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感受到了一丝十分压抑的气场,心里不经觉得疑惑,因此长久不曾回复碧夏的问题,一回头便见那没心没肺的丫头已经睡熟了。
月息叹了口气,也闭上眼睛,可一瞬间后,她生出了一身的冷汗。
小姐以往对少爷的态度与对待夏丞相的态度别无二致,可自从.......小姐便分外听不得少爷的消息,虽说表现的不明显,可月息却也注意到了。
真相总是残忍的,这一刻月息宁愿自己什么都未曾察觉。
这事她没有问过夏灵蕴,也未曾透露出去半点。
日子便这样一日日的过着,李泽对夏灵蕴越发好起来,许是日久生情的缘故,俩人之间倒是不像以前那般纯粹的友人知己的关系。
可夏灵蕴没有半点开心,在与李泽的相处之中,她逐渐懂得了什么叫做情。
明白这个词后,她对李泽的感情便复杂了许多,以往最多是一丝愧疚,如今更多的却是因为背叛而产生的负罪感。
这日宫宴回来,李泽多喝了俩杯,脸色微微发红,头脑不是很清醒。
“爷,您今晚要去后院睡吗?”李泽身边的小厮家七小心搀扶着他,像是随口问问的模样。
“什么后院?爷要找蕴儿,蕴儿呢?”他神色有些迷糊,看着有几分孩子气,直教人好笑。
家七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可不嘛!你瞧我这话多多余,自然是去咱们娘娘屋里。”说着便给了身边的小念子使了个眼色,小念子见状便飞快往太子妃院子里报信去了。
“念公公,您的意思是今晚殿下要歇在正院?”碧夏笑起来眼睛咪咪的,有几分娇憨可爱,叫人提不起一丝防备,这打听消息的事全是她在忙活。
小念子也不敢托大,如今娘娘与太子关系深厚,碧夏是娘娘身边的人,他也不敢怠慢。
“可不是嘛,今儿个爷喝了些酒。”小念子在这儿买个乖,也算是叫娘娘念着他这么个人。
“多谢公公了!”碧夏笑着掏出个荷包,按道理说,碧夏的身份也不必对小念子这般客气,可小念子是自小伺候主子爷长大的,能交好绝不交恶,况且小念子心性不错。
碧夏这边送走了小念子,便叫小厨房里备下醒酒汤,好叫太子来了便能喝上。
夏灵蕴得了消息面上也没什么波动,平日里太子睡前院的多些,所幸这后院也就夏灵蕴一人,没什么争宠的事情,可李泽不到初一十五也是难得来歇息的。
且俩人那真的是纯纯的,盖着被子聊着天,只是今日夏灵蕴只觉得眼皮跳的厉害,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一般。
太子来得快,这厢灵蕴还未收拾好,李泽便来了,看着走路的姿势再正常不过。
若不是眼神不复清明,碧夏都要以为被小念子给框了。
李泽一进来,便见灵蕴披散着头发,像是要入睡的模样,衣裳轻薄,柔弱无骨的模样,看得人平白想欺负一二。
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自小他想的少有不能成的。
想着俩人是第一次,不能吓着这柳若扶风的小人儿,即便是迷糊着,他也时刻记着,自家太子妃身子骨不好。
因此眼神中流露几分温柔小意来,可夏灵蕴对床笫之事却有阴影,毕竟第一次是在那样的情况下,还算不得温柔。
见灵蕴眼神如小鹿般清澈,其中还带着显而易见的忐忑与害怕,李泽心中又柔软了俩分。
“蕴儿......我会对你好的.....”这话倒是像极了渣男偏清纯姑娘的词。
灵蕴眸色复杂,但也未曾反抗。
他轻轻的抱起纸片般轻盈的妻子,好生的放在床榻之上,静静的欣赏着姑娘脸上的每一丝情绪,看着她眉间那若有若无的媚意,夹杂着纯真,叫人下腹发热。
感觉到自己的蠢蠢欲动,手指磨砺着姑娘哪水润的红唇,手感极佳,看起来像是上佳的上了蜜的桃儿。
顺从着内心的指引,他缓缓的吻了下去,却被身下的人儿躲开了.......
