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道长,眼下确实是有点事情需要我去处理一下。”管家一脸无奈,小心翼翼的看着长卿,生怕子卿生气怪他怠慢不周,可是这件事又实在是紧急。
“那陆管家请快去吧,让您身后的这位小厮带着我转转也是可以的。”子卿若有若无的瞥了一眼低着头站在陆管家后面的人。
“好好好。多谢道长体谅,不亏是通情达理之人,那小人就去了。”陆管家回头对着身后的小厮交代了几句便匆匆离开了。
“道长请。”子卿并未说自己要去哪里,小厮却在前面自顾自的走开了。
前面的小厮在转头领着子卿往前走的时候,面上浮现出了一个诡异的笑。
在小厮的带领下,子卿又来到了被藤蔓包围的绿院这里,小厮给子卿推开大门,
“道长,我们老爷在里面等你。”
哼,这么快就忍不住了。子卿在心里面冷哼。
“哦,是吗?”那我就和你玩玩,子卿心里想到,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我们记得陆大人说在大堂等我来呢?”
“可能是您记错了,老爷确实是在这里等您。”
“我记错了吗?我的记性一向是很好的,说不定是你传错话了,我还是去大堂吧。”说完,子卿抬脚就往回走。
小厮急忙跑到长卿的前面,拦着他,不让他离去。
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子卿不仅不理小厮并且往他的旁边走去。
“你这臭道士,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一阵掌风想子卿袭来,他侧身一躲,再回头时哪里还有那个小厮了,几根藤蔓像蛇一样,在他的身后嚣张的挥动着。
“呵,终于装不下去?”子卿一脸不屑的表情。
“好啊,你个臭道士。原来你早就看穿我了,竟然敢耍我!”藤蔓恼羞成怒,“你不是要来收了我吗,我到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你这妖孽,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悔改。”说完,子卿和藤蔓就打了起来。
眼看着藤蔓越来虐弱,子卿马上就可以收了她的时候,藤蔓突然将陆九幽的母亲锦夫人扔向了长卿。
“原来还有同伙,你们两个一妖一鬼,坏事做尽,今天我就替天行道收了你们。省的你们祸害苍生。”眼看着子卿说完话,将剑指向陆九幽母亲的魂魄时,沈如再也躲不下去了,急忙从角落里跑出来,大喊了一声“不要”。
冲向了正在打斗的两个人,沈如此时已经顾不得危险了,她满脑子想的都是陆九幽才刚刚见到他的母亲。锦夫人不可以出事,不可以。
“危险,不要过来!”子卿冲着沈如大声的喊到,神情焦急。
“道长手下留情!”沈如并未理会他的话,只希望他能停手。
子卿看了看锦夫人又看了看沈如,终是在重重的伤了藤蔓妖后,停住了手。
此时藤蔓妖趁着子卿收了手,拖着受伤的身体迅速的退回了绿院。
锦夫人因为刚刚毫无防备的被藤蔓妖扔出来,又被子卿剑伤的正气所伤,此时正艰难的伏在地上,沈如下意识的跑了过去,想要扶起她来。可当她伸手的时候却猛的穿过来了她的身体。
她怎么忘了,人鬼殊途,她压根就碰不到沈夫人。
锦夫人看着沈如努力的微微笑了笑,表示她没事。沈如看着有点心疼。
“姑娘,刚刚你为何要跑过来。难道你不是刚才有多么危险吗?!”子卿快速走过来,在沈如耳边吼道。
子卿吼沈如的时候,长生已经来到了沈如的身边,听到子卿如此对她。长生的面色瞬间寒冷,冷冷的盯着子卿。
子卿后退了一步,结结实实的打了一个寒颤,这么重的煞气,他疑惑的盯着长生。
看着陆夫人没什么大碍后,沈如站起来向子卿拜了一拜,解释道:“道长有所不知,这个女鬼并非是恶鬼,而是因为一位深爱着自己的儿子不愿去投胎的母亲。”
“这其中的缘由并不是一句两句能说完的,还请道长给我个机会,我向你一一说明。”沈如看着子卿,语气真诚。
“那好吧,这个藤蔓妖已经被我重伤。短时间内不会再掀起腥风血雨,至于这个女鬼,”子卿看了我一眼,“那就听听你的说法吧。”
子卿拿出来了一个绣着和长生那个檀木盒子上一模一样的花的袋子,将锦夫人收到了里面。
“道长,这……”
“放心,我只是暂时的把她收了起来,并没有别的伤害。”
听到子卿这么说,沈如才稍稍放下心来,“还道长跟我来,我慢慢说给你听。”
“好”,子卿爽快的答应了。
“陆管家可否是有什么事?”子卿看出了陆管家的纠结。
回到了大堂,沈如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通通的说给了一子卿。子卿听完后沉默了很久才说,“她有没有害过人?”
