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的香味源源不断地传进仓库，诱得季沅沅手中的小白鼠挣开尾巴，就跑了出去。

季凉霂被甩开手也不怒，她朝身后递了个眼色，厨娘放下手中装着包子的蒸笼就离开了。

小白鼠钻进蒸笼里，叽叽地开始啃起包子来。

季沅沅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季凉霂在一旁看着，掩鼻笑了笑，“和我说声对不起就可以吃了哦。”

“滚，记得替我将门拉上。”季沅沅用屁股对着季凉霂，妈、的，用屁股也能想到这女人是在故意侮辱她！

“和姐姐没大没小，看来是又欠管教了！”季凉霂伸出手就将地上的人扯起来，季沅沅蹲的时间有些久，这猛地起身，竟然一个没站稳，直愣愣将拉扯她的季凉霂扑倒在了地上。

“啊！你给我起来！”季凉霂的鞋跟一向高，这一扭，痛得她脸色瞬间煞白。

她一手扯住季沅沅的头发，季沅沅吃痛，甩手就是一个耳光。

两人睡在地上就这么滚了起来，仓库里推挤得都是一堆杂物，有些废旧的木头上还带着钉子，十分危险，季凉霂的手背不小心被扎了一下，她使了个心眼，用力翻身，将季沅沅的头往这边压。

季沅沅没吃饭，力气弱一些，一来二去，居然真就让她得逞了。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打斗的两人停了手，季凉霂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理了理头发，这才惊觉，自己来这里明明是羞辱季沅沅的，却在来了这里之后，和她打了起来。

这个疯子！竟然把她也带疯了！

温宁不满地瞪了一眼季凉霂，“身为季家的女儿，这像什么样子？她没教养你也跟着？还不上班去！”

被训了的季凉霂微微低头离开了，走之前还不解气地踢翻了蒸笼，小白鼠被踢得四脚朝天，好半天没能翻过身子。

季沅沅擦了擦脸上的灰，冷眼看向面前这位雍容打扮的女人，岁月似乎没有再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她与十年前初次来季家的模样毫无差异。

“沅沅，饿不饿？”

温宁这个名字和她人一样温和，宁静，对谁都这样，可只有季沅沅知道，这是一个笑面虎！

“饿。”

几乎是出于本能，季沅沅朝后退了一步，直到她的后背抵在冰冷的墙壁上，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究竟是在做什么？！

她闭了闭眼，额头发间布满了汗水，她方才被原身的情绪给感染了。

季沅沅十一岁的时候，季筠庭去国外出差一个月，在那段时间，季凉霂几乎每天都会过来找茬儿，将她的头摁进如厕之后没有冲的马桶里，逼她学狗叫，她反抗，可反抗的后果就是没有饭吃。

那段时间，她饿得眼眶发黑，每天任由季凉霂摆布，最后只能窝在桌脚下和狗抢饭吃。

而这一切，都被温宁看在眼中，季沅沅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个女人当时看她的那种眼神，似笑非笑，温和离藏着最锋利的刀，比季凉霂的侮辱要让她痛百倍。

独影强行凝住心神，再睁开眼，她眼中寒光乍现，季沅沅性格大变，这个别墅里的人都脱不了干系，她们一手毁掉了一个女孩！

温宁抬手掸去季沅沅的肩膀上的灰尘，轻轻笑了笑，“用沾了猕猴桃的毛给你姐擦脸，又剪了我的衣服，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幼稚，沅沅啊，你可以倔，可以使小孩子脾气，但温阿姨没有办法像你爸爸那样容忍有你的存在。”

“你什么意思？”季沅沅警惕地盯着温宁，作为杀手，她几乎是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

温宁想和季凉霂一样，要她的命？

“没什么意思，阿姨就是过来看看你，顺便给你带了点面包，你爸昨晚来看你了吧。”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无头无脑的话，温宁就转身出了仓库。

季沅沅看着扔在地上的一包吐司，心中竟生出一丝不安来，是她小看了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