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漏风的板房,寒风肆虐。
卓清颜迷蒙的睁开眼,大片的雪花忽的灌进来。
“唔……”
卓清颜动了动身体,却发现被束缚住了,而且全身都快要冻僵,没什么知觉了。
“怎么回事?” 她心中大惊,艰难的低头一看,只见自己被绑在一个木柱子上,衣着单薄破烂,沾满污渍的脚上连双鞋都没穿。
这是怎么了?不就是一次营救行动吗?她记得,就在她们整个小队,因营救成功后,准备撤离时不幸的被发现了,大家边打边退,退到了原本来时的山崖。
作为掩护队员,她最后一个撤离,但是才挂上腰扣,一枚火箭炮忽然飞来,就在她的面前轰然爆炸。
同时,她就如一根断了线的破风筝一样,被击飞了出去,伴随着撕裂的疼, 然后……就是黑……无尽的黑暗……
但,这是哪里?她被俘虏了?
疑惑间,草堆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即一个瘦弱的身影麻利的从草里钻出,竟然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卓清颜一愣,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一身古装打扮,小脸污迹斑斑,眼中闪着惊恐的四下看着。
当她看到被绑在柱子上的卓清颜时,慌乱的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一边割着卓清颜身上的绳子,一边急道:”小姐,墨语救你来了……救你出去……”
卓清颜不由闭眼。
点背不能怪社会,常听那些战友们说什么看穿越小说,现在不会真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了吧?咱靠点谱行吗?这玩笑开的有些大。
这时手上的束缚就被割断,她身子一晃,就跌坐在了地上,那小丫头马上过来搂抱着她,小声的哭泣着:“小姐……墨语来了……小姐不怕……”
“你……是谁?”卓清颜艰难的说出这三个字,嗓子就被扯痛的火烧火撩的,同时,头也开始疼,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景象就涌入脑中,让她混沌无措。
小丫头见她如此痛苦的样子,心中说不出的担心,眼泪没停的一个劲的流,手也没闲着,不停的搓着她的手脚,想帮她缓解这寒冷。
就在卓清颜长呼了口气时,墨语才用颤抖的声音道“小姐……咱们得快点离开这里,马上就会有人来杀你了……”
“杀我?”卓清颜话音一出,却沙哑的让人听着头皮都发麻,嗓子再次撕裂般的灼疼。
“是呀……小姐……是三小姐……快点……能动嘛……走……走呀……”墨语想拉她起来,可是试了两次,都没成功,急的她都快哭了。
“来不及了……”卓清颜推了她一下,再呼了口气。
同时活动了下手脚,还好有这丫头帮忙,此时手脚已经有知觉了,看着还呆愣在那里的墨语,她起身,一把将她拉了过来,两人就贴在木板门边上站好,而她手中紧紧的握着刚才割绳子用的匕首。
听到门外传来踩雪的声响,她闭了闭眼,是三个人,其中有一个是胖子,因为踩在雪面上的声音更响些。
那三人站定在柴房门口,只听一个大嗓门的破锣嗓音道:“进去,把人处理了,完事儿,哥请你们喝花酒去!”
“得嘞,佟总管请好吧。”另一个声音谄媚的应着。
还有一个傻笑的“嘿嘿”声相伴着。
踩雪声再次传来,“嘭”的一声,门板被大力的踹开。
同时两个灰白影提着刀冲了进来。
可一进来,借着雪夜中的反光透过那破板子照进来,发现原本被绑在柱子上的人不见了,只有地上那被割断的绳子。
两人马上四下看了一眼,发现在门口处,有两个黑影,举刀要砍时,那黑影就动了,两人只感觉眼前一花,根本没看清人,手腕就传来了“咔吧”的声响,钻心的疼痛,让两人刚想大叫,就发现下巴被卸了,根本发不出声音来。
手中的刀也掉落到了地上的杂草中,正当两人要往柴房外跑时,膝盖处再传来碎裂后的疼痛,直接就跪在地上。
同时后脖颈上被重力袭击,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没了动静。
卓清颜微喘着气,身型一转,再次回到门后的木板处站好,警觉的盯着门外站在那里还嗑着瓜子的胖子。
可墨语已经被吓的用双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惊恐的瞪着眼睛,身上也抖个不停。
这还是她家小姐吗?怎么可能这么厉害?尤其是她此时的眼神,太过凌厉,如黑夜中的猎豹,冷厉、阴狠!
外面的胖子等了好一会儿,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不耐烦的吐了口瓜子皮,扯着破锣嗓子问道:“怎么回事?人呢?”
可叫了两声,也没得到回应,男人在门外咒骂了几句后,用力的踩着积雪走了过来。
那木门再次被踢开,肥硕的身体就晃了进来,当看见倒在地上的两个人时,顿觉有异,扭头看向木柱,发现那里没人,马上转身就往外冲,可那木门猛的再次关上,同时腿上传来了疼痛。
他一慌就跪在了地上,再抬头时,脖子上已经被匕首架住了。
男人看起来虎背彪悍,可却胆小如鼠,一双小眼睛瞪的如铜铃般,脸白如纸,额头上的冷汗顺着双颊往下流,浑身如筛子般哆嗦个不停。
寒冬暗夜,破败柴房,一个黑影浑身隐在暗处,隐约能看到张牙舞爪的头发如钢针般凌厉飞扬,寒冷刺骨的刀锋抵着他的命脉,饶是他敢动分毫就会血溅当场,人头落地。
“说,谁让你来的?”
卓清颜声音沙哑中带着阴恨,听上去就让人头皮发麻。
“三,三,三小姐……” 胖子已经吓得不能自已,哪里还敢说谎狡辩。
“外面还有谁?”卓清颜再问。
“没,没了,就我们,三,三三个。” 那胖子声音里带着哭腔,他被吓坏了。
“杀人,是要尝命的,谁动的手?”。
卓清颜匕首再往前逼了下,胖子吓得慌不择乱,生怕这吃人的刀子咬上他一口,闭起眼睛结巴道:“我,我,我们只听命……命命于,三,三,三小姐……饶命……”
“那就没错。”卓清颜声音阴冷,仿佛寒霜腊月的冷风,狠厉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