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书桌,爷爷用了多年,每次看到这张书桌,她就能想象到爷爷伏案在书桌上认真工作的样子,那是她记忆里为数不多的珍贵回忆。
“把她拉开!扔了!”,阮诗雯冷眼看着她像个跳梁小丑一般上蹿下跳。
许以念却敌不过男人们的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书桌被抬出了客厅,扔进了垃圾堆。
那一刻,心里的无助仿佛又回到了爷爷刚去世的那一刻,那些所谓的亲戚,平时费劲心思讨好爷爷的人全部露出狰狞的狼牙。
许以念的心绞痛着,那么地无助,却没有一个人可以帮她,她也哭过,求过,甚至向那些人跪下来乞求,可是都没有用。
良久,许以念生生把眼泪逼回眼眶,默不作声地转身回了房间。
阮诗雯见她怂包,笑得更加得意,“许以念,我还以为你多大能耐,原来也就这样啊?”
然而,笑声还没停下来,就见许以念去而复返,手里多了一把长长的菜刀。
“滚不滚?信不信我拿刀砍死你们,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许以念瞪着红彤彤的两个大眼睛,朝着阮诗雯砍了过去。
“啊!杀人了!许以念,你这个疯子!救命啊!”,阮诗雯吓得花容失色,不顾形象地尖声大叫,东躲西藏。
“滚!从我家滚出去,不然我今天一个都不放过,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看谁厉害!”,许以念手上不停挥舞着大刀,嘴里恶狠狠地威胁。
阮诗雯脸色惨白,高跟鞋掉了一只,一瘸一拐地往别墅外面跑,“许以念你这个疯子!给我早点搬出去,下次我就绝对不会像今天一样放过你!我们走!”
阮诗雯带着那帮人终于走了,许以念仍然站在大门口,握着菜刀的手不停地颤抖。
她没想真的拿刀砍别人,她现在不是一个人,她还必须照顾好以珠,爷爷在临终时把妹妹嘱托给她,让她一定要好好照顾以珠的。
对了,以珠!以珠还在家里!
“以珠!你在哪里?你在不在家?”,许以念扔了菜刀,朝着二楼走廊尽头那间卧室跑去。
远远就听到一阵噼里啪啦,乱摔东西的声音。
许以念一惊,着急地拍着门板,“以珠,你怎么了?姐姐回来了,你快开门啊!”
房间里传过来一个尖锐激动的女声:“姐,你是不是不管我的死活了?你要是把家里的财产让给那些人,我就死给你看!”
许以念整个神经都绷了起来,以珠有心脏病不能激动,她着急地安慰道:“以珠!姐姐已经在想办法了,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你还是许家衣食无忧的小姐,你相信姐姐,你不要激动,好不好!”
许以珠不但没有冷静,反而情绪更加激动起来,对着门板大吼着:“你要我怎么相信你?连自己的男朋友都看不住,你还有什么用?又怎么斗得过那些人?”
心脏毫无征兆地一滞,眼眶渐渐地肿胀发红,握着钥匙的手指紧紧地攥紧。
许以念把眼角一滴不受控制流出来的眼泪擦干,用温柔的声音转移了话题,“以珠,刚才姐没有回家,那些人有没有欺负你?”
一边说着,一边转动钥匙门锁,推开门,眼前的情景让她的瞳孔缩了缩。
一抹白色的身影缩在墙角,许以珠的手被打碎的花瓶碎片割到,手腕处一片刺眼的鲜红,还在往下滴着血。
饶是再心疼这个妹妹,也有些生气起来,许以念把钥匙朝床上一扔,语气拔高了几分,“许以珠!你为什么要这么作贱自己?你不想活了吗?”
许以珠脸色苍白,泪流满面地看着许以念:“姐,你说我们是不是要被赶出家门了?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她这个病完全是靠钱在撑着,如果许家没了,她们根本拿不出这么多的钱来治病,到时候她就只能死路一条。
许以念的心就像被什么锋利的东西戳了一下,揪得生疼,再也不忍心责备,一把将许以珠搂进怀里,跟着流下泪来,郑重地保证道:“不会的!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姐!对不起……我……”,许以珠哭得泣不成声,“我不想这样的!”
“姐知道,以后姐会好好照顾你的!你别担心!你的病,一定会治好的!姐向你保证!刚才,那个女人欺负你了吗?快让姐好好看看?”
许以珠摇头,她刚才一直躲在房间里没有出门,阮诗雯以为她不在家,并没有来找她的麻烦。
“那就好!”,许以念刚松了一口气。
许以珠突然就捂着心脏,额头上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脸色急剧惨白,“姐……我好疼啊……”
“以珠,你别吓姐!”,许以念彻底地慌了,抖抖索索地摸出电话,播了救护车号码,“别怕,姐马上送你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