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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神记 第五章 原来是诈死

携臣妹,这个臣妹,到底说的什么呢?

莫非是?

可是,十年前妹仔出生时,是他李茂山眼睁睁看着妻子在怀里咽气的。

臣妹,这两个字,不由得人不多想,李茂山偏执的认为,这两个字,代表着的,就是妻子林丽娅。

至于林丽萍是否还有别的妹子,李茂山选择性的想都不去想。

林丽娅,这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可说蕙质兰心,同李茂山朝夕相处的妻子。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十二年的相知,他对她可说是连皮毛都不了解。

事情到了这个时候,很明显,岳父岳母大人都不是真的。

他们世代渔夫,怎么能生的出妻姐林丽萍这样的人物?

君不闻,寡人自称?

这两人来自哪里?

她们又为何会分开?

为何妻子嫁给他十二个年头?半点也没有丝毫表露?

她又为何现在才找到妹妹,在妹妹已经去世十一年之后才找到?

为何现在才来找?

……

无数个疑问,盘旋在李茂山脑子里。

或许,唯有找到妻子林丽娅,还有她双生姐姐林丽萍出自的霖琅天,才有可能解开这些疑惑了。

而还可能,这一世,根本就再也见不到这两人也未可知。

‘亡妻李林氏之墓’

墓碑上七个字突然一阵模糊,半刻钟后才慢慢清晰,露出一篇短短的别言,这样写着。

皇室心如铁石。

王姐无视同胞。

今三十载入世以终。

鸳鸯再难聚首。

天已坠,泪洗面。

情刀难抽,苦拔慧剑。

难,苦。

心亡,则忘。

双子再会无期。

肝胆裂,愁肠断。

咽苦吞甘,含辛茹难。

苦,难。

神亡,则逝。

愚夫茂山,万千珍重。

麟儿凤子,天佑安泰。

李茂山看着这篇只有百十字的碑文,苦涩的闭上眼睛,久久不动。

涩然的几乎要晕过去。

一个原因是为碑文上的情深义重打动。

夫妻情深,舐犊情深。

只是这区区数十字之间,直接是闻者心惊见者心凉,真叫人感同身受。

还有一个原因是。

原来,你真的没死。

我对你心神皆坦,你却对我另藏它机。

诈死。

骗了我整整十一年,为的是什么?

亵渎皇族血脉,罪该万死,凌迟碎剐难泄心头之恨。

李茂山起身随意的拍打烟尘,转身回走,一抹浓郁的冷笑就留在了这个地方,这个似是而非,非虚非实的陵墓前。

也不知,他这抹冷笑,是留给了妻子林丽娅的欺骗,还是妻姐林丽萍的蔑视。

区区……?她要说什么?

林丽萍,某家这个腌臜匹夫,记住了。

李茂山一袭深蓝色文士长衫,神色随和平静,脚下安步当车。

右手,牵着一头颇为健壮的花驴。

花驴是买来的代步工具。

虽说他此刻的身体强度,只要有吃有喝,就算走上一个月都不会累。

可他还要增长内力修为,又不愿意耽搁半点赶路的时间。

他可不愿,某一日在女儿手下落败。

十日来,李茂山数百次几乎把身体抽干的高强度下,倒也有长足的进步。

如此一来,这头花驴俨然成了必不可少。

今天,是他从李家坪出来的第十天了,目的很明确,就是前方的南阳城,再走小半天时间,就能到了。

还有三天就是过年,十天前,王晨和李小怡走的时候,就和李茂山约好,过年前在南阳城里的八宝客栈相聚。

过年,怎么能少的了女儿?

即便此行打听不到娃仔的消息,也不能耽误了和妹仔的相聚。

前方一马平川,并没有遮挡视线之物。

远远的,有一行数十骑飞驰而来。

“滚开!”

