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沛然看了燕长风一眼,冷笑道:“丞相大人,不敢当!”
“褚大人这是何故?”
燕长风用眼尾扫视着他手上紧紧抓着的宋浅秋。
如今这玉树临风的宋大御史早已瘦削憔悴的像是被人吸干了精气一般,双眼呆滞,嘴唇青紫。
看着燕长风,胸中所有的委屈像是一下子倾泻出来,突然就这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长风,救命啊!长风……我,我可是受害者,你看看我,你看看我现在这副模样,我可是被十七害惨了我!”
燕长风只是略微瞟了他一眼,并未开口,继而冷声说道:“褚大人,本官在问你,这是何故?”
“昨日要不是他把十七弄到那种地方去,也不会让十七受了惊吓,我褚沛然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伤害十七的人,所以今日我定要他去给十七赔罪。”
“不,不要啊!长风,救命啊!我,我再也不要见到十七那个活祖宗了,不,她不是祖宗,她,她就是恶鬼啊!你不知道,我被十个女人压床,整整十个啊!”
一想起昨夜的情形,宋浅秋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虽说他宋浅秋风流成性,但是一下子十个女人,他这一晚上下来,腰没折了都已经是个奇迹了。
今早若不是下人将他抬回来,估计他就要成为有史以来死在青楼妓院的第一个高官了。
现在一想起十七,他就头皮发麻,原本以为十七以前的手段就已经都令人发指,结果亲身试炼之后,简直都难以形容了。
燕长风盯着宋浅秋,脑海中又想起十七那句宋大哥……
烦躁的看着褚沛然,开口说道:“褚大人,十七现在需要静养,难不成你还想要让他继续去纠缠十七?”
听到燕长风的话,褚沛然僵了一下,转身看着宋浅秋那副抵死不从的小媳妇儿委屈模样,慢慢松开了手……
不料远处却冲来一辆马车,车子在不停的狂奔着,而车帘却早已被人掀了起来,有人大老远就扯着脖子吼道:“不好了,褚大人,不好了!”
褚沛然认出说话之人真是裴六,一个纵身飞了出去。
车子终于在褚沛然的帮助下安稳下来。
裴六却是一脸惊魂未定,似乎自己这条小命差点就要完结一般。
不停的拍打着胸脯,似乎都忘了自己要说的话。
“管家,你刚刚说什么不好了?”
“我?我说,我想说什么来着?我……这脑子……”裴六混浆浆的表情,像是被颠簸傻了一般。
褚沛然被他磨叽的神情惹得有些不悦,拢眉叫道:“你刚刚说大事不好,是不是十七出了什么事?”
“公主,啊……是是,对,是公主,公主她出事了。”
“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十七出了什么事?她不是好端端的睡在自己房中吗?”褚沛然眼眶瞪得浑圆,大有要将裴六掐死的念头。
“咳咳,褚,褚大人,不是,不是十七公主出事了,而是,而是她醒了!”
听到这句话,褚沛然松了口气,这才将裴六的衣领松开。
却不料裴六突然来了个急转弯,又一脸惊慌的说道:“醒是醒了,可是,可是十七公主却,却被皇后娘娘叫进宫去了。”
“什么?”褚沛然的拳头再次掐住裴六的衣领,这一次他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似乎真的已经有动怒的局势。
而一直沉稳站在旁边的燕长风在听到皇后这两个字的时候,脸色也变得极其苍白,身子有些慌乱的迈开步子,转身吼道:“燕鸣,速速进宫!”
完全没料到只是皇后的一次召见,却让所有人都变得诡谲云波。
宋浅秋支撑着仍旧打颤的两条腿儿,伸手喊道:“长风,你去哪儿?”
“我要进宫,十七有危险,皇后对她充满了敌意!”
眼见着一向精于算计的执棋之人此刻已经乱了方寸,宋浅秋心中一阵,却仍旧好心提醒道:“长风,你莫忘了自己的身份,身为臣子,不得扰乱后宫秩序。”
经由宋浅秋的提醒,燕长风僵在那里,是啊!他是朝臣,又怎能轻易出入后宫?
褚沛然听到宋浅秋的话语,略微迟疑了一下,便突然丢下裴六,飞身而去……
此时的十七一路摇摇晃晃的来到了金顶玉溪宫。
轿撵落地之时,外面传来一声冰冷的嗓音:“十七公主,请下轿,皇后娘娘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皇后?呵呵,看来她最后的敌人也即将要荣幸的见面了。
想到这里,十七眼中含笑,冰冷如刀的表情走下轿撵,迎面看到一个徐娘半老的宫女,她在抬头的瞬间,竟吓得倒退了几步。
十七眯起眼睛,佟淑琴身边的婢女,看样子这些年她们倒是混的都不错,不过她回来了,还会让他们继续这么逍遥下去吗?
佟嬷嬷打眼看着由远至近的女子,心中一阵发颤,这,这不是当年那个女人吗?她怎么又回来了?
十七站在她面前,挑着眉盯着她看;相对的佟嬷嬷也有些踌躇不安。
里面传来一道女声:“元香,人还没到吗?”
佟嬷嬷瞬间回神,冷漠的看了十七一眼,低声说道:“十七公主,请吧!咱们家娘娘在里面等着你呢!”
十七撇撇嘴便大踏步朝着玉溪宫走了进去。
此时的殿中,一名保养得易的女子带着护甲坐在高座之上,身侧分别坐着一男一女两名年轻人。
“姑母,我听说这十七公主美貌绝伦,呵呵……”
佟皇后睨目看着自己的侄儿,巧笑道:“你有什么好急的?迟早都是你的人!”
“呵呵,那是,那是……只不过,我听说她,她在外面闹得鸡飞狗跳的,若是,若是她也对我……”
年轻男子一想到那些传闻,就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佟皇后看在眼中讥诮的冷笑道:“那个小杂种,若不是当年她命大……她若识趣,就乖乖的跟你生个孩子,如若不然,本宫捏死她,还不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