俩人像是猫捉老鼠般玩了会儿,李泽的动作突然凶猛起来,他呼吸炙热,像是要将身下的人儿给烤熟了一般,手掌所过之处带起一片片绯红,引人遐想。
二十年未曾开荤的男人,一旦开了荤,那边是忘了身下的人儿有多脆弱了,不过一会儿,夏灵蕴比上次反应还大的发起病来。
起初李泽并未察觉到不对,可见身下人儿脸色发青,唇角发紫,呼吸不上来的模样,只得停下。
那种极为亢奋的情况下,叫人泼了冷水,可见又多不好受,可终究抵不过自家妻子的性命要紧。
“来人!”因李泽在这儿留宿的缘故,下人里的较远,好一会儿月息才红着脸进来,毕竟是个大姑娘,可太子叫人了她年纪最大,只得硬着头皮进来。
“蕴儿像是发病了,你快些瞧瞧!”李泽的语气很有些焦急,这会儿,他的衣裳都不成穿好,满身的狼狈。
月息一听也是飞快的上前看了,赶紧拿了常备着的救心丸喂了夏灵蕴,好一会儿她的情况才稳定下来。
一行人皆是后怕,之后又叫了宫里的女医与太医分别来瞧,俩人也是支支吾吾的,好半天才隐晦的提点了太子不要过于......又交待了要静养才离去。
因这事闹的急,没一会儿就连宫里的皇后都得到消息了,又好气又好笑,虽说夫妻俩人感情好是好的,只是这般......
“慕箜,去库房里寻些补身子的好药给太子妃送去,她年纪小,正是打扮的时候,那套红宝石头面也一并送去。”林婉儿这会儿心情也好,儿子开窍了是好事。
慕箜得了话,也是抿嘴笑了。
倒是李泽,这会子面红耳赤,酒算是彻底醒了,看着还在昏睡的夏灵蕴一脸的愧疚。
夏灵蕴身边的奶嬷嬷见了心里也是笑,这些个年轻人,上火没分寸,可也是自家小姐迷人,心中还是骄傲的。
为避免太子实在过于难堪,奶嬷嬷倒是随便寻了个理由,算是给李泽一个台阶下,打发了小念子送太子睡前院去了。
可却不想,今日的事,反倒埋下祸根。
次日这事不知怎的连皇上也过问一二,太子只觉得有些羞耻。
若不是夏灵蕴真是他如今心尖尖上的人儿,怕是要迁怒一二了。
这事本就此告过一段落了,却不曾想,夏丞相的政敌以此来上报叫太子纳侧妃,皇上考虑到太子妃的身子,竟然也同意了。
硬是把夏丞相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
虽说自家闺女身子不好,可被人在朝堂上质疑能否为太子绵延子嗣可谓是诛心之言!这事一处,本是政见不合的俩人,直接成了仇。
皇上倒是乐见其成,他想打压夏府不是一天俩天了,若不是朝堂上少不得夏丞相,又没叫他拿着过错,早就被寻了理由解甲归田了。
于是那与夏丞相政见不合的,柳太傅之女柳霜霜便被抬入太子府中做了侧妃,更是加重了双方的矛盾。
夏父对此倒是心中有数,只是心中叹息,皇上如今越发急了。
他本想月末便辞官归田的,如今为了女儿能过得好,有个依靠,也只得在朝堂上撑着,至少等夏明息立起来!
夏明息听闻太子纳侧妃的事,虽说早晚都会纳,可他心里还是不舒服,与夏父谈过后,他便一改得过且过的心思,频繁与人交际起来,虽说改变有些大,却又能不引人注意。
而夏灵蕴听闻这事,倒是没有俩个丫鬟那般气急,一副恨不得吃了未过门的柳霜霜的模样。
“你俩行了,这事再说,早晚的事,如今不过是寻个由头罢了。”她垂着眸子,继续绣着花,“我身子骨不好,众所周知,以后怕也陪不了太子殿下多久,早些纳侧妃也是好的。”
“娘娘,你这不争不抢的性子,怎么斗得过那些外头的女子!”碧夏为此操碎了心,“就算是娘娘身子骨不好,可他们也不该那般诋毁娘娘,不就为了送自己女儿入咱们太子府嘛?如今都不要脸面了!”
“碧夏。”夏灵蕴向来是不会说重话的主子,叫全名的时候,便是她生气了。
“碧夏,如今咱们不是在夏府了,说话莫要再这般口无遮拦!”月息也面色严肃的说着,这事她不是第一次与碧夏说了,每次左耳进右耳出。
等以后来了侧妃,这便是人家能拿捏着的由头,更别说以后太子继位,宫里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碧夏这样的,活不过一月!
柳霜霜很快进府,按照惯例太子是要去歇息一晚的。
可李泽却借口躲出去了,也没出太子妃哪儿,真真叫人挑不出错来,太子自己不去的,还能怪上太子妃不成?
翌日,柳霜霜面色红润的到正院里请安。
夏灵蕴是不喜应付不相干的人的,特别是那话了藏话,明夸暗讽,口腹蜜剑之人。
可柳霜霜倒是出乎意料的,不是个惹是生非的性子。
她虽不像夏灵蕴清绝冷艳,却别有一番韵味,是位丰腴美人,区别于时下的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