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同学,希望你们能够明白,有什么话是不该向外说的。”安静雅看似善解父意地将几位同学带走,并叮嘱道。
安天雄爱面子,他绝不会容忍自己和宋家已有婚约的二女儿,做出什么有辱家风之事。可现在,他的安乐乐,却和外面的野男人上了床。
这无疑是触犯了安天雄的原则和底线。他曾经向宋家承诺,他的乐乐,是最优秀,最纯洁的女孩子。
而此时,她安静雅当然要有所表现,因为很快,她才会是那个让父亲有面子的女儿。
那个何叶是自己过来的,但那两个室友,是她专门请来给她妹妹做见证人的。
她相信,不出半天的时间,保证整个滨大都会知道,被称为“冰山雪莲”滨大校花,是如何的虚伪和恶心。
灵动的双眼中流露着笑意,一切都如她所计划的进行着。
“你说,那个男人是谁?”安天雄满脸愤怒,看起来他还想冲过去打安乐乐,安夫人和送完人回来的安静雅好意拦下。
“我不知道是谁!我想你应该问问安静雅!”她发狠地吼叫,就像迷失的小宠,无助,悲痛,迷茫。
“我安天雄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女儿!你还想把你姐姐牵扯进去?”他安家好歹也是滨州数得上名的富人家,这事情一出,简直比打他的脸更让他难受。
好在他提前就送走了那几名记者。
但实际上,他那两巴掌被花丛里的微型摄像机记录的清清楚楚。
“爸,妹妹年纪尚小,少不知事,您就别再打她了。”安静雅看着摔倒在地的安乐乐,脸上满是怜惜和心疼,可她眼底的幸灾乐祸,就只有安乐乐能看得出来。
“爸,若不是安静雅邀我去酒店,我怎么会……”她试图解释,却被安天雄止住。
“静雅昨晚可没少担心你,你居然……”安天雄有些气绝,用手捂着胸口。
“乐乐,你怎么能这么污蔑你姐姐,你姐姐昨晚为了你,可担心坏了。”安夫人赶忙添了几句,打断了她的话。
“妹妹,你怎么。”安静雅一脸委屈,“我真没想到,为了脱罪,你居然诬陷我。”
“妹妹,姐姐何时对不住你了,你要这样报复我。”
安天雄听了这话,表情里尽是痛心,安静雅对她的疼爱他一直看在眼里,又怎么会害她。
安天雄突然想起了安乐乐的母亲,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本来以为乐乐不会像她,会遵守承诺,给宋家一个清清白白的妻子。
可如此看来,还真让他痛心。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安天雄想着咒骂道。
这是他第一次当着安乐乐的面如此说,安乐乐这也才知道,原来这些年,妈妈的清白一直被他怀疑,难怪,妈妈至死的那一天,安天雄都没有来看过一眼。
他脸上一沉,怒声道:“把二小姐带回房,从今天起,不让她离开房门半步。”
看着安天雄气愤离开,安夫人赶忙跟了上去。
“先生,你不要气坏了身体……”
等他们进了门,安静雅此时才毫无顾忌地露出了真面目。
“你居然和陌生男人上了床,人家刘辉至少也是个编导系高材生吧,居然不要,喜欢有钱的老头子。”
一般出入帝国酒店的人都是非富即贵,但偏偏那一层,还是总统套房专层,一般都是官商政要固定居住的,那些人的年龄至少平均五十岁以上。
而刘辉用的那间房则是他父亲刘导的专用房。
“你只是利用我换一个女主角?还是你根本就是要毁了我?”安乐乐的眼中,已是看清一切的冷意。
“好妹妹,你怎么说得如此严重,你不觉得,从小,你得到的就太多了吗?”
她说完站起身,对着远处准备带安乐乐回房的两个佣人招手,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的安乐乐,冷声道:“你们可要好好看着我妹妹,否则她会忍不住去找野男人的。”
而这一过程中,安静雅的表情都控制的恰到好处,摄像头记录下的,都是她温柔善良的,对妹妹担忧的样子。
安乐乐拖着身体回到自己的房间,她走进浴室,一遍又一遍地揉搓着身体,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伤痕累累,污点斑斑。
现在的自己,怎么配得上宋梓扬?
她走到床边,终究是无力地瘫倒,抬头望着自己手绘的屋顶,一朵朵茉莉花生动自然,纯白无暇。
她和母亲一样喜欢茉莉,灵动,清新,象征着尊敬与忠贞。
想到这里,她的眼角不断地渗出泪水,心里感觉莫名讽刺,一是为自己,二是为过世多年的妈妈。
安乐乐的妈妈叫许诺。
许诺和安天雄,是典型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结婚后,没有深情,也没有信任。但因为许诺长相出挑,性格温婉,安天雄在婚后,也渐渐喜欢上了她。
在与许诺结婚前,安天雄就和初恋,也就是现在的安夫人江梅有一个两岁大女儿,安静雅。
许诺知道了她们的存在后,便私下见了江梅母女。江梅伪装的善良感动了许诺,她便承诺会让安家给她们母女一个名分。
而她不知道的是,那个叫江梅的女人恨透了她,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抢回安天雄,名正言顺地嫁进安家。
她多次设计让安天雄误会许诺的清白,还想伤害她肚子里的孩子。
当然,这些安乐乐还不知道。现在她只是隐约觉得,母亲的悲剧,与江梅脱不了干系。
许诺怀孕时,安天雄一直怀疑她与人有私情,那个孩子不是他的骨肉。许诺负气搬回了娘家,安乐乐一出生,就和自己的父亲做亲子鉴定,以证明母亲的清白。
想到这里,安乐乐又不禁一阵心酸。
后来,安乐乐被证实与安天雄为父女,但安天雄对许诺的怀疑却从未消除一点,而许诺,也选择了离婚,带着乐乐住在娘家。
直到安乐乐八岁时,许诺因癌症去世,安天雄才得以接回安乐乐。
“妈妈,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她呆滞地望着天花板,自语道。也不知何时,就睡着了。
等她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