官道丈宽,李茂山牵着花驴,本就是走在官道边缘,奈何对面数十骑齐头并进,竟然将整个丈余宽的官道完全占满。

临近,李茂山身前黑马之上,黑甲男子霹雳一声大喝,但是并没有勒马驻足的意思。

喝骂之后,就要生生撞在李茂山身上。

李茂山怒容满面。

这些人,太不把人命当回事了吧?

如果此时站在这里的不是他,而是一个普通人,怎么能躲的开?

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心中寻思,身体也没闲着,丹田内力沸腾涌动,冲向四肢百骸。

他有把握,在马匹近身的一瞬间蹦出去。

就在飞奔而来,没有半点减速的黑马黑甲即将快撞上李茂山的时候。

“大黑贼,焉敢!”

这一声暴咤,来的是猝不及防。

只见官道一旁,右道边一块半人高的石头后,快速冲出来一个人,喝骂声落,已经站在了李茂山身前。

手中一杆铜色长枪,抡圆了狠狠平扫向黑马上黑甲男子。

这人一身麻衣,武士短装,身材消瘦,黑发齐腰,剑眉星目,胆鼻厚唇。

面貌是极为英俊的,和李茂山有着七八分相似。

看面相,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郎。

他此时涨红着脸,剧烈运动中的身体还有些轻微的震荡,神色两极分明。

有惊怒,有惊喜。

“哈哈哈,好!”

李茂山看到这个少年背影的时候,原本怒红的双目中刹那间爆出两束刺眼的精光。

裂开大嘴哈哈大笑,毫不吝啬大声夸赞。

此时的他,眼中只有这少年一个人,悄悄退后半丈,将此地交给了少年郎。

并没有发现,少年郎藏身的那块石头后,又走出一个人,安静的站在道左。

他同李茂山一样关注着少年的举动,拿禅杖的右手逐渐加力,直到青筋毕露。

场中,少年手中的铜色长枪划烂空气,发出咻咻大鸣,黑甲男子大惊失色。

可惜,晚了一步。

铜色长枪毫不停顿,狠狠的砸在正要拉马驻足的马头和黑甲男子肩头上。

黑马和黑甲男子被砸的飞了出去,人和马同样鲜血狂喷,还没落地就晕了过去。

而少年则是脸上闪过一抹血一样的绯红,一丝血迹在紧闭的嘴角流下,铜色长枪脱手飞出,整个身子炮弹一样向后抛飞。

李茂山和一旁拿禅杖的光头和尚同时大惊失色,又急又怒,飞身扑了过去。

两人距离少年的位置基本相当,还是和尚抢先一步,将少年接在了怀里。

这一变故,对面十数骑停了下来。

同时勒马,同时静止。

马匹没有发出半点声响,甚至连大喘气都没有,人更是丝毫响动都没有。

居中红骑,红甲女将巍然端坐马背,深红色头盔将面貌遮挡的严严实实。

左右两匹白马,一尼姑,一樵夫。

整个队伍,连带着被少年一棒子抡飞的黑马,共有十五骑,除了这一匹红马,两匹白马之外,则都是黑马,黑马上也都是黑甲男子。

剩下十四人同时将目光看了过来。

李茂山来到少年身前,看着他在和尚搀扶下颤巍巍的站起来,满脸的急怒和责怪,还有浓浓的担忧,狠狠的瞪了少年一眼。

“你只要侧身避开,就能轻易的制服他,这样子蛮力鲁莽,真真是愚蠢之极。”

李茂山这句话一出口,一直将目光凝聚在少年身上的和尚,此时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

也仅仅只是看了一眼。

“黑贼胆敢冒犯于您,只恨我无力一枪将此獠打死,若与之缠斗,平白污了您老人家的颜面。”

少年脸上的惊怒渐渐褪去,看着李茂山的目光中,只留下浓郁到化解不开的惊喜思恋和孺慕。

他抬了抬手,几次都没成功,终于无奈的放弃。

李茂山鼻子莫名一酸,走过去一把将少年大力的搂在怀里,在他耳边说道。

“好儿子,你很棒,这三年,辛苦了。”

少年嘴角一撇,泪腺失去了控制,两行眼泪夺眶而出,止也止不住。

“阿爹,我不苦,倒是您老人家一个人照顾妹妹,才是真的辛苦。”

这两句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明白了,不论是和尚还在马上的十四人。

原来这少年愚蠢的以己之短对他之长,是因为他人冒犯了他的父亲。

又同时大惊失色。

这儒雅中年文士,居然是他的父亲?

