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一句很平常的问候语,我一时间却红了脸。
他单手支起身子,一双黑眸微微眯了眯,似笑非笑道,“我以为,你会问我,我们昨天晚上有没有....发生什么?”
我僵了僵脸,从床上跳下地,规规矩矩看着他道,“蚂蟥先生,谢谢你昨天救了我,还有,昨天晚上的事情,是我的错,对不起!”
他目光落在我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坐直了身子,扭了扭脖子,活动了筋骨才开口道,“说说你对不起我什么?”
我倒是没有往昨天晚上我们会发生什么那方面想,毕竟,他总不能饥渴到对一个心理有病的女孩强硬做那种事情。
而且,我身上的衣服都穿得好好的,他的浴袍虽然扯得有些歪,但也好好的在他身上。
所以,我们不会发生什么。
看着他,我双手捏在一起,开口道,“昨天晚上砸伤你的头,是我的不对,我向你道歉!”
毕竟伤了人,道歉是有必要的。
他点头,倒是认同道,“的确,你该道歉,不过,钟璃,你伤我的,可不仅仅是我的额头呢?”
我愣住,难不成我还伤了他别处?
见我一脸茫然,他有些不满的朝我伸手,将衣袖卷了起来,用眼神示意我道,“诺,你看看,你牙口可真是好啊!”
看到他手臂上狰狞的牙印,我愣了差不多一秒,是我昨天晚上咬的?
下口真的,挺重的!
都出血了。
“对不起,我......”看着他那双眸子,我一时间倒是不知道怎么说了,总不能告诉他,我有病吧!
昨天晚上是我的病发作,所以才会情绪激动,在完全不受控制的情况下咬伤了他。
可是说了,估计他也不会信。
见我不说话,他下了床,按了床头的呼叫铃,随后对着呼叫话筒道,“上来把小姐的卧室打扫了,把药箱拿上来。”
他挂了电话,看着我道,“伤了人,总不能一句对不起就完了,总要为自己犯的错买单才是。”
我无言以对,的确,人要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我抬眸看他道,“我要怎么做?”
门口传来敲门声,蚂蟥淡淡开口,“进来!”
随后,佣人走了进来,恭恭敬敬道,“先生,小姐,我来打扫卫生,这是药箱!”
蚂蟥示意她把药箱放着,开口道,“快速收拾一下。”
佣人点头,随后用最快的速度将我昨夜留下的满室狼藉打扫干净,之后便离开了。
蚂蟥走到沙发旁坐下,修长的身躯微微靠在沙发上,目光看向我道,“不是要道歉么?不打算拿出点诚意来?”
我有些懵,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随后,便反应过来,连忙走到他身边,拿过药箱,将药箱里的消毒药水和涂抹伤口的药都找了出来。
乖乖在他身边替他处理额头上的伤口。
说实在的,我是有些恐惧蚂蟥的,我见过他最嗜血最恐怖的一面,对于他的不动声色和笑意盎然,是心惊胆战的。
能杀人不眨眼的人不多,能笑着杀人的人更不多。
替他处理伤口,我手都是抖的,再加上男人身上的雄性荷尔蒙,让我不由的有些想要立马逃离。
“钟璃!”
“啊!”
突然听到他叫我,我吓了一跳,手下的力道也重了。
他吃疼,轻轻吸了口冷气,一双黑眸看向我,“你很怕我?”
我连连点头,猛然觉得我似乎不能这么说,于是便又连连摇头。
他嘴角上扬,溢出好看的弧度,“你这样是怕还是不怕?”
我哑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好低声道,“有点怕!”
腰间一紧,我被他拉入怀里,因为我天生对男性的排斥,猛的将他推开,惊魂未定的看着他。
他脸色僵住,带着怒意,“你讨厌我碰你?”
我低头,“我讨厌所有男人碰我。”不管是谁碰我,我都讨厌。
他眼帘低垂,貌似在想什么,随后便淡淡道,“继续处理伤口。”
见他闭目养神,我乖乖替他处理伤口。
昨晚我虽然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毕竟是女人,下手的力道也不是很重,他额头的伤只是刮破了皮,出了点血。
不过手臂上的咬伤却是严重的,咬得太深,齿印里有很多血块凝固了,处理的时候难免会有些疼。
看着他的伤口,我倒是觉得奇怪了,我昨天晚上咬他的时候,他难道就不知道躲开么?
或者,可以直接推开我啊!怎么傻不拉几的任由我咬着呢?
处理好伤口,我腿蹲得有些麻,起身时,脑袋一阵眩晕,猛地朝他倒了下去
他倏地睁开眼睛,将我扶住,拧眉道,“怎么了?”
我摇头,“没事!”平复了大脑的晕缺,站稳后,我默默和他拉开距离。
不想,手腕被他拉住,我仰头看他,见他正盯着我手腕处的红色印记看,这是昨天我被绑的时候,绳子留下的。
他突然抬眸看我,一双黑眸深邃,声音清冽,听不出情绪道,“还疼么?”
我摇头,试图将手抽回,“不疼了!”
他自顾自的点了点头,不沾边的来了一句道,“恩,留下印记给你长个教训。”
我低头咬唇,不再说话。
昨天的事情确实是惊险了些,要是他没有出现,恐怕,我现在早被人开膛破肚塞进了不知道多少毒品。
“.....你的伤处理好了,我饿了,下楼吃早点去。”说完,我便转身朝外走去。
他拉住我,嗓音很低道,“钟璃,.....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
如果是以前,他那些奇奇怪怪的话让我觉得我们以前可能认识,但是现在。
他刚才的话,让我几乎肯定,我们以前,一定认识。
回头看他,我认真道,“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看着他,我紧紧盯着他,见他脸色微愣,随后有些苦涩的摇头,“不认识,下楼吃早点吧!”
他明显是不愿意和我多说,所以,直接略过我,大步出了卧室。
不说?那算了,他既然有心想要将我软禁在这里,那么我就有时间让他主动告诉我,何况,我也可以自己去找答案。
跟着他下了楼,我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对这栋别墅的格局和设计也不陌生了。
直接去了厨房,走到餐桌旁,我在蚂蟥面前坐了下来,他抬眸看了我一眼,随后看着一旁站着的中国佣人道,“去给小姐盛一碗虾米粥。”
“好的先生!”
我抬眸看他,见他已经低头继续吃早点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真是奇怪了,他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虾米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