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接下来我面对的将会是什么…
腹部被子弹擦伤的地方已经好了,我看着她从头把话说完,时间已经是正午。
想到自己竟然沦为别人的试验品,无论是谁,心中都不免有些愤怒,我也不例外,在她说话过程中,我也想过爆发,把这些赐予我现在这样乱七八糟生活的人统统杀掉,但是当我忍着怒火听到最后,却又慢慢放下了这个想法,我不认命,但是我相信命。
有些路,踩上第一步的时候,就已经没有退路了,即使第一步是别人推着你走上的……
(后来想起来,反而有些感谢他们,让我本注定平凡的人生中,经历了这么多精彩的故事,也绽放了如此多的美丽。)
说完,他就不再说话,我们就这么静静的待了十分钟,我看得出,在这期间她的肌肉一直紧绷着,随时准备出手,因为她不确定我能不能压制住自己。胖子他们都很识趣的闭上嘴巴。
片刻后,我挥了挥手,表示自己没事。
她长吁了一口气,显然放下了心中的一直悬起的石头。
她站了起来,指了指我脚旁的箱子,示意我把它打开。
箱子很重,提起来的一瞬间,能感觉到里面是一堆散乱的东西,我把它提到身前的大理石茶几上,这是一个白色的密码箱,没有上锁,轻轻一抠,箱子就弹开了。
不出我所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箱子的钞票,很多,我也不清楚有多少,但是真正让我注意到的,则是在箱子左边,还有一个银色的小密码箱,很小,也很精致。
我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东西的时候,我有些不安,她让我继续,我虽然有些迟疑,但是依然慢慢打开了箱子。
这个小密码箱的密封性很好,锁开的声音很清脆,想折断合金一样,随即箱子弹开,弹开的一瞬间,首先冒出的是一圈白色的烟,更是让里面的东西显得更加神秘。
里面是一箱子的干冰,刚刚开箱时冒的烟就是干冰升华所致,在干冰中,静静的整齐的躺着三只小小的针管,针管里面是一种无色的液体,很漂亮的小东西。
但是我知道,自己身前的东西,绝对不会普通。
因为,每只针管上面,都刻着几个字母——drh4,一个能改变一个人所有生活的东西,如果不是它,我现在可能还在那个朴实无华的小城打拼,若干年后,娶妻,生子,死亡……
她在我们面前,左右走动,介绍着我身前的东西,我知道,这也是决定我今后生活的关键时刻。
我身前的东西是drh4稳定剂,也就是用来稳定drh4生效过程的药剂,因为drh4药效极快,如果没有稳定剂,很容易让试验者陷入癫狂的状态,就像当初的我一样。
她告诉我,drh4稳定剂本来应该是在实验最初就要实验者注射的,但是由于当时科技设备限制,稳定剂的开发一直没有进展,直到最近,才有了突破性的进展,而成果,就是我现在身前的东西。
也就是说,当初的我们不仅是试验者,而且还是一个没有任何保障系统的试验者,不过这都已经不重要了。
他没有要求我注射眼前的东西,不过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她说现在虽然已经过了最开始药剂生效的时期,也就是过了最危险的时期,但是并不代表着稳定剂没有用了,因为drh4的后遗症就是由于脑神经兴奋性的大量提高,会但是情绪容易陷入不可控的状态。
而稳定剂,则可以大幅度降低甚至避免这种状态。
我关上了箱子,我现在很茫然,感觉自己正在一步一步跨进一个深渊,我有些想拉住我自己了,因为,未知的路很危险……
下午四点,她走了。
最终她也没有问我是否要注射drh4稳定剂,但是她没有提走箱子,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当然,最终的决策权任然在我手里。
临走时,她才发现,由于自己说话太过投入,竟然忘了身旁还有两个与整个事件毫无相关的人,她看了看我,意思是问我相不相信这两个人,我点了点头,片刻后,屋外想起了重机车的轰鸣声。
她没有和我谈起任何关于她或者他们自己的事,我也没有过问,我只知道,现在的我,只属于我,并不是别人的试验品。
2014年6月12日
我最终没有选择注射稳定剂,一方面,我怕自己在不经意间陷入另外一个圈套,就像当初的我一样。而另一方面,我相信自己,即使没有稳定剂,我也能控制住自己,这么久以来发生的一切,让我肯定自己能做到。
胖子和爱丽丝已经慢慢从震惊中走出来,他们难以置信,一直待在他们旁边的人竟然有这么多的过往。
但是,让我庆幸的是,他们的接受能力很强,并没有因为发生的这一切,而疏远我。
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星期,在此之间,再也没有人来过,但是,我知道,风雨欲来了,现在只不过暴风雨之前的宁静而已。