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去了哪儿。
等眼睛睁开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被关在幽暗的小房间,没有灯……唯一透光的是门上不足手掌大小的铁栏窗。
比起戒毒所,这里更像是一座牢房。
或许哀莫大于心死,我居然一坐就是一整天。
直到晚上,外面传来一道尖锐的女声,“有人托我们要好好的照顾你,以后……多多指教,顾小姐!”
我只看到她的一双眼睛,那是如豺狼般的眼神。
那个时候,我还不懂她话里的意思。
可后来三个月的生不如死,我才明白,原来“多多指教”是这个意思。
我也明白了,容既白口中的“最后一次”是什么意思。
他是要叫我死,不然怎么会是最后一次。
尽管都说我吸-毒了,可我没有强烈的瘾头,但每天的电击还是不断,我总以为自己会死的时候,他们便放了我。
等我喊着要出去的时候,他们又开始电击我。
周而复始,直到后来我意识到自己怀孕的时候,开始听话,像个提线的木偶,他们说什么就做什么。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永远待在这里的时候,他们放了我。
我依旧被蒙着眼睛,车子开了很久……直到我听见外面熙熙攘攘的声音,我才有了一种自己还活着的感觉。
宛如从地狱来到了人间。
他们摘掉了我头上的头套,推着我下车,紧接着呼啸离开。
我摔倒在地上,察觉到了那些异样的,打量的目光,顿时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离开的时候,明明是三九寒冬,如今却已经春暖花开。
这个一个位于西北的小县城,距离滨海,横跨了整个中国。
想到滨海,曾经的种种像是上辈子的事情,心里不是没有恨……而是那些恨埋的太深。
我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却舍不得用力。
人总是容易心软,尤其孕育生命的女人。
我在小县城找了一份工作,在一家花店包花,工资虽然不高,但有阁楼可以睡,毕竟那个充斥着各种味道的小黑屋,大窗户的阁楼太奢华了。
当天夜里,我看了一整晚的星星。
半年后,我的孩子出生了,一个男孩,模子和那人像了七八分。
花店的老板娘看着孩子,惊叹道,“好俊的男孩子啊!”
像那个人又怎么会不英俊,我笑了一下,只是心头却是苦的,他和洛美欣,应该也有了孩子。
有了孩子的时间又漫长却又飞快。
半岁的时候,小酒因为发烧得了肺炎,情况非常的严重,短短的两天我为数不多的积蓄就花光了,老板娘又借了我一些,但这些都是杯水车薪。
“孩子的……父亲?”花店老板娘小声的说,“虽然你不说,但我猜你肯定有什么不得已,可哪有什么比的上孩子的健康?”
对啊,什么都没有孩子的重要。
我站在医院的走廊,颤抖着手指,摁下了那了然于胸的十一位数字,等待的过程尤为的漫长。
电话接通的瞬间,气氛有些凝固,我吞了吞口水,艰难的开口,“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