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安在雄摇头否决。
“为什么?”沐子卿不解,“不就是一支钢笔吗?又不是什么贵重之物。”
安在雄脸色凝重的解释:“那支钢笔虽然不贵重,但里面隐藏着我大哥保险箱的密码,那个保险箱里,放着无价之宝。”
“无价之宝?”
安在雄点头。
他也不知道里面具体是什么,但安在旭生前曾对他说过,里面是一件极其珍贵的东西。
这么多年,他不是没试过用别的办法去打开那个保险箱,但就是打不开。
能用这么精密又坚固的保险箱来保存,这更加说明了里面的东西一定价值连城。
他怎么舍得将钢笔拱手相让?
沐子卿粲然一笑,“爸,谁说要把钢笔给安苏良了?这不过就是个诱饵,引她出来罢了。”
“等她出来以后,我们把她送上吴林的床,完成了我们的计划,那无价之宝是您的就还是您的。”
安在雄闻言,陷入了沉思。
他也明白沐子卿的意思,只是,他还是有些不舍得。
他不愿意拿那个在保险箱里尘封多年也被他觊觎多年的无价之宝来冒险。
“爸~”沐子卿摇着安在雄的胳膊。
沉吟半晌,安在雄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金月公寓。
安苏良开了床头灯,在温和的光线里看了会儿书,不觉起了睡意。
拿过之前被她丢到一旁的手机,准备定个明早的闹钟,却看到来了一条信息。
是在几分钟之前,沐子卿发过来的。
简单的一张图片。
安苏良点开图片,放大,在看见图片内容的那刻,原本平静的眼眸骤然缩紧。
那是爸爸的钢笔!
那是一款老式的派克钢笔,笔身通体墨蓝,即便十几年过去,看起来仍是那样优雅。
安苏良对这支钢笔印象太深了。
小的时候,爸爸常拿着这支笔教她握笔,教她写字,经常一练就是一上午。
这支承载着她痛苦与幸福记忆的钢笔,哪怕已经在岁月的魔盒里蒙尘了十几年,还是被她一眼就认了出来!
同时,她还看到了钢笔笔盖上的刻字——“a&s”。
“a & s”,取的即是安父安母姓氏首字母。
这是爸爸的钢笔没错!
当年刚刚得知爸爸在国外去世的消息,她和妈妈就连夜被赶出了安家,连爸爸的遗物都未曾来得及收拾!
而现在,爸爸唯一的遗物,就在眼前!
安苏良颤抖着手,几乎是立刻就给沐子卿拨去了电话。
沐子卿说,她在柏诚国际二楼的咖啡厅等着她。
于是起身,下床。
与此同时,隔壁公寓。
小栗子被纪司骁安排坐在小板凳上,接受着深刻的思想教育。
纪司骁甚至叫上了小栗子的大名,以示自己的严肃。
总之,他的中心思想就一个——请修以川小先生,也就是小栗子,即刻停止对他老婆的骚扰。
而修以川小先生也很是硬气,他的口号是:头可断,血可流,苏苏绝不能放手!
这场对峙,从两人进门到现在,已经持续了近一个小时。
纪司骁脸色阴沉,以气势相压,小栗子虽人小势弱,但也不服输的高高翘着小嘴巴,一腔孤勇的负隅顽抗。
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拿谁没办法。
正僵持着,突然从外面传来一声关门的声音。
因为两人是坐在客厅,距离门口并不远,所以能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
小栗子没发觉什么,纪司骁的眼眸却是骤然缩紧。
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现在是晚上九点。
这个时间点,她出门干什么?
既然安苏良已经搬到了这里,简煜便暂时把派遣在安苏良身边的人撤离开,今晚这附近应该是没有他的人的。
她一个人出去……
安苏良打了车,径直来到柏诚国际酒店楼下的咖啡厅。
沐子卿果然在里面等着她。
安苏良走到沐子卿面前,直接伸出手,“把我爸的钢笔还给我!”
沐子卿神态慵懒的抿了一口咖啡,“你急什么?”
“我要是不急,就不会来这里。”安苏良沉着眼色,“给我!”
沐子卿放下手里的咖啡,望向安苏良,挑衅,“想要笔啊?”
“你说呢?”
“那你得跟我去一个地方。”
安苏良敛眉,跟沐子卿去一个地方?
她不蠢,沐子卿既然能提出来把笔还给她,就一定是在暗地里打定了什么主意。
沐子卿到底在算计着她什么,她不是很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谁知道你要带我去什么龙潭虎穴?”安苏良收回手,淡然挑眉,“看来你并不是真的想把笔还给我,那我还是告辞吧。”
安苏良说完,转身欲走。
“你站住!”
沐子卿站起来,叫住安苏良。“你不想要那支钢笔了?那可是你爸唯一的遗物!”
安苏良背对着沐子卿,闻言眸色一深。
要,她当然想要。
安苏良并未回过头,就这样背对着沐子卿,嘴里说道:“既然你没有诚意,我又何必跟你浪费时间?”
说完,重新迈开脚。
“那这个呢?”
沐子卿说的慢悠悠的,胸有成竹的样子,就像是手里握了安苏良什么把柄。
安苏良停下来,转过头。
见沐子卿正摊着手,手心安安静静躺着一截笔帽,正是爸爸那支钢笔的笔帽!
沐子卿见安苏良这无比在意的反应,阴谋得逞的笑了笑,“这个,能说明我的诚意了吧?”
安苏良面无表情的伸出手,“给我。”
沐子卿倒也不拘,听话的将笔帽递给安苏良。
“笔管呢?”安苏良敛眉。
沐子卿将双手抱在胸前,戏谑的看着安苏良,“剩下的笔管,你要是想要的话,那就得跟我走了。”
她就知道沐子卿不会这么轻易的把钢笔还给她,她要想得到钢笔,一定是有条件的。
现在,沐子卿要带她去一个地方,她若跟沐子卿走了,那这一趟,凶多吉少。
可是,这支钢笔,是爸爸唯一的遗物。
上面似乎还有着爸爸掌心曾经的温热,那是爸爸握着小小的她的手,教她一点点写字……
不论如何,爸爸的东西,她一定要拿回来!
“好,我跟你走。”
……
沐子卿把安苏良带到了柏诚国际酒店,2501的房间门前。
这一路走来,安苏良都敛着眉。
不仅是因为她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正小心的提防和戒备着,还因为,这个酒店,她曾来过。
那次是和一个陌生的男人。
在这里,她失去了她的第一次。
“好了,你进去吧。”沐子卿推开了面前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