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啊……”
朱地主的宅院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反正此刻,整个后院都能听见朱地主的嚎叫声。
家丁们张大了嘴巴,老妈子们捂嘴偷笑,其他小妾们无不掐断指甲几只,撕破帕子多方,摔碎杯碟花瓶无数。
而满是红色的新房里,朱地主已经泪流满面,惊惶如丢了巢的胖鹌鹑:“嗷……女侠,我求你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比投胎还改头换面……快放我下来吧……啊……”
说着话,却不敢往秋疏影脸上看,实在是秋疏影脸上用殷红的胭脂画出一道一道的,又穿着一身红衣,跟索命女鬼没什么两样。
秋疏影伸出脚轻轻一踢,房屋正中间的朱地主又滴溜溜转了好几圈。
待他停下来,面前是一张纸,晕晕乎乎中,恍惚间看见“欠一万两黄金”的字样。
“按个手印吧。”秋疏影举起了印泥,放在他被捆在胸前的手边。
朱地主连忙摇头,要他的钱,可比要他的命来得更让他撕心裂肺。
“那我陪你再玩一会儿,等你心情好了再按,如何?”
秋疏影闲闲地一笑,配合她现在的无敌妆容,朱地主吓得双目紧闭,直念阿弥陀佛。
看他这么没胆的样子,秋疏影摇了摇头,伸脚轻轻一踢,朱地主又滴溜溜当起了陀螺,时不时还补上一脚,让他荡得更远一点。
朱氏陀螺花式旋转好一会儿之后,终于忍不住打算割肉了:“嗷……我按,我按,我这就按……啊,女侠快让我停下来……啊……嗷……”
“哗啦啦!”在他看不见听不见的地方,朱家宅院里各小妾房中,碎掉的瓷器们在哭泣,还没碎的也已经瑟瑟发抖。
听到这些声音,采买管家郭慧刚眼冒红光,这瓷器采买嘛,那里头的花样可多了去了,油水简直是足足的!
食指和拇指在肥硕嘴唇边的八字胡上一按,立刻忍不住猥琐地笑起来。随后踮起脚尖一溜小跑,摸进了某个俏丽侍女的房间:“你今儿好好伺候爷,明儿爷就把瓷器采买这个肥差,给你哥哥……”
此刻的朱地主,觉得新房里的红色都是他割那十万两黄金的肉时飚出来的血,心口一抽一抽的疼。
“你强抢民女不成,就威逼利诱。掳走了人,却不好好为其父亲医治,指派家丁将其送至义庄等死,你简直毫无人性,死不足惜!”
“嗷,冤枉啊……我安排了管家去给那老头治病的,就是负责采买的管家,郭慧刚!他悄悄把钱昧下,把老头送到义庄,我真的毫不知情啊……女侠你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啊!”
秋疏影不知道该不该信他,但是他强抢民女这一项却是板上钉钉的。秋疏影在朱地主背后,脱掉了罩在外面的嫁衣,拿着欠条出了门。
因为是朱地主的“大喜”之日,这个院子附近简直一个人也没有,秋疏影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顺道去朱府宝库拿了些价值高易带走的珠宝,又大摇大摆地去了沈玉香所在的小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