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昂不知道姚菲出现了什么情况,所以他决定将她带回了李府。李府府上设有专属的大夫,并且医术高明。李子昂相信一定可以帮助姚菲。
姚菲的躺在李子昂的床上,睡着了。均称的呼吸,安详的睡脸。
李府的林大夫说姚菲只是最近过于操劳,导致体力不支,让她休息一下就好了。这个结果让李子昂感到安心,他觉得姚菲一定是离开李府后为了生计日夜奔波,最后才会倒下的。
“唔...”这时姚菲轻轻发出了低吟,她皱了皱眉头,似乎要张开双眼。“唔...”
“...瑾瑶?”李子昂紧张的伏上前,查看她的情况。“瑾瑶,你还好吗?”
“唔...我...”姚菲终于张开的双眼,映入眼前的李子昂的脸孔,吓得她倒吸了口气。“我...我在哪里?”
李子昂马上就察觉到姚菲的变化,马上伏身上去查看她的状况。“你在我的房间里面。刚才你在芳馥楼晕倒了。现在好点了吗?”
“...哦。好点了。”睡了一觉确实感到好多了。但现在的情况对于姚菲来说实在太糟糕,她马上从床上坐了起来,打算要下床离开。
“你在干什么?大夫说你要休息一下。”李子昂不解的看着她,拉着她。“为什么遇到困难到不告诉我?你知道你的情况有多么差吗?万一你在不知道什么地方晕倒怎么办...”
姚菲推开李子昂的手,勉强撤出一个微笑。“谢谢你子昂,这次确实我太大意了。”
“你、你真的不需要帮助吗?我给你的这些银子是我自己的俸禄,绝对不是李府的银子。”每每被姚菲推开自己,心总是发出一阵无形的痛。
姚菲摇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好的,谢谢你。这一定可以改善我的生活。”
“嗯!”听见姚菲没有再拒绝自己,李子昂立即露出欢喜的笑容,“你等一下。我去拿给你。”
“谢谢...”然而姚菲的脑子里面却想着要如何离开这里。
李子昂来到书桌后面的柜子旁,使用钥匙打开最里面的小柜子,里面放满了银票和元宝。他从来没有尝试过独自生活,不可能知道在外面生活需要多少银子。只好把整个小柜子拿到姚菲面前,“我不知道你需要多少银子,要不你多少,直接从里面拿吧。”
“谢谢你子昂...”姚菲在里面随手拿起一张银票。
“这就够了吗?”说着李子昂低头拿起几张银票和一些元宝,有点粗暴的塞到姚菲手里。
“真的够了子昂!”姚菲不耐烦地推开李子昂的手。“我之后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不会...”
姚菲的举动把李子昂激怒了,他打断了她的话。“我想照顾你!我不想再看见你这样了!”
“我已经离开李府了,不需要你的照顾。”
李子昂倒吸了可凉气,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冰冷的问:“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残忍?”
姚菲瞬间愣住了,她回答不出李子昂的问题,现在自己被李子昂和墙壁夹在中间,感到很被动。她只好用力深呼吸,把脸别开一边躲开李子昂的视线。
“你怎么不回答?”这时李子昂已经与姚菲贴得很近,“哼,我猜你的脑子里面一定在想着怎么样离开这里,对吗?”
面对李子昂的质问姚菲退缩了,她只能不停往床的另一边退。但是李子昂不给她任何退缩的机会,他一把揽过姚菲的柳腰,往自己的方向压来。
更加糟糕的事情随即发生,姚菲仿佛看见李子昂湿润的眼眶,在烛光下凄凉的闪烁。姚菲努力镇定起来,但已经控制不住急促的呼吸和抽搐的双唇。她快要崩溃了,她很想拥抱他,吻着他。突然一个叫做释放的词语在姚菲脑海中出现,最终她再也不打算压抑自己的感情,伸出双臂,紧紧环绕李子昂的肩旁。
“吻我子昂...”
一个简单的动作和简短的话语足以令李子昂疯狂。他用力的吻住了姚菲的双唇,开始一场粗暴的唇舌间追逐战。情欲像巨浪般席卷理智,令理智冲击得支离破碎。随即,两人就像猛兽一样粗暴的脱去对方的衣服,用最原始的方式互相传达感情。
李子昂痴迷的看着姚菲那绯红的脸庞,眸子上就像附上一层薄雾,很好看,令他不禁轻轻抚摸上去。“你在抖...”
姚菲微喘着,飞快的心跳感到不适,“...不、不知道为什么心跳的好快...”
“我也是...”说着李子昂覆上了姚菲的身体,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你听听,我的心也跳得好快...”
“嗯...”姚菲露出了久违真实的笑容,加大了拥抱的力度。
姚菲此刻才想到,原来两人的感情可以这么单纯,这么自在。一直以来自己将太多的包袱强制压在李子昂身上,这段时间还残酷的践踏他对自己的爱意。懂得释放自我,面对内心的感受也是一种成长过程。
时间过了很久很久,晚风从窗户吹入,令李子昂不禁又将姚菲抱得更紧。现在他闭目把头埋在她的脖颈之间。姚菲觉得李子昂累了,终于睡着了,然而自己却醒着。她小心翼翼的离开李子昂的怀抱,垫着脚走下床把衣服逐一捡起来穿在身上。
“对不起子昂,我要走了。今晚我们真的要告别了。”说完便离开了李子昂的房间,离开李府。
然而姚菲却不知道李子昂一直都醒着,他要装着睡着,装着对姚菲的离开视而不见,装着放她离开。两行热泪渐渐从李子昂的眼里无声留下,美妙的时刻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但也许他该庆幸她终于学会告别。
......
