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像大学时候假期的自己，每次说第二日早晨要起多早然后去图书馆学习，而醒来的时候早已经是太阳当空照。曾无恙醒来的时候方糖还睡的很熟，已经不早了。曾无恙却不想吵醒他。这已经不是曾无恙第一次看到熟睡的方糖。只是这是的方糖，没有长夜痛哭后红肿的双眼，没有噩梦所萦绕的紧锁的眉头。窝在舒适的灰色被窝里，方糖显得白的发光，窗口照进来的日光撒在方糖的头发上。毛茸茸的带着金色的光，看起来柔软而温和。曾无恙情不自禁用手揉了揉。方糖就这样醒了过来。带着刚醒的懵懵懂懂似乎对曾无恙的行为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只是睁着惺忪的眼看着曾无恙问道：”几点了？“

”我不知道呀？“方糖只能摸索到自己床边充电的手机，看着上面的十点还稍微的愣了一会儿。而后心安理得的缩回被子里，没有暖气的南方被子外面真的好冷，明明才十一月。曾无恙见状看着这个有些无赖又有些可爱的方糖调笑道：”昨天谁说要去吃早饭来着？”蒙在被子里的人闷闷的说了一句：“一句起晚了，何必再挣扎多睡会儿吧。早饭还是随缘的好。”

用胳膊肘戳了戳缩在被子里的一团，“你也不把头露出来不憋得慌？”

“外面太冷了。”大半个身子晾在空气中的曾无恙倒是没什么感觉，但还是屈服的打开了空调。然后咯噔咯噔的穿衣服准备起床。“空调打开了，你把头露出来吧。”

或许是被窝里憋得实在难受或者是被旁边的人动静给闹的彻底清醒的方糖从被子里坐了起来。曾无恙的睡衣穿在方糖身上松松垮垮，清瘦的锁骨和纤细的脖子，头发被被子压的有些蓬松，藏在被窝里被憋得有些粉红的小脸蛋儿，整个人就像是放在橱窗里的瓷娃娃。曾无恙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早晨里总是让人心潮澎湃，曾无恙穿好衣服就去起床去了厕所。

二人慢慢悠悠的起床已经是中午，在街边的馆子随便吃了一碗炒粉就从车库里开出了车，趁着白日还长或许还能上山摘一点橙子。到了山脚下就不鞥开车上去了，和山脚的果农打了招呼拿了两个丑丑的塑料袋两个人就上了山。其实像这样的脐橙山的风光其实并不怎么美，地上的草早就枯黄了，只有一排一排的橙树还是绿的，金黄色的橙子坠满枝头，确实没什么美感。果农养的鸡也似乎看惯了山野里的来人。雄赳赳气昂昂的就在两个人的身边踱来踱去。梦想里的家乡还是青山绿水很美的样子，青山绿水还是青山绿水只是不是怎么美。当这只不知死活的公鸡第三次从曾无恙想问一问果农这鸡买不买，雄鸡汤好像很补的。

看着被一只鸡气的有些烦烦燥燥的曾无恙，方糖倒是觉得好笑。家乡的橙子吃过不少，只是真正上山来自己摘方糖却从没有过，且不说父母长年不在家，自打自己弟弟出生之后，方糖自己就担当起了照顾弟弟的角色。所谓的童年也就堪堪够偶尔回忆。冬天肃杀的样子固然算不上很美，可是山间空气里都充斥着淡淡的橙子的味道，相较于城市的气味来说，让方糖的肺得到了一丝丝安慰。坐在树下，随手摘了一个橙子在石头上滚了滚就剥开，才掰开一个橙子却被曾无恙抢去了一半。两个人打打闹闹直到太阳落下了山头，趁着所剩无几日光匆匆回到山下，向果农付了方才胡吃海喝的钱，顺便又买了两袋子走，曾无恙还问了问这山间的雄鸡卖不卖，在果农奇怪的眼神中终于装作随便问问也就作罢。身后的方糖却忍着笑疯狂掐着曾无恙的胳膊才没在果农的小房子里笑趴过去。

开车的曾无恙看着在副驾驶上还是笑的面红耳赤差点背过气去的方糖，脸有些黑。只是看到他这副样子的方糖笑的更欢了。他们渐渐开离了山间回到了城区，车慢慢接近着方糖和曾无恙曾近就读的高中。世界上总是那么多无巧不成的书，方糖比曾无恙大三岁，方糖高中毕业的时候，方糖的老师就转过头来迎接曾无恙所在的这届新生。老师总是喜欢说自己过去的学生如何如何只是奈何曾无恙的姐姐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曾无恙从老师嘴里听过去的故事的时候就只记得自己那个傻呵呵但是运气爆棚的姐姐。而忘了这个安静的躺在文科第五雷打不动的方糖。

明明不是同一个年级却因为同一批老师而有很多话可以讲。终于忍不住还是把车开进了学校，本来门卫不让进却遇到了高中一直被吐槽的班主任。二人就像被解救一样被带进了学校，可是进来了之后才知道事情并不简单，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诚不欺我，两个人被带到老师教的班做什么激励式的演讲。还真是物尽其用，二人只能无奈的走上讲台。对于当上助教的方糖来说讲点什么倒是问题不大，第一次看到讲课的方糖曾无恙还是有一点点的陌生。

这样的方糖依然温和的很，在教室明亮的白炽灯下，方糖穿着白色的羽绒服，显得年轻而有沉着，不像平时的仿佛一碰就会碎裂的脆弱美感，更多的是让人信赖的感觉。台下的高二的学生在感叹这位中山大学博士的风采同时，也有不少女孩不由的感叹方糖生的美的皮相。轮到曾无恙确实另外的样子，比起陈述，无恙喜欢交流。介绍了一下自己所在的学府和从事的职业之后就让台下的学生提问。

千奇百怪的问题被抛过来，班主任很放心的离开之后就更加肆无忌惮。甚至被问及曾无恙和方糖的关系的时候，类似于朋友这样的回答也没有让新时代的年轻人满意。却让往日里似乎没羞没躁的曾无恙红了耳根。回应了这群精力旺盛的年轻人之后曾无恙觉得自己已经身心俱疲。回去的时候方糖开车，两个人玩儿了一天已经累要命。回到家里草草洗漱之后就上床睡觉。

以至于都没有发现曾安然打来的好几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