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州市的夜还是那样迷人,只是对于黎枫来说今晚的也多了一些伤感与不舍。黎枫和何勇背着沉重的行囊踏上了归家的旅途。六月的风轻轻地吹着每个人的脸庞,通州的六月还不是很炎热,尤其是今晚感觉到特别凄凉。黎枫轻轻地转身,望着身后这个熟悉的城市,这个自己生活过五年的城市。在这五年黎枫过着平凡、朴实的生活,也许今天自己转身后生活的轨迹就会悄悄地发生改变。
“走吧,老三,多看几眼就多几分伤感。感谢这座城市,感谢有你们这群兄弟陪我的这五年。”何勇伤感地说道。“再见了,这个曾经向往的城市,曾经向往的普通生活。”黎枫在心中默默地念到。
“旅客们,你们好!由通州市开往西都方向的k526次列车已经开始检票了,有乘坐k526次列车的旅客……”车站广播传来列车开始检票的提示音,真的该走了。“再见,通州。”黎枫大喊一声,转身,离开。有时候自己都不明白从什么时候变得感性了。
无论有多么不舍,心中有多么放不下,最终火车还是离开了。黎枫与何勇两个人的位置不在一个车厢,也许两人都不愿去谈论某些东西,所以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黎枫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心中很忐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接下来的路,接下来人家已经安排好的路。想得头疼,不去想,不愿去想了,很多的巧合重合在一起就是人为的安排。黎枫现在真想长一对翅膀快速飞到家,问清楚缘由。也许李爷爷会告诉自己,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家庭,为什么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父母双亲,爷爷后来为什么也要离开。未知的东西让黎枫向往,同时心里弥漫着害怕。想早点回去,又怕回去,人生就是这样矛盾。
“各位旅客请注意:在本次列车的九号车厢有一名老者突然发病,如果本次列车上有医护人员请马上到九号车厢一下,谢谢!”列车上的广播打乱了黎枫的思考。多年的学医生涯,多年李爷爷的教育,黎枫知道该自己出手的时候到了,或许老者已经到了生命攸关的关键时刻。凭着良好的学识黎枫在大学很轻松地将中医执业医师资格证考过。病情就是险情,黎枫只用了一分钟就到达了九号车厢。
患者是一名年龄较大的老者,呼吸有点困难,面色红得有点发紫。黎枫通过观察初步判定如果不是器官衰变问题,就应该是什么东西堵住了呼吸器官。走进一看,老人面前还有面包,黎枫的心中就有了大概的猜想。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要通过观察判断患者可能出现的问题。
黎枫大声喊道“让一让,我是医生,让我来。”
“这样年轻,应该还是学生吧。”周围的人小声地讨论到。
黎枫也不顾身边人的讨论,靠近老者,准备下手。可是老者身边的一名孔武有力的随从上前阻止,“年轻人,人命关天,不能乱来,否则你付不起责任。”
黎枫也没有生气,说道“这是我的执业医师资格证,我想现在可能找不到比我更好的医生了,病人的情况不容久等。”阻止黎枫的人,应该是一名军人,刚毅的气息不自主地外露。这是黎枫现在与一般人不同的地方,能够从一个人的气质大概判断出一个人的职业,可能是对《相》的理解不断加深的缘故。
老者身边的随从艰难地为黎枫让开了半个身体,笔直地站在黎枫的身边。黎枫蹲下,先解开老者的衣服,然后给老者把脉,快速地在老者胸口点了几下。只见老者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然后剧烈地呕吐起来。一会儿之后老者呼吸正常了,脸色也不像开始那样发紫了。人群中的人又讨论起来了,主要的意思是:小伙子还真行,人不可以貌相。
人生就是这样,或许你真不知道出手的瞬间会种下怎样的因果。黎枫在人们的讨论中离开了九号车厢,因为车快到天平市了。“潇周,交给你一个任务,好好查一下这个连名字都没有留下的年轻人。”苏醒后的老者对身边的随从说道。
天平市的火车站在这个时候并不热闹,或许因为时间晚了,出站口稀稀拉拉站着几个接客的人。“少爷,在这边,我来接你了。”黎枫闻声望去,李爷爷站在黑暗的角落。黎枫快速地走过去,发现旁边已经停了一辆黑色的奔驰。
“李爷爷,你怎么这样称呼我?上次回家没有看见你,在这两个月里,我有很多疑问等待你解释。”迷惑已经大于了眼前的震惊,黎枫激动地问道。
“少爷我们先回家,回家之后我将可以告诉你的都告诉你。”李爷爷很平静地说到。
时间过得很快,尤其是当一个人陷入沉思的时候。坐在后排的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仿佛一下就到了。下车,进入祠堂,等待着秘密进入解锁模式。
