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苏良果真没再动,心里紧张的同时,浮现出一个想法。
不会是……因为她拒绝了他,所以他要用武力逼她就范吧?
就像胡海昌想要潜规则她那样?
想到胡海昌,安苏良心里又是一阵恶心,连带着觉得愤怒。
纪司骁越逼越近,安苏良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终于,在纪司骁向她伸出手的时候,一脚踢了出去。
哼,臭男人,想占她便宜?休想!
哪想纪司骁反应更快的一把固紧了安苏良的身体,让她动弹不得,同时躲开安苏良踢出去的腿,反将安苏良掣住。
安苏良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身下被纪司骁压制住的腿,脸色一阵辣红。
这姿势,暧昧的有些过分了啊……
纪司骁坚硬的腿骨硌的她生疼,安苏良咬着牙,这个男人,是铁板吗!
“放……”
正要大气凛然义正言辞的对纪司骁表示谴责,眼前忽然出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仔细看,指间还夹着一片有些枯黄的树叶。
安苏良想说的话便噎在了喉咙里没能继续说出来。
纪司骁施施然的瞥了一眼被他掣住的安苏良的腿,慢条斯理道:“我帮你把头发上的落叶摘下来,你就这样回报我?”
呃……
安苏良一阵脸烫,是她反应过激了。
一把将纪司骁推开,拉开两人间的距离,“那就谢谢纪总好意了。”
纪司骁没有说话,似乎是在等着安苏良说下去。
安苏良见纪司骁不做声,这气氛真是让她浑身不自在,不如跑为上策。
“纪总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安苏良点头致别,拎包就走。
妈耶,这简直就是个人形冰雕啊,再不走,她怕是会被他身上辐射开的冷气冻死了去。
从纪司骁的办公室出来,安苏良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走进电梯,电梯在下行了几楼后停住,门打开,有两个年轻女孩子站在电梯门口。
两个女孩子年纪差不多,其中一个衣着光鲜,浓妆艳抹的,另一个则素雅很多,戴着有些厚重的黑框眼镜,整个人看起来普通又温和。
普通女孩似乎做错了什么一般,低着头,“因为你平常都爱喝冰美式,所以我才买了冰美式……”
漂亮女孩一脸怒意,大声道:“我来了姨妈你还给我买冰美式,你是想痛死我吗!”
“你又没有明说……”普通女孩有些委屈。
“你连这点眼色都没有吗?”
漂亮女孩将手里的咖啡砸一般的塞进普通女孩怀里,“去,给我换一杯热的卡布奇诺!”
看到眼前的景象,安苏良眉头微微拧了拧。
普通女孩接过咖啡,抬起头,有些惴惴的问道:“那这杯怎么办?”
“自己处置,别问我!”
电梯门开了几秒钟就要重新合上,漂亮女孩眼见着电梯要关了,推了普通女孩一把。
嘴里不耐烦的说道:“还不快走!我可没时间等你太久!”
普通女孩被这一推,整个人脚下一趔趄,往门内倒进来。
眼看着女孩就要被电梯门夹住,安苏良及时上前,伸手拦下合上的电梯门,另一只手扶稳几乎就要摔倒的女孩。
女孩有些讶异的抬头,看了安苏良一眼,“谢谢你。”
电梯门重新合上。
还没等脚下站稳,女孩便注意到了安苏良衣服上的咖啡渍,那是刚刚从她手里的咖啡杯里溅上去的。
“呀!”的一声,女孩一脸惊慌失措,“你的衣服……”
安苏良低头看了一眼,纯白的t恤上印染着几块咖色的痕迹。
淡然道:“没事。”
女孩咽了咽口水,“要不我帮你洗一洗吧,或者我赔你。”
感受到女孩的歉意和拘谨,安苏良笑了笑,摇头。
“真的没关系,50块一件的t恤衫,脏了就脏了吧。”
其实50块,对安苏良来说,并不算一笔微不足道的小钱。
即便是50块的t恤,她也已经很久没换新过了。
女孩这才稍稍安下心来,似乎是被安苏良所吸引,忍不住的偷偷打量着安苏良。
安苏良见她看着她,也回看过去,女孩顿时羞赧的低下头。
不好意思道:“对不起,我只是觉得你长的很漂亮,才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女孩软软怯生的语气让安苏良一时心生怜悯,这女孩子挺可爱的,就是似乎太胆小了。
而这世界,对待善良怯懦的人,却从不仁慈。
“没关系,你也很漂亮,还很可爱。”安苏良笑着回。
女孩再次望向安苏良,眼神里一闪一闪的,似乎对安苏良的话感到讶异。
安苏良微笑着,眼神瞥向女孩胸口的名牌,看清了她的名字——洛小溪。
真可爱的名字。
在洛小溪的大胆询问下,两人互留了电话号码。
大概优秀的人总是孤独的,一直以来,安苏良都没什么朋友,而洛小溪看起来温柔善良,要是两人能成为朋友,似乎也不错。
只是安苏良也不知道她们以后还会不会再有交集,毕竟她应该没有机会再来纪氏环球了。
从纪氏回去以后,安苏良便直接来了医院,安母还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沉睡着。
安苏良打来水,在病床边坐下来,用湿毛巾一点点给安母擦着身体。
安母在床上躺了一年多,面容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整个人瘦削了很多,皮肤苍白,形容枯槁。
安苏良将安母骨瘦如柴的手指握在手里,用热毛巾细细擦拭着,心里又开始心疼起来。
安苏良的父亲很早就离开了人世,留下两人孤儿寡母。
二叔安在雄在安父离世以后便将安母和安苏良从安家赶了出来。
生活一下失去了支撑,两人生活的很是清苦。
可安母高傲,不肯求人,不肯低头,身兼数职,辛辛苦苦才将安苏良拉扯长大。
安苏良本想有了经济能力以后便好好回报母亲,可哪想,在她大三那年,安母就病倒了。
这是安苏良心里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她每天都盼望着母亲能早点醒过来,希望上天可以给她孝顺回报母亲的机会。
想着想着,几滴泪便忍不住的从安苏良的眼角滴落下来,落在安母苍白瘦削的手上,又被安苏良拿毛巾悄然拭去……
一旁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安苏良匆匆忙忙的抹去眼泪,接通。
“试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