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教授向上扶了扶眼镜，往前走了几步，仔细看了他半晌，才不确定的反问说：“汪陆辰？”

“是我，教授……”汪陆辰上前两步，站到了他的身前，两个人熟络的聊了起来。

清月站在一旁，静静地等着汪陆辰，方教授看过来的时候，她便微微笑着，行了个礼。

对于这个方教授，她是有些印象的，以前只要没课，她都会陪着陆辰来上他的逻辑课，方教授人很好，讲课生动幽默，慕名来听课的人很多，但是讲真，她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学科，所以上课从不听讲，不是看别的学科的书，就是偷偷给认真听课的陆辰画像。

“你还记得这个方教授吗？”送走了方教授，汪陆辰轻声问清月。

“嗯，记得啊，他的课讲的很好，但就是说话有些平卷舌不分，当时咱们没少在私底下学他讲话……”说到这儿，清月忍不住学了几句，虽说不是百分百的像，但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可不是咱们，明明只有你自己……”汪陆辰嘴上虽然是在毫不留情的怼她，可是眼睛里却是满满的宠溺和深情。

清月心虚的吐了吐舌头，随即又撇撇嘴，摆出了一副有些可爱的抱怨脸，“谁让他总是有事没事就提问我啦，明明知道我是陪你去上课的，还总提问我，害得我净在课堂上出丑……”

“你还好意思说？谁让你上课不听讲了，还明目张胆的拿着别的学科书看，教授已经很仁慈了，提问你的时候，问的都是最最简单的问题，可你呢，回答的一次比一次离谱……”

汪陆辰双手插口袋，譬如那个最著名的“夫妻关系”问题。

方教授在课堂上问，“对于a、b两个概念，如果有的a是b，有的a不是b，而且有的b是a，有的b不是a，那么a、b两个概念具有什么关系？”

她不听课，不停的画着她那连蒙德里安看后都会吐血的抽象画，画到兴致高昂时，还一脸骄傲的问他，“陆辰，怎么样，我画的是不是超级好？我都被自己震撼了，你说，我怎么会这么有绘画天分呢？”

他微微转头扫了一眼，不过轻描淡写的回一句：“这是什么东西？鬼吗？”

她嘴角僵硬，咬牙切齿，“这是你……”

于是，方教授满脸和善的看向他们这个方向，手指着她，“那位面部表情特别丰富的女同学，哎，对，就是你，请你回答一下这个问题！”方教授大约猜到她没在听课，所以又好心的念了遍题。

清月慢腾腾的站起身，尴尬的挠了挠头，嘴上还叨咕着，教授，你就是念八百遍，我也是不会啊……

他不忍她出丑，只好一直小声的告诉她答案，“交叉，交叉关系……”

“什么，什么？你再大点声啊！”清月急得眉毛都要拧成麻花了。

“他要是再大声，估计全班都能听到了……”方教授冷脸。

不太善良的同学们一阵大笑，清月不好意思的用手虚挡着脸，汪陆辰更是恨不得将脑袋埋到书桌里去才好，丢人，丢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