哑声道:“秦小姐,我听说女人破身后都会有需求的,可四年来你都没有跟任何一个男人交往过,你真的一点都不想男人吗?还是在为我守身如玉?”
他呼出的热气悉数洒在了秦浅的耳侧和脖子上,她只觉得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秦浅腿一软,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她这不会是遇到了什么妄想症之类的变态了吧?
她脑子里瞬间浮现出很多杀人分尸的新闻,整个人都忍不住微微颤了颤,冷汗淋漓。
男人却更加肆无忌惮了,他居高临下地俯瞰着秦浅瑟瑟发抖的小模样,骨节分明的手掌轻轻扶上了她黑亮柔顺的长发,将一缕秀发夹在指间,又深深地嗅了一口。
“秦小姐,你的头发真香,我记得这个味道。”他深沉的嗓音徐徐响起,硬是将坐立不安的秦浅吓得魂不附体。
“这就是x扬洗发水,很多人用的,就一普通洗发水——”秦浅结结巴巴地开口道,只觉得自己双腿已经开始发软了。
该不会是个恋发癖?
“你怕我?”男人放下了她的头发,好整以暇地摸了摸秦浅的头,声音愈发低沉,“觉得我是个变态?”
一击即中!
秦浅整个人震了一下,瑟瑟发抖,控制不住自己,啊的一声尖叫了起来:“啊啊啊,救命啊!救命啊!有人吗!”
她的声音惶恐无助,男人却看得饶有兴致,她本来鲜艳的唇瓣此时因为恐惧,苍白一片,失了原来的眼色。
鬼使神差的,他居然俯下身,直接吻上了她的双唇。
秦浅的尖叫止住了,在顾西阑温柔缠绵的吻中,啪的一下,掉下了几颗泪珠。
腥咸的味道融进了口腔,男人惊愕了一下,随后缓缓地松开了她。
“我——我死前能不能写封遗书——”秦浅战战兢兢地掉着眼泪,可怜兮兮地提到。
沉默半响,出人意料地,男人忽然声音淡漠地对着门外命令道:“送秦小姐回家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