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随并没有久留,解救完季颜之之后就离开了。
顾随一回到教室,便被安远抱住,只见安远一边抱着顾随一边指着追过来的郑奇喊到:“顾随,你快管管他,明明是他打赌输了,还不认账。”
“什么赌?”
“还不就是新生报到那天你陪两个小姑娘走报到流程,我和郑奇打赌,我赌里面一定有你认识的人。他非说你变善良了,赌你一个都不认识。就赌一个月的饭钱。现在他输了却赖账不认。”
安远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他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究竟闯下了什么样的弥天大祸。
要知道顾随最讨厌别人拿他打赌了!
遥想当年,刚刚认识顾随的时候,不知道他的脾气,因为无聊就一时想不开和郑奇打赌。直到现在他还清清楚楚的记得当时赌的是什么。
赌在众多给顾随写情书、献殷勤的女孩儿当中谁会被顾随另眼相看。
安远赌的是隔壁班的女学霸,郑奇赌的是一个高二的学姐,一看就温柔大方、肤白貌美。
结果自然不必说,都输了。
但是万万没想到,这件事被顾随知道后,他愣是用手段让他们吃了一个月自己最讨厌的菜,且吃的心甘情愿、心服口服。
至今想想都是泪呐!
自那以后,他和郑奇但凡再打和顾随有关的赌,都是私底下稍稍的进行,要做到天知地知安远知郑奇知顾随不知。
可现在,他竟然主动抱着顾随说他们打赌的事,安远看到郑奇已经被他的壮举震惊得定在了哪里。
脑子真是秀逗了!
安远咽了咽口水,松开手,撒腿就跑。
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安远还是会回来,毕竟他还要上课,还要回窝睡觉。
郑奇回过神来的时候,一切已成定局。他举起手看向顾随:“有自首情节的,可以减刑吗?”
顾随静静的看着郑奇,让郑奇心里毛毛的,只能干笑。
晚上回到宿舍,郑奇与安远老老实实的趴在各自桌上做题。老实安静得让白轻尘都忍不住过去问一句:“你们怎么了?今天这么安静?”
郑奇假装自己没听见,继续低头做题。安远回了句:“今天作业多,要赶紧写才好早点睡觉。”
白轻尘十分不解:“今天作业不都交了吗?况且往常就算作业再多,你们两个不也要闹腾上十分钟半小时的。”
顾随及时为白轻尘答惑,淡淡的接了句:“心虚呗。”
安远郑奇同时扶额。
白轻尘了然,同情的看了安远与郑奇一眼,痛心疾首道:“你们两个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唔,看来之前由顾随实施,安远与郑奇承受的那场惨绝人寰的暴行中,连白轻尘这个旁观者都有了深刻的印象。
白轻尘其实并不想记住的,但是奈何在那一个月里,每到吃饭的时候,郑奇和安远都会痛苦的哀嚎,看到饭跟看到鬼没什么两样。
实在是不得不记忆深刻呐。
顾随慢悠悠的把手头的事做完,方才去关心安远与郑奇两个人,轻飘飘的丢了句:“那还和上次一样吧,不过要双倍。”
“天呐,这是诚心不让人活了!”郑奇和安远一同哀嚎。
“现在是你们上诉时间,有什么问题可以现在说,过时不候。”顾随道。
安远与郑奇同时举手,相互对视,在经历了一场激烈的眼神厮杀后,安远道朝顾随笑道:“为什么要翻倍啊?随哥。”
“因为我觉得上次太仁慈了些。”
安远摇了摇头,很是天真的道:“我不觉得呀。”
“那你为何会再犯?”
呃,哑口无言了,安远默默地退下,准备去缩在墙角,好好的悔恨一下。
郑奇凑上去:“我有自首情节,能减刑吗?”
“你要减多少?”
郑奇伸出五根手指头。
“五天。”顾随替他回答。
“可以吗?”郑奇眨了眨眼睛,卖萌。为了能不连续吃两个月自己最讨厌的菜,本着能少一天是一天的原则,郑奇也是拼了。
这一招若是搁在别人身上用,运气好一点的话,兴许就奏效了。但放在顾随身上,用和不用都是一样的,顾随压根就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人。
“你觉得呢?”顾随反问。
郑奇被顾随看得当即就怂了,很没骨气的道:“不可以。”
“第一,这件事情是安远告诉我的,不是你,当时你应该也看到了。第二,所以你并没有自首情节。你觉得你需要减刑吗?要不再加一个月好了?”
“别呀,随哥我还想长命百岁呢,我家里可就我这一个孩子。”郑奇哭嚎,
可还未等顾随反应过来,郑奇就变了一种气势,大步走向某个墙角,一把抓住安远的衣领,不给安远反应的时间。
“安远,我要弄死你!你看你办的好事。”
当一切都结束了之后,安远拖着饱受摧残的身体爬到床上躺尸。
晚上放学回到家后,季颜之麻利的换了鞋放下手里的东西,就跑到自己的卧室开始整理被子。
季颜之一边回忆今天中午顾随的做法,一边整理被子,准备叠个豆腐块儿出来。
但是她发现她完全想不起来了……
季颜之的一番动静,自然引来了季母的围观。季母关切的问道:“颜之,干什么呢?”
“今天教官教了大家叠豆腐块儿,我想叠出一个来给妈妈看。但是我给忘了。”季颜之尴尬得只能干笑。
季母温柔的摸了摸季颜之的头,欣慰道:“我们颜之长大了。”
说着季母便开始动手整理被子,一边整理一边道:“一般叠豆腐块的时候都是先整理出一个雏形,然后再塑型修饰,使其更加美观。”
季母叠好后,季颜之鼓掌道:“妈妈,你好厉害。”
季母笑道:“都是年轻的时候学的,好了,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不要熬夜。”
“好的,妈妈。”季颜之应道,顿了顿笑道:“我以后也想和妈妈一样厉害。”
季母笑意更浓了:“你平平安安的妈妈就心满意足了,还有夜深了,嘴这么甜干什么,深夜撒糖不好。”
“是,谨遵母亲大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