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后知后觉,愤怒被点燃了,她将医药箱往床上一扔,手不自觉的掐起腰来,“邢皓宁,我告诉你,你别太过分了!”
“邢皓宁?”邢皓宁停下来手上的动作,面色略带阴霾的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安然后知后觉,若是被他知道自己就是砸过他头顶女人,那她就完了!她脑袋一转,谄媚的笑道:“邢皓宁,我在电视上看见过你,很帅,所以印象深刻了……”
“电视里?”邢皓宁皱眉,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撒谎,且脸不红心不跳的。
“新闻上!还是报纸上……”安然懊恼的说着,此刻她想找个地逢钻进去。
“新闻报纸。”邢皓宁若有所思,自己在国内十分低调,从未接受过任何媒体的采访,如今这个女人说在电视新闻看见了自己……
“好像,是的吧……”望着邢皓宁投来的犀利冷冽的目光,安然咬紧下唇,心脏跳的异常厉害。
邢皓宁的目光不似常人般无害,他的瞳孔有降低温度的作用,带着些许寒冷。似凝视深渊般,容易让人窒息。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
“叮铃……”
安然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僵局。她有些迟疑的从牛仔裤兜里掏出手机,见邢皓宁没有阻止的意思,便将他的态度当成默认。
“妈,有什么事吗?嗯,你晚上记得把药吃了,我都已经要睡觉了,你明天想想吃点什么?小笼包?行,那我再给你熬上你最喜欢的玉米山药粥!好的晚安,你早点休息!”
直到挂断电话前,邢皓宁的视线都没移开过她的面容,那一抹柔美的笑容,让他的心有些解冻,他解开绑腿的领带,将西装裤脱掉。
在灯光映衬下,狰狞的伤口似喷血状裂开,血肉模糊的伤口给人一种惊恐之感。安然挂了电话,将手机放到桌上,转头便被这一幕震惊到了,邢皓宁腿上的血不断涌出,床单都被浸润开了!
安然全然忘记了刚才他要侵犯自己的想法,她皱着眉头凑上前去,“这是伤到血管了!需要缝合……”
大出血会导致休克甚至死亡!虽然他给自己造成了恐惧,但没有要他非死不可啊。这可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还是在自己家发生的!那以后这房子还住不住了!
安然咬了咬牙,颤颤巍巍的从箱子里拿出手术针,却下不了手,“我,我不会缝!”她懊恼的看着弯针,臣妾,实在做不到啊!
邢皓宁从她手里拿过弯针,嫌弃的说道:“那你会什么?”
“就输下液啊,打打针什么……”安然不好意思的戳着自己的手指,随即便看着他将针毫不犹豫的穿入肉中!
连麻醉都没有,他就那样一针一阵的将肉缝合,平时一点伤口都觉得疼的安然,此刻甚是佩服他!
缝合过程中,邢皓宁没有发出丝毫哀嚎,全程一声不吭!
安然在一旁看的有些痴傻,这过程令她感觉非常疼,像在缝自己的大腿一样!这男人对自己都如此狠戾,对别人……那还了得?
安然不自觉的在心里对邢皓宁加上了冷酷无情的称号,她歪着头打量他,发现他额头上沁出大滴大滴的汗珠,几乎是下意识的,她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纸巾,将他头上的汗擦干。
这惊动了正在忍着肌肤之痛的邢皓宁,似是惊讶于她的小动作,他微微抬头,致使安然的手擦过了他温润的唇。
安然后知后觉,见他抬头,手便停滞了。两个人的面容近在咫尺,近到能感受到邢皓宁呼出来淡淡的酒气,近到能看见邢皓宁细而密的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