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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史前一万年 一 抉择 8

突然米亚拉住他,对面走来五个诺母人,包括一个穿着灰绿色制服的诺母军官。他们立刻低下头,等待这些诺母人走过。

他们趾高气扬地经过。突然那军官回过头,低沉的吱啦声响起。赖恩完全不懂诺母语,也实在不屑于去学这种低等动物的呓语,而此刻他终于明白澳克滋梅人果真败于那份傲慢!所有国家的语言,诺母人都懂一点,虽不精通,但绝对不至如他现在般地聋哑人,只有干着急得份。同时他还在考虑该如何快速地除掉这五个诺母人,又不会引起其它诺母人的警觉。

而他身边的米亚行了一诺母人的礼,那吱吱声居然从他嘴里吐了出来。赖恩万分讶异,偷斜睨了米亚一眼。

米亚的话声未落,那诺母军官发出更严厉的声音。米亚低下头,低声呓语,极尽的谦卑。终于那诺母军官离去,走向马伦迪的书房。

“他要我们去找蒙斯利,你说我们去不去?”米亚小声问。

“我们必须去,不然万一追查起来,恐怕会祸及乌塔市。只是蒙斯利在什么地方?”尽管赖恩所有的心绪都在在马伦迪身上,但依然心思慎密。

“你猜猜看?”空荡的走廊里只有他们,而米亚居然卖起乖来。

“厨房?”从前若十二点,他们还没有睡,蒙斯利总是会为他准备夜宵。但如今蒙斯利已七十有余。

“你真是聪明。只是你再猜下这些诺母人叫蒙斯利是为了什么?”米亚继续问。

赖恩苦笑了一下,“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前方十米左右,有巡逻的诺母兵,他们立刻禁声,直直地走向前。赖思在猜想,他们是否该低下头,还是目不斜视?但又不便问米亚。却见那诺母兵把头低得很低,等待他们走过去。原来他们竟然还杀了二个较有地位的诺母人。

七拐八拐,终于到了厨房。一股熟悉的香味,自厨房飘来。

他们打开厨房的门,其中二个看守着蒙斯利的诺母兵,一见他们进来,那两诺母兵亦低下头,表示恭敬。

米亚的嘴里发出那可笑的低呓声,然后几乎以一种奇怪的僵硬的语气说:“书房,走。”

赖恩几乎想笑出来,他从来不知道米亚居然还是这么出色的演员。他亦看到米亚在头盔后面的眼睛熠熠亮,想必米亚也在极力地忍住笑意。

蒙斯利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端起盘子,根本看也不看那诺母兵,抬高头,跟在他们后面。

离开厨房一会之后,蒙斯利将其中一包送给赖恩,“我的孩子,这是为你们准备的。我们就此别过了。”

赖恩相当讶异,“你知道是我?”

“我的孩子,你的身形,你走路的方式,都骗不了人。快点离开吧。”蒙斯利连连地催促。

他们目送着蒙斯利离开,直到拐向另一个走廊,赖恩依然舍不得离开。米亚拍拍赖恩的肩,“我们没有时间耽搁,还得去取储存器,对不对?”

有惊无险地离开总统府,直到走入另一处废墟处,他们才脱去诺母兵的服装,然后埋入其下。然而头盔却怎么也脱下来,他们只能如此前行。

在黑暗中悄声地行走了许久。突然传来米亚有些闷闷的声音,“你怎么不问我,我怎么会诺母语?”

“幸好你会诺母语。”赖恩驴唇不对马嘴地回答。他一直在努力抵制不去想象他们会如何折腾马伦迪,然而各种画面不停地涌入脑海里。这十四年来,他无时无刻不活在对马伦迪的恨意里。尽管他一直努力抚平这恨,努力保持本性,然而那恨就象无法控制的瘟疫染遍了他的心房,就象一条毒蛇般地吞噬着他的心灵,令他寝食难安。

人们常常会欺骗自己,说我还是曾经的我。但有些事情改变了,却是质的变化。从思想到行事风格,从言谈到举止,都会有或多或少的变化,甚至是整个人面目全非。

对于马伦迪的恨意,他耿耿于怀,深藏于心中。却从来没有想过马伦迪是否可能是无辜的?是否也可能是受害者?

