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雪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莫茹尖细的声音:“哟!雪丫头这是说谁呢?要把谁腿打断?”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莫家五人齐刷刷的站在木屋门口,探头探脑的往木屋里张望,一看就是来找茬的。
张氏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率先推开木门进了屋里,一双吊梢三角眼锐利的扫着屋子里的一切,眼里泛着算计的光芒。
她挤到桌边,一把将莫庭睿从凳子上扯了起来,自己坐了下去,瞧见桌子上吃剩的半盆兔肉,夸张的惊叫起来:“哎呀!作孽啊!你们几个贱种真是不会过日子,这么好的兔肉也是你们吃得的?拿到城里起码能卖一百文钱!”
那肉痛的模样,活像是莫雪他们吃了她的东西一般。
莫家其他人见张氏动手了,互相使了个眼色,也一下涌入了木屋之中,占据了饭桌上其他的位置,把原本在桌子上吃饭的莫雪一家人都挤下了饭桌。
其实莫雪他们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桌子上的野菜、腌菜都吃的见了底,一盆兔肉还剩了几块,但大多是汤和配菜。
张氏也不嫌,把汤盆端过来就喝了一大口,边喝还边吧唧嘴,朝江氏骂道:“该死的懒货,见天的就知道糟蹋东西,还有这几个小的跟饿死鬼投胎,没吃过肉似的,这样大一盆好肉,都被他们给糟蹋了。”
莫茹从一坐下就闻到那兔肉的香味了,见张氏端起来喝,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嫌弃道:“娘!您怎么上嘴啊,都是口水您叫别人怎么吃?”
张氏见是自己的宝贝女儿要喝,嗔怪道:“我就挨着沿上喝了口汤,又没挨着什么,怎么就吃我的口水了?”
王氏也不管他们说什么,抓起桌子上的筷子伸到陶盆里就夹了块肉塞进嘴里嚼了起来,她才不管什么口水不口水呢,到了自己嘴里的才是实在。
张氏没想到自己还没动手,这王氏竟然吃上了,顿时骂了起来:“呀!你这作死的!统共才这几块肉,都叫你霍霍了,当你婆婆我死了不成?”
说着身上重重的在王氏身上拍打了几下。
王氏叫她拍的差点噎住,但还是咬着牙把嘴里的肉吞了下去,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道:“娘!这盆里还有呢,我就尝一块儿怎么了?这雪丫头把我们家梅儿咬成那样,我吃他们一块兔肉都不行了?”
张氏知道王氏这是有意跟自己作对,闻言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呵道:“闭嘴,我和你公公在这,哪有你说话的份!”
王氏不屑的撇了撇嘴,舔了舔含在嘴里的筷子,统共她尝了一块兔肉,也不算白来一趟,张氏要打就打要骂就骂,反正招人嫌招人恨的又不是她。
瞧吧,等会儿准有好戏看的。
莫茹比王氏讲究些,直接拿人家用过的筷子吃到底有些恶心,就将筷子倒着拿,夹着盆里的兔肉吃了起来。
张氏见状也跟她学,母女两人捧着一盆兔肉汤吃了个底朝天。
莫老汉看着眼前吃的满头大汗,就差把头钻进盆里的母女两个,只觉心里无比的惆怅,皱着眉道:“你们慢点,少吃点,也不嫌丢人……”
心里想的却是这俩没见识的,看见吃的就忘了今天来的目的了,光顾着自己吃,也不知道给自己剩一口。
莫柏却是压根没敢进屋,低着头站在门外一句话也不敢说。
江氏和几个儿女都被眼前突如其来发生的变故给整懵了,倒不是怕了他们,只是没想到莫家人脸皮这么厚,都断绝关系了,这才几天啊,就拖家带口的上他们家吃饭了。
莫庭芳笑脸皱成一团,莫茹和张氏用的筷子正是他们用过的,虽然是人家吃他们的口水,但不知道怎么的他们就是觉得脏,一颗心都揪住了似的难受。
莫雪的想法倒是和他们不一样,她只是觉得好奇,这莫家人怎么记吃不记打?难道是她上次在莫家将他们折腾的不够狠,给了他们胆子,还敢来她眼前晃悠?
思及此,莫雪上前走了一步,一把抓住了桌子上的陶盆道:“我说过你们可以吃了吗?”
莫茹是见识过莫雪的可怕的,一见莫雪那张脸就想起她咬破她的胳膊要喝血的模样,吓的一下丢了手里的筷子缩在了张氏的身边。
张氏却是个不怕死的,见状瞪了莫雪一眼,嘴里骂骂咧咧道:“什么你们你们?我是你奶奶!我养你这么多年,吃你一口肉怎么了?赶紧把家里吃的喝的都拿出来,你爷爷和你爹还没吃呢!就这点东西够谁吃的?”
莫雪从莫庭雪的记忆里了解到张氏是莫家最蛮横最不要脸的,莫茹等人都是跟她有样学样。
对这个老虔婆她早就想动手了,只是最近忙着赚钱没时间,今天她竟然自己不怕死的送上门来,她要是不给她点颜色看看,怎么对得起莫庭雪把这具身子借给她?
思及此,她冷笑了一声,抓过手里的陶盆举了起来,一把扣住了张氏的嘴巴道:“好啊,你要吃是吧?那我就让你吃个够!”
张氏是坐着的,和莫雪身高刚好持平,莫雪扣住她的下巴,手腕一使劲,就把张氏的嘴打开了。
张氏吃痛,尖叫一声,发出杀猪般的惨嚎,还没开口骂人,就被莫雪用陶盆抵住了嘴巴,满盆的兔肉汤朝着她的嘴里灌了下来。
“唔!呜呜呜……”张氏几次张嘴想要说话,都被莫雪用肉汤堵住,越想说话反而喝的越多,只觉腹胀难忍,痛苦不堪。
莫茹被莫雪这强悍的做法惊呆了,惊叫一声,躲在一边。
但她很快反应了过来,生怕莫雪把张氏弄死了,哭着去扒莫雪的手,边哭边骂道:“小贱人,你要做什么!你放开我娘!我看你是反了天了!”
莫雪心中不屑,看都不看莫茹一样,随便甩了甩胳膊,就把莫茹甩到地上去了。
“啊!你竟敢打我!”莫茹难以置信的看着莫雪,眼底满是怨恨,但却终究不敢上前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