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人吗，还是鬼……

砰——

化妆间的门被甩上，落了锁。

莫谨成手上突然毫无预兆地发力，把她往前甩了去。

她踉跄了几步，直到撞到化妆台才停下来，瓶瓶罐罐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李夏言抬起头，面色惨白的看着镜子里的莫谨成。

刚才在暗处她没有看清，莫谨成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领子立了起来拉链拉到了头，半张脸藏在衣领下。他身材高挑修长，看起来十分瘦削，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李夏言知道，他宽松的运动装下面一定藏着一身紧实的肌肉。

他穿的这么随意，就像是去健身的路上看到有人结婚恶作剧般的过来搅和一下而已。

化妆间里只有他们两个，独处让李夏言更害怕了。

她就算横尸这里怕是也不会有人发现。

然而莫谨成只是靠着门板看着她，没有多余的表情，没有上前碰她，更没有要开启什么话题的意思。

李夏言平稳着呼吸，眼睛却紧盯着莫谨成，生怕他突然过来再次钳制住她。

“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小姐不必这么提防我。”莫谨成礼貌地说，一步一步向李夏言走过来。

李夏言随着他的脚步一步步后退，最后靠在墙上。

她不禁又后知后觉认为自己这样的行为没意义，她再怎么逃化妆间就这么大，她跑的再远他一抬头便能看见，反而把她内心的恐惧全部显现出来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让李小姐这么防备我。”莫谨成走到化妆台前便停下，从运动裤兜里掏出一个盒子，不算大，放在化妆台上，“老同学这么多年不见，怎么能空手来。李小姐，新婚快乐。”

他突然觉得，与其现在把李夏言带走，换个玩法也许会更有意思。

“礼物就请拿回去吧，您太客气了。”和他交涉了这么久，李夏言多少找回了一些理智，至少话能不打颤的说完整了。

“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表示我的一点心意而已，李小姐就收下吧。”莫谨成说完见李夏言丝毫没有要接话的意思，他莞尔，像是摆脱这一点点的尴尬，又好像不是，他指尖点了点化妆台，“那…礼物就放在这，李小姐打开看看喜不喜欢。我一会儿还有事，就先走了。”

莫谨成说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下巴微抬，审视意味十足。

“你别走！”她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突然大喊道。

莫谨成属实有点吃惊，同时也觉得游戏似乎变得越来越有趣了。他转身看着李夏言，等待她的下文。

“莫谨成，我不知道你来找我什么目的，但是我告诉你，我李夏言，七年前做的事问心无愧，就算时间倒流我还是一样的选择。我不欠你。”

莫谨成面无表情，也听不出什么情绪：“李小姐，你不用这么急着跟我撇清关系，我们……”

来日方长。

待莫谨成离开李夏言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感褪去了，可是她的恐惧感却丝毫未减，颈后渗出了一层薄汗。

李夏言坐在地上看着化妆台上的小礼盒，盯了足足两分钟，还是决定打开看看。

她实在想不出莫谨成会带来什么给她，而他到底什么目的，这个礼物可能是唯一的切入点。

礼盒很轻，李夏言摇了摇，没什么声音，她有些怀疑里面到底装没装东西。

她低着头撕下包装纸，打开，里面是一张卡片。

她断然不会猜测是什么新婚贺卡之类的，果不其然，她把卡片翻过来，上面写着一行字——

你该下地狱了，李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