沈如一怔,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因为锦夫人的的确确的害过人,这是事实。
“你看,你说她是好鬼,要放过她。可是她害过人,那被她害过的人怎么办?”子卿将疑问留给了沈如后就要离开,沈如问他去哪,他说回去休息,下山以后还没有好好休息过。
沈如站在大堂看着长生,过了好久才问他,“长生,我错了嘛?我不改救锦夫人吗?”
长生走过来握住了沈如的手,沈如呆呆的看着他,任由他将自己带回了房间,长生指了指床,又指了指她。
沈如看着他心里不是没有感动。脱了鞋子,躺在床上的时候她想,也许自己也需要好好的睡一觉了。
……
陆九幽也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陆知府,包括曾经那次驱鬼,驱的也是陆九幽的母亲。还有这次之所以召集大家,也是因为母亲告诉他有危险。
陆知府在听完陆九幽的话后现在窗子面前久久不能回神。
他想起了和陆夫人的从前。那时候他不过是个穷小子,十年苦读发愤图强终于得了个榜眼,奈何无权无势,无法在朝中打点关系,最后被分配到了临城。那时候临城还没有现在这么富裕,百姓过得也是一穷二白民不聊生的日子。
本以为这些年的努力终于到了可以飞黄腾达的时候,没想到确实这样的结果,好像被一棍子打回来原形。
陆知府满心的怨恨无人诉说,便终日沉迷于读书中,寻找起了书中的黄金屋。百姓的冤屈,百姓的痛苦,他都视而不见。
终于有一日,有人在堂前击鼓鸣冤。他本不想理会,但是那人一直在敲,敲得陆青天心烦意乱。
陆青天差人去轰了那敲鼓的人,下人回来后那鼓还在一直响着,陆青天恼怒的责怪衙役,为何那人一直没走,衙役支支吾吾,只说让他亲自去看。
等陆青天去了以后才知道,敲鼓的人是临城首富白天成的女儿白锦,乖不得衙役回来支支吾吾的。
于是,陆青天上任后第一次开堂办案,竟然也是因为权势。陆青天的内心无比讽刺。
看着白锦站在大堂上不下跪,不说话,只是那么生气失望的看着他,陆青天有点不解。他拍了一下桌子,“台下何人,有何冤屈?”
白锦这才跪下,“民女白锦,要状告临城知府陆青天!”
陆青天满脸诧异,“你要告我?”
“没错!”
“你要告我什么?”陆青天觉得有点可笑。
“我要告你身在其位不谋其政,我要告你身为百姓的父母官你却不顾百姓的死活,一心做那胆小鬼,缩头乌龟,我要告你……”
“够了!”陆青天一拍桌子,吓的白锦一哆嗦。看着她这样,陆青天突然有点于心不忍,看着白锦稚嫩的脸庞,还是一个小姑娘。
陆青天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你回去吧,以后没事不能乱敲鼓,这是为真正有冤屈的人准备的。”陆青天挥了挥手,示意白锦可以离开了。白锦却固执的站在那里不动,看着这个小姑娘如此的固执,陆青天让衙役们都退下了,自己也准备离开。
白锦看着人都离开了,着急的开口,“你也知道这鼓是为了有冤屈的人准备的,那为何还要这样不顾她们的死活!”
“我何时不顾她们的死活了?鼓一直在这,哪有人来敲过!”陆青天一脸愤怒的看着白锦。
毕竟只是个小姑娘,还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姑娘,被人这么凶了以后,双眼通红的看着陆青天。
陆青天心里的火在看到白锦像兔子一样的眼睛时,莫名的烟消云散了。
“我没有凶你,你不要哭了。”陆青天有点无措的解释。
“你就是凶我了,就是凶我了。”不说还好,一说小姑娘顿时忍不住了,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
陆青天顿时手足无措了,呆呆的看着小姑娘哭够了后才讷讷的问道:“我怎么不顾她们的死活了?”
“你……你……”小姑娘哭的有些激动,半晌还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陆青天知得安慰她,“不着急,不着急,慢慢说。”
白锦白了一眼陆青天,稳定了一下情绪才说:“她们并不是没有冤屈,还是不指望你了。”
陆青天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是不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