他的父亲,不是木汉国镇南大将军李正大都督吗?

“少帅,这?”

和尚面色难看,诧异的看了李茂山一眼,就转头惊疑不定的看着李子孝,就连一直稳稳拖住他的手,也都有了要放开的架势。

“揭摩法师有所不知,镇南李都督乃本帅世叔,乃我父少时同窗,与我父总角之交,都督岁小半年,是以我父为兄。”

“世人枉自瞎猜,初初之时,本帅尚且口舌辩解,时日越长,便由得人了。”

李子孝低声解释道,脸色有些郁闷。

他也不明白,这天下人都是怎么了,怎么总是能够无中生有,将他认定了是李正大都督的儿子,难道就因为两人姓李?

这也太荒谬了吧。

就像他自己说的,初初时候还会解释,可时间长了,谁都没耐心了,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李子孝自腹,就算是他真有百张千张嘴,也是万万不能把这些人已经曲折的想法改变回来的。

索性,懒得解释了。

僧人揭摩恍然大悟,他是李子孝身边的近人,当然早就听少帅解释过,他当时嗤之以鼻全然不信。

其实仔细想想,就连大都督也多次说过,少帅只是他的世侄,并不是儿子。

可惜他们这些这人先入为主之下,哪里还肯相信。

想到这里,不由得又看了李茂山一眼,不同于之前眼神中的超然,这时候看向李茂山的目光中,多多少少带上了一丝诧异。

这位相貌英俊的儒雅中年文士,不仅仅是前途无量的少帅生父,更是镇南大都督的结拜大哥呀。

“贼俘军,快快束手就擒,毫厘迟疑,今日便是你父子二人生死离别。”

“啰嗦什么,所有人一起出手,拿下李子孝才是正经。”

对面马上十四人,并没有听到李子孝小声的解释,也就不知道僧人揭摩的心里过程。

只以为是李子孝自作孽,僧人揭摩方才脸上清晰的惊疑不定,便是他当下的不可活。

樵夫还想用心里攻防来瓦解对面主从两人之间的关系,可是,他没有看到僧人揭摩随后脸上细微的变化,却有人看到了。

红甲女将在他说完的瞬间,又紧接着跟上一句。

红甲女将的话,清晰的传了出来,就像她面上并没有头盔一样,是直接面对空气说话。

声音虽然很好听,可其中的压抑急迫,又让人听着不舒服。

她的话,显然此地除了躺在地上昏迷的一人和动弹不得的一马之外,剩下的十四人和十四匹马,都没有能力反对。

十四匹马,马头前脚高高扬起。

前位猛冲。

十四骑从静止突兀动了起来,这一动,真就像是雷霆炸起,轰隆隆中极速冲了过来。

僧人揭摩双手举起李子孝,不去顾忌他的猛烈挣扎,随手远远扔了出去。

随后取下脖子上挂着,婴儿拳头大小的黑色佛珠,抖手间散成漫天黑线,变成一道道黑光,足足有四五十颗的暗器,将对面十四人全部笼罩在内。

一连串打击声夹杂着一连串惨叫,随后紧接着又传来十数声肉体落地的声音。

视线清明,僧人揭摩一招之下,除了被尼姑和樵夫护住的红甲女将。

除了这三人之外,一个不剩的全部中招倒地,只余呻吟,失去了战斗力。

一招之威力,竟至于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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