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
李夏言勾起嘴角。
尽管中途闹了这么一出,但是婚礼总算完成了。
李夏言踩着高跟鞋站了一天,敬酒敬到最后也乱了一套,完全不记得都敬过谁。她单腿弯曲着靠在酒店门口的柱子上,等着程雨灏跟他的同事寒暄。
疲惫。
地面还潮湿着,李夏言感觉小腿处传来雨后夜晚的凉意。
“那行,今天就先这样。雨灏快跟言言回家吧,早点休息。”程妈说着就催促着李夏言赶快上车。
“哎行,妈,你也快回去吧。”李夏言嘴上这么说,却是先把自家妈妈送上了车。
程雨灏把同事送走以后,跟李夏言一块儿上了车。
程雨灏单手撑着方向盘,李夏言坐在副驾驶,扭头看着窗外。
车窗没关,晚风灌进车里,扑了李夏言一脸。她眯起眼睛,头发吹在脸上有点痒。
夜晚的南城繁华、安宁。
车里的气氛却谈不上安宁,尽管两人一路无话,却有点别扭的氛围一直萦绕着。
李夏言昏昏欲睡的时候,程雨灏先开口打破了这氛围。
“今天那个人,你朋友么?”
她从他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波澜,但是提到那个人这让她心烦。她皱起眉头随意敷衍:“不是,就以前认识的。”
“那怎么还吵起来了?”程雨灏打转向,进了小区,抽空看了李夏言一眼“要紧么。”
李夏言闭上眼睛,用手指掐着眉心一下一下的揉,“没什么事,就一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吧。”
“嗯。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车子稳稳的停在单元门前的停车位里。
“谢谢你啊,雨灏哥。”李夏言从车座上坐起来,扭头看着程雨灏。她说话声音轻的快要听不见,程雨灏觉得她可能是累了。
程雨灏犹豫一下,最后还是商量着开了口:“我妈看见了,刚才问我那个人是谁。”
“程雨灏你有完没完了,有什么话你直接说!”李夏言不耐烦地说道,喊完又觉得这件事情确实是自己没理,婚礼上两家亲朋好友都在下面坐着,她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的算什么事,于是又好声道,“今天这事儿是我不对,下次我注意。”
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在小区路灯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李夏言突然觉得那只手无比沉重。
见程雨灏没接,她又说:“上楼吧,累一天了。”
“你上去吧。”程雨灏拧了车钥匙,“我今晚去他那。”
李夏言闻言点点头,下车往家走。
程雨灏在车里坐了一会儿,过会儿见十六楼的灯亮了才开车离开。
李夏言到家之后甩掉高跟鞋就瘫在沙发上。
她觉得累,身体累,心理更累。
她和程雨灏是形婚,这场婚姻在步入殿堂之前就没有爱情可言,也不可能会产生感情。因为程雨灏喜欢同性。
李夏言本来根本不在乎这些,程雨灏人不错,也不会逼着她做她不想做的事儿,两个人感情平等,谁也不喜欢谁,也都尊重对方。
但是现在事情显然复杂起来了。
她摊开手,一张纸条掉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