李子昂的婚期定在三月下旬的某一天。
到了中午时分太阳就像火球一样,放射出金光灿灿的光芒,照耀大地。今天仿佛就是入春以来最热的一天。李府都为这个适合的天气出现在适合的日子而感到高兴,当然除了李子昂。
李子昂早早便换好了红色的礼服,呆坐在南园的院子中。看在忙碌的下人为他准备婚礼的东西,而自己却像一个外人一样,并不觉得今天是大婚之日。温暖的春风拂过脸颊,吹起了发丝。他有一个疯狂的想法,今天最适合睡觉。
“子昂哥哥!”
李子昂闻声扭头,一看发现李子凌穿上一件漂亮的粉色礼服。她正往自己的方向跑过来。“子凌你怎么过来了!”他立即走过去,将李子凌拉到身边的椅子上。
“母亲让我来传话呢!她说酉时的时候你要去迎亲!”李子凌露出笑脸对李子昂说。
“好的,没有问题。我晚点回去找母亲。”
“嗯!”李子凌用力的点点头。“子昂哥哥,我昨晚听绣文说,你好像是喜欢瑾瑶姐姐?”
李子昂怔了怔,说:“她、她怎么知道的?”
“她说看见你们接吻啊!”
“嘘——别、别这么大声。”李子昂立即捂着李子凌的嘴巴,他顿了顿说:“是的,我喜欢瑾瑶。”
“那为什么不是瑾瑶姐姐跟你成亲?”
所谓童言无忌就是这样吗?到了这个时候李子昂还被问这样的问题令他感到措手不及。“大人有很多事情小孩子是不会懂的。我们有很多无奈...”
“无奈?但是你喜欢瑾瑶姐姐,瑾瑶姐姐也喜欢你,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
“哈哈,你怎么知道瑾瑶喜欢我?”李子昂开玩笑的问。
“那绣文说你们接吻了,如果她不喜欢你怎么会跟你接吻呢!”李子凌笑着看向李子昂。
这话令李子昂不禁回想起自己与姚菲激情的那晚。他认为姚菲一定是喜欢自己,以她那晚的表现,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真诚。
眼看李子昂没有回答,李子凌又问:“瑾瑶姐姐还会回来吗?我还可以见到她吗?”
“哼,”李子昂勉强的笑了笑,他不知道。“你这个问题我也回答不到你。但是我想瑾瑶一定会想念你的。”
“真的吗?哈哈!那太好了!”
“子凌!哈哈!原来你在这里!”
闻声后,李子昂和李子凌同时往回看,李子骏正向自己走过来。他今天将胡子渣都处理干净,卸下军服换上华丽的服饰,显得精神奕奕。在昨天李子骏一家风尘仆仆的从军营赶了回来。
“大哥!”
“子骏哥哥!”李子凌兴奋的站了起来。
李子骏箭步来到两人身边,然后他半蹲的摸了摸李子凌的头发,“母亲叫你回房间,她说要跟你换件衣服。”
“唔?这件衣服我也很喜欢呀!”说着李子凌拧着上衫的两个衣角,转了一个圈。
“说不定母亲发现了一件更加好看的衣服想让你穿呢?”李子骏笑着对李子凌说。
“子凌,快去吧。别让母亲等你了。”
“唔...好的!我马上就去!”说完李子凌对两位哥哥笑了笑后便跑走了。
李子骏看着李子凌的背影,露出温和的笑容,在感叹可爱的妹妹在一天一天长大。“子昂,今天终于到了你成亲了。想不到时间过得这么快啊。”
“是啊...我成亲了...”李子昂摇摇头,还是对今天就是自己的大喜日子没有任何感觉。
“你的事情,母亲跟我说了。”李子骏伸手搭在了李子昂的肩旁上,“我知道这也许会难为你,但方家对我们李家来说很重要。他们愿意在你们成亲之后增加对将军府的资助。”
“是吗,那么我岂不是变成功臣?”李子昂不禁自嘲了一下。
“你想想子昂,如果我们军费提高了,士兵们得到的保障也提高了。连带着他们的家人,我们的装备等等。这都是为了将军府的。”
“我明白的。”李子昂默默点点头。心想,果然还是大哥想的事情比自己要成熟得多。
“对了,你之后还有见到季姑娘吗?”
“...没有了,她离开后就没有见到她。怎么了?”
李子骏顿了顿说:“没什么。你最好再也不要见她了,这对你未来的生活也好。我想方姑娘不希望你一直挂念着其他姑娘,对吗?”
“嗯...我想也是。”李子昂眯眼望着天空,可以做到完全忘记姚菲吗?
就在这时,一位看似憨厚的男下人冲忙走了过来,他礼貌的朝两人点了点头。“子骏少爷好,子昂少爷好!”
“嗯,你有什么事情了?”李子骏对他笑了笑。
“子骏少爷,在后门外有人在等着您。这是他给您的纸条。请您务必到后门一趟。”下人小心翼翼从衣袖间取出一张叠好的纸条。
瞬间李子骏脸色刹变,但他马上又恢复了笑容,接过纸条后收在衣袖里。“谢谢你,我马上就去。”
“好的。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也告退了。”男下人点点头便匆忙离开,今天的活够让他忙的。
“子昂,我先去见见那位老朋友。差不多时间你就要准备出发了,不要耽误迎亲的时间了。”
“好的大哥!”李子昂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容,然后目送李子骏离开了南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