祠堂还是原来那个祠堂,很普通。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就只有供奉的祖先有点少,香火不是很旺盛。李爷爷依然很严肃,就如黎枫读大学以前教导自己的样子。只见李爷爷的目光快速地扫过祠堂的每一个角落,然后走到祠堂一面墙的墙角,蹲下。黎枫好奇地跟了过去,只见李爷爷将随身携带的一枚玉佩放在墙角的凹面处,玉佩突然发出弱弱的蓝光,刚好将两人笼罩在里面。如果这时候有第三人在场,一定以为自己见鬼了,两人的身影消失了。
黎枫跟随李爷爷进入了另外的一个空间,一个香火旺盛的空间。巨大的蜡烛燃烧着,排位前面香炉中的香还冒着缕缕青烟,这一切在无言中告诉黎枫这才是家族真正的祠堂。望着神龛上面一个个陌生的牌位,陌生的名字,黎枫突然有一种强烈的窒息感。
“少爷,先给列祖列宗上个香吧。”李爷爷还是那样严肃地说到。
黎枫上前,心情沉重地点燃了五只香,标准得可以进入教科书地磕了三个头。从小李爷爷都是按照玄门方式教黎枫上香,这与世俗界还是有很大的差别。在世俗界人们都是上三支香,为了避开“三长两短”的说法。
等黎枫做完一切,李爷爷开始自诉到:“少爷,这是一个独立的空间,从修真界也可以进入这个空间。我的本名叫李豪,是一名徘徊在修真界与世俗界之间的人。我的职业是帝师。”李爷爷停了下来,仿佛在讲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帝师,一个游离在修真界与世俗界的存在。他们通常具有很高的天赋,但是却不能修真,因为他们太容易染上因果。因果很沉重的一个词语,因果循环,他们的命运就与学生形成“同生共死”。
黎枫安静地听着,没有半点厌烦,等待着。
“你的爸爸是修真界黎家的家主,他不随便出入修真界,否则会受到天罚。现在的世俗界已经不适合实力强大的修真者了。你是一个早产儿,母亲在怀你的时候受过重伤,你的身体素质特别差,不再适合修真。而且你在五岁以前表现出来的资质很一般,你爷爷也只有选择将你留在世俗界。大道万千,殊途同归,你可以选择走苍生道。”
“古往今来,走苍生道成功的人,少,特别少。希望你能成功,我也能够因你而突破人生的瓶颈。”李爷爷望着祠堂上飘起的香烟说到。
黎枫心中满是震惊,修真界,家主之子,资质一般,关键字眼反复在脑袋中快速运转。黎枫暗自下定决心,无论怎样自己要走出属于自己的大道。正如李爷爷说的,大道万千,殊途同归,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一心为民,怀着一颗仁爱的心,苍生道会越走越宽的。
“现在能够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不能告诉你的反而阻扰你的前进步伐。”
“这次回家族受你爷爷的委托给你带来了几件对你有用的东西,我分别给你介绍一下。”李爷爷郑重地从随身携带的储物玉佩中拿出了三件东西,依次摆了出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把三尺长的玉剑,李爷爷拿着玉剑说到“这把玉剑是一个传说,一个有记载的传说。这把玉剑的所有者是一个走苍生道成功的人,这把玉剑对于走苍生道的人肯定是有好处的,但是具体能够带来什么好处无记录。因为除了他的第一任所有者外,没有其他人再让它认主,而且只有你们黎家的血脉可以使用它。”
李爷爷随手将玉剑递给黎枫。黎枫紧紧握住这把剑,紧紧握住,生怕它从指尖划过消失不见。
“少爷,你试着让它认主。先在玉剑上滴下你的精血,然后试着用御物决控制它。”李爷爷吩咐到。
黎枫咬破自己的舌尖,将舌尖血喷射到玉剑上,然后在心中默念御物决。一遍又一遍,玉剑就是没有发生任何变化。李爷爷脸上快速露出一丝无奈,然后很好地掩饰到,虽然他早就预料到会是这个结果,还好血已经溶于玉剑这是好的开始。漫长的岁月,难道就不会再有人成功吗?
“少爷,这个事急不来,慢慢来。相信自己,用自己的毅力让他改变,不断与它沟通,总会达到与它心灵相通的地步。”说着拿起了第二件东西,是一个玉佩,介绍到“这是一个初级储物玉佩,你就佩戴在你身上,它可以装大约1立方米的东西。”
“最后这件算是我送给你的礼物,这个本上记录的主要是我的一些感想,对人心、人性的研究发表了自己的一些见解,还有就是一些对你有用的药材、奇花异草的记载。或许在以后你迷惑的时候可以翻来看一看。”李爷爷带着一丝伤感说到。
“少爷,你等一会就从这边的门出去,它会把你传送到老家的祠堂,18年了我也该回到修仙界了。希望你能够给我带来新的希望吧,我的因果在你,帝师也是一个很无奈的职业。”
“再见!老师!”黎枫哽咽的说到,然后跪下对着李爷爷磕了三个头。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