米亚停住,一把拉住赖恩,“赖恩,你不能再去想有关马伦迪的事。你必须集中精神,你不能出一点点错,你明白吗?否则,你真的亏对马伦迪的一片苦心。”

赖恩斜眼望着黑暗中的米亚,“你也早知道这件事?”

“不,我不知道。只是十三年前,把你派往摩蒂兰城之前,马伦迪曾找过我,请求我跟随你一起,去保护你。虽然这也是我想做的事。”米亚的声音有些感伤,“当时我就怀疑出卖你父亲的人不是马伦迪。但你从听不进去任何有关马伦迪的事,只要我有只言片语,你一定会跟我翻脸。”

赖恩在黑暗中沉默地点了点头,心中无不充满悔意。往往便是如此,很多时候当事者深陷其中,看不到事实的细节,更是忽略了重要的环节。也唯有局外人,可以更清地看明事情。

米亚再次拍了拍赖恩的肩,“不要再心事沉沉了,过去的事,我们都改变不了。现在目前是重要的是,安全地拿到储存器,安全地回到摩蒂兰城。离你家已经不远了,我们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

四周一片漆黑,静谧如水。他们直奔后院,来到那棵伴着赖恩成长的老树。赖恩伸出手抚摸着粗糙的树皮,这棵树有太多的回忆,他深深地陷在儿时美好的回忆里。

“赖恩,快,有声音,我们得快些离开。”突然米亚大声地说。

远处的天空传来机械声,可看到远方天空一点一点的亮光。赖恩灵巧地爬上树,甚至不需要灯光的照耀,便熟练地找到树洞。洞口似乎变得很小了,他用劲把手推进去,听到擦伤皮肤声,只感觉手背硬生生地痛。他在树洞里摸索了一会,最后似乎摸到一小片东西,他轻轻地碰触了一下,便有东西落入他手心。马伦迪用了赖恩的手纹识别器,大概是防止被鸟儿衔走。

诺母人扁状的飞行器已经近在咫尺,在黑暗中闪烁的红色灯光,如隐藏在黑暗里的鬼魅发出的急躁怒火。

赖恩快速地跳下树,他跑向离树约二十米的地方,有一小石柱。他按了一下,吱地一声,地上开启了一扇小门。他们刚跳进去,关好门。便听到轰鸣声响在耳际,沉重的东西落在他们上方,同时土哗哗地落下来。

这个小密室是应他的要求,马伦迪为他建造的。那时他不过五六岁,那时他还需要靠小梯子才可以进出,如今他必须弯下腰,以免头顶着最上面。

只听到诺母人叽喳地大叫。赖恩推了推米亚,立刻神明意会的米亚爬在他耳边,“他们说储存器在树上。”

赖恩思量道,难道书房里有监视系统?不可能,若装有监视系统,他们根本不可能活着离开总统府。难道有人告密?更不可能。当时只有米亚在场。他突然想到诺母人有一种技术,或者说有一种仪器,可以复制大脑。但据他所知,这种技术非常不成熟,也很不稳定。有时可以成功地复制大脑中所有的信息,但有时可能一点信息也没有。但被复制者,会被强电流给杀死。

赖恩心痛地闭上眼睛,任由泪流下来。往昔的回忆,一幕幕浮现在脑海里。在他出生不久,他母亲丧生于一次空难。他父亲在悲痛之余,除了工作,便终日呆在研究室里。马伦迪大他十岁,便担当起了母亲的角色,甚至一半父亲的作用。小时他极为崇拜马伦迪,学马伦迪辨,学马伦迪般地穿着,学习马伦迪的一切。当他父亲出事之后,他的世界便完全分崩离析,完全地颠倒。

爱有多深,恨就有多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